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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乱点鸳鸯谱(1)

绯闻传播速度之快令肖小菁始料不及,公司里的同事私底下议论一下没关系,谣言不攻自破,可是惊动了董事长夫人,这个动静就太大了。从真如那里知道,郑润泽与前任女友就是因为这位夫人的极力反对而分道扬镳,如果她看肖小菁不顺眼,炒了她鱿鱼,岂不很冤?老实说,小菁非常喜欢目前的这份工作,福利薪金都很不错,她不想失去。

肖小菁把这件事说给真如听,没想到真如哈哈大笑,只有和肖小菁在一起,真如才会如此放松。

“你有没有同情心?你是知道的,事情并不是这样的,等阿泽的正牌女友出现,我还怎么在公司里混啊!人家还以为我被甩了呢!”肖小菁一脸的委屈。

“争取转正啊!一个冒牌女友都受到这么高的礼遇,如果真成了郑家少奶奶,那还了得?”真如进一步揶揄肖小菁。

“滚!”

不能让流言飞语肆无忌惮地传播下去了,应该找郑润泽谈谈,肖小菁给郑润泽打电话,约他出来聊聊,阿泽马上明白她要聊什么,因为他刚刚被妈妈“召见”了。

郑润泽的父母住在离广州三十公里以外的一幢豪华别墅,设备一应俱全,郑润泽嫌那里太远,上下班不方便,因此住在明泽实业属下的一家国际公寓,金女士对儿子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每个星期至少回来一趟。

与孙蓓蓓分手已经两年有余,一转眼,郑润泽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听到儿子拍拖的消息,金女士心急如焚,特别是听了女儿郑润丹说的那些话,更是吓得心惊肉跳。

“妈妈,您知道张国荣为何会成为同性恋吗?一开始,他也很正常,因为后来在感情上受到了刺激才那样的,其实我哥和蓓蓓姐挺般配的,如果不是您横加阻拦,您早就抱孙子了。可是现在……他愣是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我很怀疑我哥的口味是不是变了。”丹丹诡秘地一笑,金女士狠狠地打了女儿一下。

“胡说什么?”

在儿子找女朋友的问题上,金女士伤透了脑筋。不知怎么搞的,从见到孙蓓蓓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欢她,这就是所谓的不合眼缘。金女士采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法逼儿子就范,终于有一天,郑润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声泪俱下地告诉金女士:他与孙蓓蓓分手了,遂了母亲大人的心意。儿子的屈服,并没有让金女士体会到一丝丝胜利者的喜悦,反而开始深深地自责,是儿子找老婆,他喜欢就行了,做母亲的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在这场与另一个女人争夺儿子的战斗中,金女士赢了,孙蓓蓓输了,受伤的却是郑润泽。看到儿子一天天消瘦,委靡不振,金女士心疼得要命,她一反常态地请求儿子把孙蓓蓓找回来,阿泽苦笑,并且多次重申,他与孙蓓蓓分手不关妈妈的事,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但金女士始终认为是她拆散了他们。

金女士是一个大闲人,每天除了打打麻将做做美容,就是替儿子瞎操心。当她听说行政部的肖小姐与儿子的关系非同一般时,金女士欣喜若狂,她来不及找儿子核实情况,就亲自跑到公司来,她想看看那女孩儿的模样。

或许因为久旱逢甘霖,又或许肖小菁与金女士有缘,金女士对肖小菁的印象非常不错,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儿子叫回来问个清楚明白。

“没有的事!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她是真如的同学,我们只是认识而已。”郑润泽连忙否认,同时觉得可笑。

看着儿子轻松的表情,金女士放心了,以前只要和他提这事,他总是显得很不耐烦,这次很不一样。

“公司上下都知道这事,对妈妈还隐瞒?”金女士满面笑容地看着儿子,“她是成都人,你们是在成都认识的,是吧?她来广州,来明泽实业,也是奔你而来,是吧?别骗妈妈了,妈妈保证不再干涉你的私事。找个时间把她带回家,让我们全家和她正式见个面。”

“妈妈,真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她来广州和到明泽实业工作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郑润泽很无奈,无论怎样解释,金女士根本不信他说的那一套。

妈妈不再与他争执,笑呵呵地说道:“行了,别说了。就当你们真没那事,但肖小姐是真如的朋友,你现在可以追她呀!”

认识肖小菁有些日子了,郑润泽还真没把她往那方面靠。肖小菁和孙蓓蓓是性格迥异的两种女孩。和蓓蓓分手以后,孙蓓蓓仿佛从地球上消失一样,音信全无,他没有打听她的消息,找到了又如何?但他还是喜欢把与他相亲的女孩子一个一个拿出来与她作比较。

孙蓓蓓矜持、含蓄、清高,与真如的性格有点像,至于肖小菁,在郑润泽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和丹丹一样还没毕业的在校大学生,闹腾、张扬、心无城府。当妈妈对肖小菁和他乱点鸳鸯谱时,郑润泽觉得好笑,是谁这么富有创意?他怎么可能喜欢她这样的女孩?

