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黑衣人怒喝道。
但见这紫衫男子有着麦芽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一双眸子不是很大,却闪着精明的光采,棱角分明的嘴唇较薄,微微向上扬着,勾出了一丝微笑。这微笑却比女子的笑容更为动人。但凡女子的笑或妩媚或纯真,但这紫衫男子的笑容却让人感到了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便是在这漆黑的深夜,却让人感到有如艳阳笼身的舒畅。
紫衫男子笑道,“我是何人,你不一定要知道,但有件事情,你必须知道。”
“什么事?”黑衣人心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阁下是个明智之人,就乖乖束手就擒,天一放明,就随我们到官府投案自首,否则的话,我怕我的朋友就没我那么好脾气了。”说完,还轻轻扬了扬下巴,指向黑衣人的斜后方。
黑衣人不觉一凛,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不知何时稳稳的站在他斜后方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正冷冷的盯着他。
这个身着白袍的男子五官相较紫衫男子要更为精致,长相更为俊美,但是脸上却是一片的冷淡,如同云霓一样。但又不完全一样,云霓的冷是让人感到一种冷漠,而这个男子的冷却是让人从心里感到发寒的冷。他和紫衫男子完全是两种类型,若说紫衫男子是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舒服和亲切,那这个白袍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深秋的冷月,让人觉得清冷而不可触及。
黑衣人心内暗忖,一个紫衫男子的功夫已经不在自己之下了,再加上这个白衣男子,自己绝对处于下风。况且不知道这二人是何来历,是同道中人?还是云府请来的帮手?先摸清底细再说。于是清了清嗓子道,“请恕小弟愚昧,在下和二位素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是不是小弟在何时何地不经意得罪了二位,还请多多包涵,改日订请酒赔罪。如果没有,那就请二位赏个薄面,给兄弟条生路。大家都是出来江湖上混的,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必无端结下梁子。若是二位和云府有什么渊源,也请明示,兄弟绝对不会不知好歹。”
紫衫男子上扬了下嘴角,大笑道:“不是我不想放你一条生路,只是,恐怕我肯,我的朋友也不肯啊。”虽然一直看着黑衣人,这话却是对那个白袍男子说的。
黑衣人转向看了看那个白袍男子,他并没说话,只是斜了眼紫衫男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紫衫男子大笑,“你看,他不同意啊。我这个朋友,你别看他总摆着个臭脸,其实很心软的,你好言求他两句,说不定他会放过你。”
黑衣人心里好是着恼:这二人分明在耍弄我,太欺人了!但又不便发作,只得不吭声,静观其变。
“你到底有完没完,大半夜的在这啰嗦,很好玩吗?还不赶紧解决了,还能赶回去睡个回笼觉。我可没闲情陪你在这瞎耗。”白袍男子显然很不耐烦了。
“好吧,好吧,你一说我都有点困了,哈……”紫衫男子扬起手看似伸了个懒腰,却从指缝间飞出了数枚银针,直飞向黑衣人。
黑衣人一直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一见飞来银针,急忙闪身避开了飞向他手臂曲池穴和外关穴的两枚银针,然后顺势足下一用力,腾空而起,又躲开了奔往腿部风市穴和环跳穴的两枚银针,急欲施展轻功往林中暗处躲去。
突然感到背后大椎穴一阵麻痛,竟是浑身使不出一点气力,直直落在地上。心里一阵恐慌,叫道,“针上有毒!”
紫衫男子“噌”一声跳落在他面前,笑道,“放心,我没那么卑劣,不过是些麻药而已。”
听得此言,黑衣人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