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驾光临?轻衣失迎了。”糟糕的话没有说出,轻衣马上镇定了起来,李衡不禁为她喝彩,这女子可真是柳侍郎的千金?
柳侍郎的沽名钓誉,惟利是图,老奸巨猾官场里大家都知道的,他那儿子,也是个个不是简单角色,却生了一个如天仙的女儿不说,竟然如此出污泥而不染,可惜那姚晟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可不要怪他李衡不客气了。
为得佳人,当然要放弃一下东西了。
“柳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被冷落的娇妻,在李衡眼里却是曙光一线,连姚夫人的头衔都卸去了,多了几分亲昵。
“王爷抬爱,民女是姚丞相的夫人,并非云英未嫁之身。”这个惹麻烦的家伙还是和他分的远点好,若是被他缠住了,岂不是白辛苦,只是眼前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怎么办?
“在本王看来,柳姑娘的身份比姚夫人更好,柳姑娘,本王可助你一臂之力,如何?”狡诘的眼睛,肆意张扬着心中所想的容颜,好一个轻狂,逍遥的男子,真的喜欢她,还是一时着迷?
“王爷都听到了什么?”佳人冷颜相问,看来还是比较认真的。
“柳姑娘请放心,本王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逍遥王一改狂放不羁的样子,而是认真的承诺着。
也许,他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只是,她不想凭添了更多的麻烦,但若可以借他之手,离开京城,离开这里的话,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呢?
“轻衣谢过王爷。”
似乎,二人,有一点默契。
李衡见轻衣对面的石凳清洁,也坐了下来,如烟和下人远远的看着,似乎姚府的气氛有些诡异,刚才那王爷不知道从哪里打探的姚夫人受伤,便不顾众人百般的阻挠而进来了。
而司马正跟着宰相往内园走,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紧张,不知道这逍遥王是不是又要被哄出去了。
“王爷,还是少来姚府的好,轻衣承受不起。”笑着,投入湖里一颗榛子,溅起涟漪。
雍容不可侵犯,似乎在宣布着我和交情不深这个事实。
“柳姑娘的才艺,天下奇绝,本王仰慕的很,有生之年,若能――”
“李衡,怎么趁本相不在的时候关照贱内,是不是越距了?”一道冷冷的问话,打断了逍遥王的美好梦想。
一张冰冷惯了的脸孔似乎半点涟漪不起,他火大了,才会如此平静。
“姚相国?”似乎这一次,他赖定了,自从知道轻衣的打算后,这逍遥王的脸上的自信和开怀是显而易见的。
“怎么,要本相下逐客令吗?”不会吧,人家是王爷啊,飞云就怕姑爷那似乎平静的口吻,听起来怪可怕的。
嗯?轻衣打量着姚晟的脸,又看了一脸的逍遥王,最后决定退场,你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只要不惹到我身上就可以。
所以,她准备拿起拐杖,走人。
不会吧,司马和景阳的脸都快垮了,这女子知道她惹了大祸吗?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呢?
逍遥王和姚晟都是一愣,两个男人的脸难看的怪异,似乎两个无聊的人在为一件没有意义的事而大动干戈,她连看都懒得看。
“站住。”姚晟说完后似乎脸有一点不太自然哦,轻衣有些狡诘的看了他一眼。
“夫君,有何指教?”这个男人似乎真的被她惹毛了哦,不是一件乐观的事。
“你的腿,谁让你出来的?”轻衣还没有消化掉什么叫你,为什么不是夫人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呃,好像不雅唉,离这么近,轻衣还能感觉他的胸口的起伏。
糟糕,惹到他了,轻衣看向那燃着火焰的眼,这一下失算了。
“夫君?这?”轻衣没有料到姚晟会如此,他视她如蔽履,应该离她远点才是,而且她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他和她的游戏要结束了。
她从来不是谁的禁腐,她一直明白这一点。
“这是我应该效劳的,不是吗?”姚晟竟然笑的很甜蜜的样子,呃,好恶心哦,轻衣感觉糟糕,手心冒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唇片被湿热温软的东西猛烈撞击时,脸没有任何征兆的红了起来。
惊惶,真的是惊惶,轻衣没有料到的,所以娇小的手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个男子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冷漠的脸为何如此邪恶,他的笑为什么没有往日的温文,这不是她认识的姚晟,她的心一下子乱了。
乱的不再她控制之内,乱的不是她想要的那般。轻衣收拾了凌乱的心之后,决定冷漠下来,不要招惹这火山的好,也许姚晟从来不是她认识的那般。
看着像火山一样的姚晟用冷漠的外表掩饰他的情绪,轻衣有点小心的不去招惹他,娇颜中那略带惊惶的眸,让人的心忍不住要浮动了,所以姚晟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吻了她。
天呐,扼腕。
轻衣的叹息被这有着侵略和热情的吻给吞没了,而且她发现自己竟然不反对这种感觉,但是想到他的冷落和美人在怀的事实。
她咬了一口。
疼,姚晟吃痛的松开了檀口,一副吃惊的看着轻衣眼底的厌恶。
竟然震惊了他。
“该死。”仿佛脸上被人刮了一巴掌一样,姚晟气恼的抱着轻衣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李衡的手握成了拳头,紧紧的。
飞云的脸很红,嘴巴张的好大,看了看景阳正笑的开心,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她喃喃道:
“姑爷,姑爷――他是在吃醋吗?”
