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星野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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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出征前奏(2)

一只温热的大手扶住他的肩膀,冼若雷抬起头,只见铁笛略带悲伤的眸子里充满了坚定的神色对他说道:“战争将会结束在我们的手上。”声音从虚空中传出,却给人信服的感觉。冼若雷点点头,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铁笛,元帅在等你呢。”维吉尼亚这时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了。”铁笛爽朗一笑,跟着维吉尼亚朝大厅走去。冼若雷心不在焉地跟在铁笛身旁,想起铁笛刚才的声音和神情。他细细瞧着这个浑身袒露着自信的少年,思忖道:他偶尔流露出的王者之气,真让人叹服。

“元帅!”铁笛一进大厅,喊了一声后,就迫不及待地坐到多蒙哥旁边的椅子上,问道:“这次是不是要派我出征?”

中途被甩在身后的维吉尼亚,先向多蒙哥行了军礼,在得到他的首肯后,才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看到多蒙哥满脸笑容的样子,维吉尼亚知道多蒙哥对铁笛,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元帅为什么对铁笛这么好?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

冼若雷不想看到多蒙哥,所以并没有跟进来。南林夕和冼若芸去希拉维沃山赏景去了。善良单纯的她们,自然不会把血帝兰与血腥联系起来。铁笛回绝了她们同行的提议后,派维克托诸护卫贴身保护她们,有了维克托这个可爱的家伙,冼若芸也勉强不再纠缠铁笛。住在少将府不久,她也喜欢上逗维克托玩,每次维克托面红耳赤的样子,都逗得她和南林夕开心不已。一大早,冼若芸就拉着南林夕,带着一脸苦瓜脸的维克托及众侍卫出门了。

客厅里除了维吉尼亚、铁笛、多蒙哥,只剩下随同多蒙哥而来的奇瑞和克兰西。铁笛与众人都已熟识,对奇瑞和克兰西笑笑,算是打过了招呼。奇瑞和克兰西也以微笑回应,铁笛在多蒙哥面前的无所顾忌,他们已经见怪不怪。元帅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冼若雷对拉尔夫帝国的仇恨,多蒙哥自然不知道。此刻他坐在大厅里的主座上,端起一杯香茗品尝了几口,才慢悠悠地说道:“嗯,这次啊,可是要劳我们的铁笛少将的大驾,统帅大军为国建功咯。”

奇瑞忽然收起笑容,他看着多蒙哥与铁笛亲密无间的样子,有些担忧地说道:“元帅,您还再是考虑一下吧。军中对您宠爱铁笛少将已经有所不满,此次出兵又正好赶上九月,如果您这次任命铁笛少将为指挥官,我怕军中会离心啊!如果被比斯特那老狐狸”

“不要说了。”多蒙哥打断奇瑞的话,露出不悦的表情。虽然上次遇刺的伤口已经痊愈,但仍在他已经开始苍老的身体上落下了后遗症。多蒙哥捂着胸口大口喘了几口气,挥开铁笛想要帮忙的双手后,瞪了奇瑞一眼,气愤地道,“笑话!难道我堂堂帝国大元帅,连做这样的小决定也要瞻前顾后?难道我这些年积累的功绩成就还不能让他们臣服?”

奇瑞张嘴还想说什么,善于观察揣摩别人心思的克兰西,发现多蒙哥已经厌烦了奇瑞的劝言后,赶紧拉了拉奇瑞的衣袖,示意他别再惹元帅生气了。

奇瑞一付忧愁的样子,却也识趣地闭上了嘴。看着多蒙哥已显苍老的面庞,奇瑞心里感叹起来:元帅真的老了,现在不仅喜欢感情用事,而且还有些刚愎自用,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铁笛突然对多蒙哥说道:“元帅,我觉得奇瑞上将说的很有道理,让我来做统帅的确不太合适,元帅您应该以大局为重。”他的声音终于使沉寂的大厅微微有了些生气。

