曾今多少次我理顺自己的心情,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可是最终还是伤痕累累,心与愿违。可是这次,鸢走了,带着我爱他的心离开了,所以心中没有了波澜,不需要再理顺心情,调整思绪,我将在平静中渡过每一天。
楚桓已经登基,而我也被册封为孝静皇后,掌管后宫事物。我每天保持着微笑,和楚桓相敬如宾,温和对待着每一个人,按照宫规做好自己的本分,唯一做不到的就是不能延续子嗣。我常提议要充实后宫,可是都被楚桓拒绝了。
冬去春来,又到桃花盛开的季节,这是我和鸢相遇的季节,坐在桃树下,手中扶着鸢给我谱的曲,心中的思念如春风吹拂在我脸上,我重复着我的思念,一遍遍的在弹指间寄托着思念,一只手压住了我的琴,琴发出低沉的声音后寂静。楚桓抓住我的手,“月儿,别弹了,为何两年了,朕还是等不到你的心。”我看着楚桓,失声道:“皇上!”楚桓受伤的眼睛看着我,道:“叫我桓,好吗,不要再和我生疏,让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不行吗?”我笑了,我相信那是世上最温柔的笑,轻声叫道:“桓!”我还是给不了我的心,只想展示自己的温柔,自那日看清了自己的心后,就不再动摇了。楚桓看到我的笑容却后退了一步:“好美,可是不是朕要的笑,多想要你发自内心的笑,可是,已经好久见不到了。曾今爱上一个人时,心就被锁牢了,一辈子也逃不掉了,有多少次我想放弃,可是我舍不得,我想在你身边守侯你,等着你的心也被我锁牢,可是你已经没有心再爱我了,是吗?”我看着他痛苦的眼神,好像代替他承受这一切,哭泣道:“对不起,桓,对不起。我好想爱你,真的好想,可是我尝试过,努力过,可是,对不起。”他听了我的话,伸出手拭去我的脸上我泪痕,手触碰到我肌肤的那瞬间,他退却了,看了我好久,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他抿了抿唇:“你可曾爱过我,哪怕就一刻?”他看着我,有些怕听到我的回答,却又想急迫的知道。我点头,道:“你在溪边为我拭去脚上的水时,在你推开我的身子替我挡了一刀时…”他嘴角露出了笑,眼中有了光芒,却道:“早点休息吧!”留下一句每晚必说的话就离去了。
早间正在梳洗,便有圣旨传来,我疑惑的听太监念着:“……特赐孝静皇后回乡省亲。……”我抬头看着太监的嘴一张一合,脑中一片混乱,顾不上太监读完,更顾不上接旨,直接跑出殿外找楚桓,我要问清楚原因,这么大的一个皇宫,没有我的陪伴他回寂寞的,虽然他不是我所爱,可也是我生命的必不可少,就让我自私吧,我谁都放不下。
我跑便了他常去的地方,可就是不见他的身影“楚桓,你出来。不要躲着我!”我不顾形象的大叫着,希望看到他的身影,“娘娘!”是小顺子公公“皇上还有个常去的地方。”“快说。”小顺子低着头,眼睛楸着我道:“回娘娘,皇上还常去明月阁。”
我奔向明月阁,在门口我停住了,一道悠扬哀愁的萧声缓缓入耳,是我和楚桓出行时我唱的歌,他竟记住了,我想起了他在溪边帮我拭去脚上的水,帮我套上袜子,穿上鞋,那动作就想保护一生的珍宝,眼神温柔的如温泉的泉眼散着热量流淌着。我不敢跨进院中,怕看见受伤的眼神,门开了,我还是看见了那受伤的双眸,他诧异我的到来,尴尬的笑了。“找我吗?”我点点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接旨了吗?”我听他这样说,身子直直的跪下,坚定的说:“请皇上收回呈命。”他知道鸢在那里守侯着我,他要成全我和鸢,可是我知道他也需要我,我和鸢毕竟我们曾今拥有过,我的心给了鸢,鸢懂我就行了,我能给楚桓的就只有一生的陪伴。楚桓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扶起了我:“真的想在我的身边吗?就不真的想要自己的幸福了吗?”我看着他,回答不了他的问题。“我曾今问过你,嫁给我你后悔吗?其实是我后悔了,以前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喜欢每天和你一起入睡,一起早醒,我自私的把你放在身边,想每天看着你,但每天你强言欢笑的渡过每一天,你的笑容中总是有着淡淡的忧伤,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就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幸福,我错了,我给不了你幸福。你走吧!”
我抓住他的衣袖,道:“不,你说过你的生命中不能没有我,你会寂寞的,让我在这陪着你吧,我愿意为你生孩子,就让我留下吧,桓。”楚桓笑了,笑的那么凄苦,声音有些哽咽:“月儿,朕现在是一国之君,心中早已不再只容你一人了,还有整个天下,你明白吗?我放你走,让你走出我的心中,我迎娶各地佳丽,将会充实后宫,从此心中只有天下百姓,没有凌月儿。”他说的话如此尖利却字字为我。我没有看他,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行走,“月儿,去找楚鸢吧,他在等你。”我低着头,没有勇气看他,他牵起我的手,把白玉萧放到我手上,用这世上最温柔的声音说:“不要忘了我好吗?记住,幸福的时候不要来找我。”
我走了,没有桓的送行,就我和桃儿,还有几个护卫带着他的萧走了。
我轻轻的推开门,心茹小筑一切依旧,榕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候着他的精灵再次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