接到肖小菁的电话,郑润泽也觉得有必要与她见个面,把事情说清楚,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见面的地点选择在一家咖啡厅,浓郁的香味,昏暗的灯光,很适合情侣们幽会。这个地方是肖小菁选的,她进屋时,郑润泽已经先一步到了。刚坐下,肖小菁就后悔不该把约会地点选在这种地方。

“你听到了公司最近的一些传言吗?”肖小菁开门见山。

“刚刚从我妈妈那里知道一点,对不起,我代我妈妈向你表示歉意。”郑润泽喝了一口咖啡,停顿一会儿,紧锁眉头,“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故意放出风,制造了这一起绯闻吧?”听了郑润泽的话,肖小菁有些生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绯闻因何而起,我想说的是,因为吉力真如两口子的事,我们之间的联系是多了一些,请你不要误会……”

“哎哎哎!谁误会了?请你把话说清楚。”肖小菁的声音突然提高八度,引来了邻桌好奇的目光。

“小声点,能不能把你那大呼小叫的坏毛病改一改?”

“我就这么一个人,改不了。”肖小菁霍地站起来,用手指着郑润泽,因为激动,竟有些口吃,“你……我……我希望你在适当的时候给大家一个解释,我可不想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坏了我的名声。”

说完,肖小菁气冲冲地走了,郑润泽赶紧跟了出去,连忙道歉。

“别说了,不想听,讨厌死了!”肖小菁迅速钻进一辆的士,走了。

郑润泽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果然是一丫头片子,一点都沉不住气。”

出租车里,肖小菁快被郑润泽气死,她抱着头嗷嗷大叫,司机吃惊地望着她。这个狗东西,对吉力和真如像兄长一样细心,对员工像长辈一样友善,为何每次对她都那样刻薄,她不是他的朋友吗?不是他的员工吗?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见面之前,肖小菁以为郑润泽会真诚地向她道歉,甚至,她还憧憬着郑公子会不会顺水推舟,请求与她交个男女朋友。自从真如开玩笑说起肖小菁与郑润泽的事,小菁在他面前已经表现得相当淑女了,这家伙简直是有眼无珠。

肖小菁与郑公子的绯闻传得满城风雨,公司上下尽人皆知,尽管绯闻中的两个主角都极力否认,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同事们仿佛心照不宣,对肖小菁特别友好,上司也对她客气了许多。这一群趋炎附势的家伙!肖小菁在心里鄙视他们,但是,友好客气总比刁难冷漠强,你不能阻止人们的想法。

肖小菁所在的行政部管理公司的日常事务,事无巨细,包括董事长家里的日常开销也在管理范围。某天,行政部经理把肖小菁叫到办公室,让她和司机小徐把这个月的生活必需品送到董事长家,肖小菁感到奇怪,因为这事不由她负责,但经理要她去,她不能不去。

宽阔的马路旁延伸出一条柏油路铺成的林荫小道,肖小菁乘坐的小车顺着小道往里开,两三百米远的地方,是一座四层小洋楼,车停在庭院门口几秒钟后,巨大的铁门徐徐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游泳池和网球场。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空气清新,犹如世外桃源。

小徐经常来这里,驾轻就熟,他招呼肖小菁下车,几个工人迅速将车上的物品搬运下去。肖小菁随着小徐走进客厅,等待管家清点物品,签字后,就可以打道回府。

这就是郑润泽的家,肖小菁算是开了眼界,电影电视里的场景,真实地呈现在她的面前。在成都,她家一百六十平方米,对于大多数城市家庭来说,已经算很不错了,可是郑润泽家的客厅比她家还大,装修的奢华令她瞠目结舌,站在客厅中央,肖小菁感叹着有钱人与普通人的差别。

客厅里的旋转楼梯上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女性,年长的是郑润泽的妈妈金女士,笑容可掬,肖小菁与她有过一面之交。年轻的是丹丹,也是笑容满面,肖小菁并不知道郑润泽有这么一个妹妹。

“肖小姐来了,快请坐,快请坐。”金女士热情地招呼着。

“谢谢夫人。”肖小菁礼貌地微笑,拘谨地回应。

“叫什么夫人,你是真如的朋友,像她一样叫我金阿姨就行了,记住啊!”

传说中那个尖酸刻薄的董事长夫人与眼前的这位和蔼可亲的金女士一点都沾不上边,人与人之间,最难得的是投缘。曾经,孙蓓蓓想叫金女士一声阿姨,一直都未能如愿,肖小菁一开始就获此殊荣。

“我叫郑润丹,叫我丹丹好了。你是真如姐姐的朋友,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听我妈妈说你今天要来我们家,我连学都不上了,特意请了一天假,专门在家等着你。”丹丹一点都不认生,从她的身上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的优越感,说话开门见山,不掖不藏。

“等我?”肖小菁颇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