“哦?”多蒙哥以意外而充满兴趣地口吻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维吉尼亚和克兰西显然没想到铁笛会拒绝,惊讶地看着他,急切地想知道他拒绝的理由。奇瑞也很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心想,恐怕也只有铁笛能劝得动元帅了。原本他只把铁笛看作一个很有天赋的少年,现在他对铁笛的期望不禁变得高了起来。

铁笛挠了下头,微笑着说道:“一来嘛,我是沃华特人,于情于理,让我统兵前去都会让帝国有心之人猜忌;二来嘛,我军功尚浅,年纪又小,实在难以服众,如果将士不能齐心,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三来嘛,像奇瑞上将说的,元帅对我太好了,肯定有许多人因妒忌而心生不满,元帅为了稳定军心,更应该先安抚他们。至于我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元帅您说是不是?”

多蒙哥呵呵一笑,抚摸了一下铁笛的头,摇头道:“铁笛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这老头子所以才拒绝的。没事的,你放心去吧,我坐在这个位子上已数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你们太杞人忧天了。大丈夫血染沙场,现在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要好好把握才对。”

多蒙哥的固执让铁笛有些着急,虽然在心里,他很愿意率兵前去挽救要塞军民于水火,但是他更怕多蒙哥的决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突然眼珠一转,说道:“那元帅让我参与此次出征,但不任命我为统帅。这样的话,既不会惹人争议,又不会影响我建功。”

他刚一说完,奇瑞就起身向多蒙哥请命道:“元帅,末将愿辅佐铁笛少将完成此次出征。”对他的表现,奇瑞非常满意,“辅佐”二字表明他愿意屈尊铁笛之下,只做一个名义上的主帅。

“嗯。”奇瑞的请命让多蒙哥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奇瑞是军中老资格的将领了,他可以做出这样的牺牲,实属不易。

多蒙哥对铁笛柔声说道:“铁笛啊,那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说完转过头去,一脸严肃地对奇瑞说道:“上将,希望你别忘了自己的话。记住,好好辅佐铁笛,我很期待他的表现。”

“是!元帅。”奇瑞丝毫不以多蒙哥的态度为意,喜悠悠地领命道。元帅听进了劝言,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别的都无所谓了。

“好了,铁笛,你好好去准备一下,兵贵神速,早点准备出发吧。具体战局,你也要在出征途前好好了解一下。”多蒙哥安排好人事,忽而又嘱咐铁笛起来。

“末将遵命。”铁笛一本正经地举起手敬礼,摆出虚心受教的模样。

多蒙哥、奇瑞等人都被他调皮的样子逗得大笑起来。多蒙哥摆摆手,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我们也不耽误你准备了,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说着,他就领着奇瑞和克兰西告辞离去。

维吉尼亚收回望着多蒙哥等人远去的目光,有些疑惑地问铁笛道:“你刚才是真心要拒绝吗?”

铁笛叹了口气,不答反问道:“你认为呢?”铁笛突然发现,来到拉尔夫帝国后,自己经常不由自主的叹气。

维吉尼亚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暗自思索起来,奇瑞的话让他很不安:军部里已经有人离心了?维吉尼亚不敢想象,对于元帅、铁笛来说,这意味着他们将会陷入什么样的险境?

铁笛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维吉尼亚的问话终于将他压抑已久矛盾的心理,毫不设防地呈现出来:“带着敌人的军队去侵占自己祖国的领土,是不是”

“对那些无辜的平民来说,那些草菅人命的军阀是最可恶的。对他们来说,谁能保护他们、给他们幸福,谁就是祖国。”维吉尼亚恳切地说道。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为什么非要些狭隘划分国家、区分种族呢?在他眼里,这只是强者的世界。只有强者,才是规则的制定者。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铁笛苦笑起来,腥红的血帝兰从身旁轻轻飘落,铁笛弯腰将一片残瓣拾起,拈在手中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