“呵呵,你这丫头总算聪明一次。”
景阳说着,眼睛很着迷的看着飞云,手可是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一下好了,飞云的脸迅速变色,充血不说,一害羞,一着急,一委屈,眼泪又开始泛滥。
“你,你,你,你干吗,欺负人。”
“喂,不会吧,这样也会哭。”看着飞云捂着脸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景阳叫着跟了过去。
好像园子里的热闹都是这两个女人引起的,如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伤神和幽怨,没有人明白她在想什么,司马有点忧心的看着如烟,然后又有点担心少爷,看来他在意的是大夫人。
这是好事,还是歹事?
轻衣看着一脸气恼,却又不得不小心的把她放下来的姚晟,疑惑不断,她看错人了,他不冷漠?
他是在意她的,轻衣不是傻瓜,但是也不是瞎子,姚晟,你既然爱了别人,何必又来招惹她呢,轻衣轻叹,也许男子的情本来不专,是强烈的占有吧。
她只是他名下的财产,不能容他人侵犯而已,轻衣如是想。
看来,她想不在乎都没有那么容易,她想逃离这个是非圈子也要趁早,若是让姚晟对她起了兴趣,结局怕是不可收拾,因为凌乱的心,她有一点怕,怕沉沦。
“看来是本相的魅力不够,夫人更喜欢一个王妃的头衔。”
又恢复了那种冷漠的模样,面对他迷离的双眼和略带醋意的口吻,轻衣幽幽道:
“夫君多虑了,妾身和他没有半点干系,只希望夫君给妾身一点尊重。”
这一次,算是真心话了,若是能换得自由,她愿意放下身段,求他亦无妨。轻衣眼底的无辜和认真让姚晟愣在那里,如果说她和李衡之间只是一场误会,那么他呢?他似乎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夫人好生休息。”一如当初的冷漠里,有着一点迟疑,似乎在打算改变眼前的局势。
姚晟离开了,留下轻衣陷入神思。
他显然是动了情,因为她看到了刚刚咬破他嘴唇时,他眼底的受伤,这让她一向心如止水的心有一点愧疚和无奈,他既不是她能得的,也只好如此了。
世间的男子不都是如此,等到美人迟暮,不过是昨日黄花,繁华过后,也只是浮梦一场而已。
不可贪,一旦心沉沦了,便事事失了主动权,处处都难免受到伤害。
女人不过是男人权利争夺的工具。
曾经,母亲不就是么?
一丝笑,苦,但,明了,也许她一直渴望的自由,需要争取才可以。
睡梦中,轻衣梦到了自己离开了姚府,一路开心,寻着自由的路,半点认真,半点轻狂的看着渐渐远离的京城,可是一转脸却看到了姚晟那冷漠的脸,似乎有愤怒,有冷漠,有责备,还有留恋。
是你背叛在先,是你伤害在先,所以,我现在这么做,算是扯平了,轻衣淡笑着说。
姚晟却一把抓住了她,轻衣惊惶的逃,却发现姚晟抓的更紧。
天呐,不要啊,一阵惊惶,轻衣醒了过来,心有余悸,薄汗点点,却对上一双憔悴的眸,呃。
是姚晟?
怎么回事,轻衣的一张脸有些白,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这样惊吓过。
“夫君?”见姚晟有些苦恼的转身,轻衣叫了一声,确定自己不是梦里。
“你做了噩梦。”起身走了,就这样?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看了她多久?他知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
为何他的眸子那么憔悴,轻衣感觉到一丝喘不起来的疑惑和心慌。
姚晟,你不该,不该这样的,为什么她的心有一点点的疼,和不舍呢?
这一夜,一向睡的很甜的轻衣失眠了,看来这世上总有她无法冷淡的事。
早上飞云看着小姐眼圈黑的,吃惊不小。
“小姐?”小姐莫非动心了,昨天姑爷竟然吻了她唉,哈哈,小姐苦尽甘来了,可是这样子怎么感觉像伤心似的。
“好困哦。”轻衣第一次很不顾形象的又倒头睡了起来。
“喂,小姐,昨天听说姑爷醉了,一个人喝醉了,残阳阁的灯亮了一夜。”飞云想这可能和小姐有关哦。
可是小姐竟然睡着了,真是的,却不知道,轻衣听到后,一声轻叹,和微动的睫毛,隐隐的心动。
怎么又动心了呢?不行,不能那样,轻衣喃喃道:“莫要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