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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竟然来看她,莫非他是相信了自己生病了,这么好骗?

轻衣表情里却是显示了十足的不信他这么好骗,若不好骗,他何以又来看她呢?莫非是良心发现,觉得她这糟糠之妻要关照一下。

不过,心底里还是因为他的看望有些不爽快,若是不在意,就处处不在意好了,免得添了彼此的烦恼,到头来多了无端的愁绪,那才是惨。

“小姐?”飞云看见小姐那张略带着苦恼的脸,心里可是奇怪了,姑爷来看望她是好事啊,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反而像惹了麻烦似的。

“云儿,咱们出去找点乐子吧,别闷在这里,没有趣。”

轻衣不理会飞云的疑惑,而是就此打住。

“哦。”飞云感觉跟着小姐只需要做点头虫就可以,反正听小姐的准没有错。

后花园,曲径通幽处,可有更多风景,轻衣边走,边看,竹林里透着凉意,风如青丝,细细的,扫在脸颊,让人精神一震。

终于看到了上午隐约看见的风景,只是,这里有一点荒凉。

秋千似乎很久都没有人荡了,石凳,石桌上竟然有冬日里的落叶,竟然无人打扫,怎么会这样?真是破坏了好景致。

但是,另外的一个疑惑来了,这里,曾经是谁来过?

应该是一个女子吧,隐约中这里似乎有佳人甜笑,姚晟作陪,轻衣暗笑自己的想象力,但是如果猜的没有错的话,这里应该有女子来过。

只是,她是姚晟的什么人呢?

值得他为她布置如此的风景,却如今凋零在目,连春色也掩饰不住这份荒凉?

“云儿,过来打扫一下。”

轻衣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决定了就此落脚,玩耍玩耍,毕竟,姚相国的府邸里,这里的安静,让春色冷了许多。

也许姚晟的冷漠是有他的原因的,只是她一闪而过的好奇之后,再也不想去探究,毕竟他不是她的什么人啊。

即使有了夫妻的名,又如何?

不消一刻,轻衣已经在干净的秋千上缠上了各色的花枝,石凳也清扫干净,至于远处似乎还有小桥通向更远的地方,那么她慢慢来发现吧,说不定这里的天地很不错呢。

“小姐,小姐,救命啊――”

“咯咯,咯咯――”

“小姐,小姐,饶了我吧。”飞云的哭腔随着轻衣把秋千推的越高叫的越凶。

小姐的可怕之处就是自己玩腻了的时候,还要拿别人来消遣,天哪,飞云的脸煞白,完蛋了,吱呀,吱呀的,两边的树枝都在叫唤,听得飞云胆战心惊。

“好风凭借力,送君入青云呀,云儿,抓稳了。”轻衣的声音里哪里听出半点怀心眼。

“小姐――”

咯喳,一声,秋千失去了平衡,飞云已经随着飞了出去,轻衣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声糟糕还没有叫出,砰,掉下来的树枝,直直的落了下来。

轻衣感觉啪的一声,自己的脸被狠狠的刮了一下,腿,一阵剧痛,灼灼的,痛的她咬紧了牙。

飞云?

那丫头已经昏迷了,轻衣一急欲过去,却发现被树枝压着竟然无法动弹。

“云儿?你醒醒呀,云儿。”

第一次,轻衣感觉到什么叫难过,什么叫揪心,却是为了一个丫鬟,在她心里何止是一个丫鬟的地位呢。

泪,原来是这么容易流的东西,她还是有心的,轻衣为这种发现而心慌。

但是眼前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谁来救救云儿?

“丫头!”一声惊呼,傅景阳飞身来到飞云面前,脸上栽了泥土的飞云昏迷了过去,景阳忙去掐她的人中,脸色凝重。

飞云缓缓醒来,睁眼第一句话,就是――小姐。

心底里,那份恐惧一下子扫去,轻衣笑的很满足,这丫头还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啊。

相知,是十几年想随的友谊,还是早已潜移默化,潜入心底的情义?

这份画面,落在姚晟眼底又作何解?

刚刚从宫里回来,就听到司马汇报夫人去了后园的消息,却不料看到了这番场景,太阳西斜,竹林里本有些凉,而轻衣的额头却是汗珠,细微的,足以说明了她的痛苦。

望向突然出现的姚晟,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画面。

“小姐!”飞云挣扎着要去救小姐,急的失了颜色,景阳却是硬把她搂住了,小姐那里有人救呢,你个丫鬟起什么哄呀。

姚晟拨走树干,脸一直难看的很,似乎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他是为何而怒?

“谁让你来这里的?”抱起她,眼眸里的怒,是关心,还是真的触动了他愤怒的神经?

轻衣的脸上一道伤,火辣辣的,使得她如玉的脸显得格外的凄美。

似乎很大的火,无处可发?

怎么招惹到他了?

