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留步。”云老爷从内堂快步走了出来,琴子寒和吴玥收拾了包袱正欲离开。
琴子寒微微一笑:“云老爷不必挽留,云夫人的病,服了药就会好的,用药分量及次数,我已经写好放在房里了。我留下来也没有什么必要,不若就此别过。”
云老爷摇头,捻了捻稀疏的胡子,“内人的病并不是我留下公子的原因。公子于我云家有大恩,若是今日因为小女的几句不当之言得罪了公子,老朽在这里代小女赔罪。今日公子若是就此离去,岂不让人笑我云家没风度,不知恩图报。公子无论如何要留下,让老朽设宴赔罪。”
“云老爷不必多礼,我师兄妹二人并没有怪罪云大小姐的意思,只是留在府上终归是有诸多不便的,还请不再相留。”琴子寒答道。
“公子既然在我云府觉得有诸多不便,定是我云家待客不周,容老夫责罚下人不知礼数怠慢了公子。”云老爷作势要召伺候琴子寒等人的家仆。
“慢!云老爷这般倒是显得我师兄们二人不知好歹了,云家待我们可谓是极尽地主之谊。罢!罢!我们再推辞反到矫情了,我们留下来再住二日便是,云老爷不必责怪下人。”琴子寒道。
吴玥只是一直聆听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插言。
云老爷突然笑问吴玥道:“不知吴小姐意下如何?是否还定要离开?”
吴玥摇了摇头,一脸甜笑:“我随师兄而来,自是听师兄的,他说去我便走,他说留我便留。”
云老爷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还请二位先回房休息。稍迟,我将携小女设宴赔罪。”
“爹,你为什么又要留下她。”云霓一脸不解,她说的那个“她”自是指吴玥。
“我不是告诉你我所听到和看到的吗?难道连您也不相信我?居然还要我跟她赔罪?我不去。”云霓一脸忿忿的不服。
云老爷撩起长袍,坐在桌边,端起桌上的一盏茶轻轻呷了一口,方才抬眼看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以为我会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不信自己的女儿?”云老爷悠悠的说。
“那您这是?……”
“你觉得你把她赶了出去,他们就不能再行动了吗?就会放弃他们的计划了吗?”云老爷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云霓突然恍然大悟:“您是想……请君入瓮?!”
云老爷笑了笑:“孩子啊,你还太年轻,如果像你这样贸贸然将人赶了出去,就变成我在明敌在暗了。不若现在这样,形势就大为不同了。我们可以静观其变,加强戒备就是了。而且,也不至于让你和子寒这孩子弄得这么僵持。”
“爹……”云霓羞红了脸,不知道怎么说。
云老爷了然的淡笑:“我是你爹,做爹的岂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从你和他回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只是你们小儿女的事情,我这个做爹的不便明说。孩子啊,你眼高于顶,向来对自己的婚事有自己的主张,你娘的事情给你带的伤害太大了,爹是希望你能幸福啊。子寒那孩子我看着不错,只是那个吴姑娘,我平生阅人无数,看出这个丫头看似单纯其实并不简单。霓儿啊,记住,幸福在自己手中,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覆手握住云霓的双手,用力的握了握,炯炯的双目坚定的看着云霓。
云霓第一次听到爹爹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贴心的体己话,感动得无以复加,眼中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夜,云老爷摆宴向琴子寒谢罪。
云霓深吸了口气,举起酒杯向吴玥道:“玥儿妹妹,对不起。是我娇惯久了,相信你也是无心害死了我的兔子,我不该这样冤枉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赔罪了。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吴玥端起酒杯盈盈笑道:“本是小妹不对在先,姐姐若是怪责也是理所应当。如此倒叫妹妹过意不去了。妹妹在这里向云姐姐赔个不是。”语毕也一饮而尽。
琴子寒拍手笑道:“如此最好不过,误会尽消,以后大家也不要放在心上。这事是师妹无理在先,琴某也带师妹向云大小姐赔个不是,还请小姐多多海涵。”举杯相敬
“不敢。”云霓端起酒杯又是一口见底。
琴子寒愣了愣,相陪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