这地方不能来?她误闯了他的禁地?

“该死的。”不再看他询问的眸,似乎有些怕看她了,他快速的向随风园走去,司马早跑去叫大夫了。

好疼,轻衣咬着唇瓣,似乎咬破了,额头的汗珠,一粒粒,细细的,飞云担心的看着,大夫也是小心翼翼,右边脸颊的伤不知道会不会毁容了,但是轻衣不太担心这个,眼前的痛和刚才飞云的昏迷带来的恐惧完全不同。

“只要夫人休息数日,便可无碍,轻度骨折,不要走动的好,至于这脸上的伤,怕是――”

如此国色天香的佳人,若毁容了,真是可惜,不过这道疤痕若是好好的处理,还是可以隐去许多的。

轻衣的脸平静,似乎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听她淡然道:

“只是小伤而已,无妨。”

姚晟的脸色因为她的话,名灭不已,她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大夫退了下去,飞云的眼泪又开始泛滥了。

“小姐――”

但是景阳不容她在那里发洪水,领着她出去了,室内,姚晟的脸阴郁的可以,也吃惊的可以,轻衣的坚定和平静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吧。

“以后不要再去那个地方!”是规诫,还是警告?

轻衣看着姚晟的眸子里除了担心之外,还闪过一丝无奈,轻衣扯出一个微笑道:“妾身明白。”

心里却是有些许的凉,关心还是有几分的吧,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她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看来她真的是走错了地方,真的是嫁错了人呢。

一闪而过的忧伤,被脸上的疼痛给赶走了,轻衣不得不开始考虑这贬值的面孔以后如何处置了,虽然这张脸并不是她骄傲的地方。

“好生休息,需要什么通知司马就行了。”冷漠里有温柔的成分,轻衣闭目,点头。

姚晟的脸因为轻衣的动作有些僵硬,轻衣的动作在赶人,这个女子似乎不稀罕他,他微顿,眸子里似乎泛出一点点的邪恶。

轻衣感觉脚步声远了,才睁开眼,自己在他的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位置呢,也许,和她一样,不过是个挂名的妻吧。

如果这样,遇到你,是幸,还是不幸呢?

记得那日京城人来人往,车马如龙的时候,惊吓的马抬翻了马车,眼看她就要惨遭践踏的时候,是他救了自己,就是那一刻,一向不问世间情缘的她,竟然动心了,竟然真的有一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所以嫁给他那天晚上,看到他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吃惊的,甚至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开心的,可是这点小小的动心,也被打破了,可能她根本不该动心,而后来,他竟然纳了如烟作妾,她的心便是硬了下来,对他已经连最后一点好感也殆尽了。

而如今,她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他是不是也很反感,他们注定就不能做名副其实的夫妻,他那里的世界,应该不是她能够看的,她并没有打算如了爹爹的意,也没有打算去窥探姚晟的内心世界,对于他的政治,他的权利,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她充其量是个看客。

只是一个看客而已,刚才为何会有一丝伤心?

是因为姚晟的话伤人,还是因为自己的心能够被伤到呢?

柳轻衣呀,你还是有贪念的对不?

一个无奈的笑又扯动了伤口,哎呀,好疼,呲牙咧嘴的样子是美人该有的吗?

但是这模样比刚才那独自伤神的样子更让人,让人,怜爱,而且,心动。

“不要扯动伤口。”

嗯?这眼前的大活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怎么不知道,轻衣看着皱眉的姚晟,想到了刚才的胡思乱想,轻衣暗叫不妙,脸上出现少有的绯红。

“夫君?”明亮的眸,绯红的脸,惊疑的问,看来还真是吃惊,他已经看了好大一会,她除却柳侍郎千金的身份,是否他就可以任自己为所欲为?

这样的娇妻摆在眼前,若是不动心,那个男人肯定是个混蛋,姚晟想着兀自在那里笑。

笑?真的很,很有味道,但是,又如何。

轻衣的眸子转动给自己下了咒语,不准乱想,她是不会让他来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把东西抬进来吧。”姚晟顺势坐在轻衣的床榻边,这,轻衣的脸惊疑,有些许紧张,显然有种生人勿近的警示,姚晟的火,可能又冒了,脸又落了一层薄霜。

什么东西?

屏风,是咯,她这里是缺少一扇屏风,这随风园的地方就是布置的太粗糙了。

难道是姚晟也注意到了这一个,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下人摆设完毕,姚晟示意了一下,都退去了,似乎比较满意,但听得姚晟叫住了走到门口的司马风,吩咐道:

“司马准备些东西过来,本相晚上在这边歇着。”姚晟眸子里有一丝笑,可惜轻衣没有心思看,怎么办?

他,怎么可以这样变幻无常,她最怕的麻烦来了不是?

轻衣的脸充满浓愁,如何接招,可她不知道自己叫苦不迭的模样,在挑战姚晟的忍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