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些贼人现在何处?”云霓略过心中那种不安和紧张,转而向云老爷询问。
“他们现在都在后院的柴房里,既然他们想在柴房放火,就让他们在那里多待会。等会就把他们送到官府去。”云老爷微怒地说,面向琴子寒却又脸色稍缓道,“多亏了琴公子出手相救,云府才能免此大劫。此恩此情云家上下无以为报,日后琴公子若有用得着云府的地方,尽管直言,我云府定当竭尽所能帮助琴公子。切莫见外。”
琴子寒依旧摆着那副亲切的笑脸,谦让道,“云老爷太过严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况,我也是和何兄跟踪这帮人很久了。前些日子传出有人冒我之名以拜访之虚行掠财之实。后来在鲁南一带发现了这些人的踪迹,一路跟踪到此。为免打草惊蛇,所以没有一早在他假冒我拜访贵府的时候揭穿,还请云老爷海涵。”
果然是老江湖,不但没有居功自傲,反而把自己说得做事不周全,恳请别人的谅解,怪不得能在短短数年之内在江湖上树立了这么大的威信。云霓静静的打量着这位江湖上人人交口称赞的仁心公子。
“对了,二位恩公现下在何处落脚?会在秦淮多住几日否?”云老爷接着问道。
“现下我与何兄在客栈小住,秦淮河畔人杰地灵,甚为繁华热闹,我二人既是已然到此,当然不能虚负此行。意欲在此游览数日,然将启程前往临安。”琴子寒周道的应答。
云老爷接道:“二位既愿意在秦淮多逗留数日,但客栈人龙混杂,而且颇费银两,若两位恩公不嫌弃的话,不若在云府小住数日,一是给云某一个感谢二位恩公的机会,二是云府处于秦淮河畔,两位若要出游甚为方便。而且明后两日还会有半年一次名满京师的‘梨园阔’戏班在秦淮河上的画舫办大戏,两位也好就近欣赏。岂非一举多得?”语毕,诚恳的目光看向了两位男子。
“这……”琴子寒看向了何青,看他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淡淡的和他对视了一下,微颔了颔首。遂答道,“云老爷说得如此在理,我二人若是拒不接受您的好意,未免显得太不通情理,就此叨扰了。云老爷也不要一口一声的‘恩公’,让我等闲散之人听了好生不习惯,我二人是晚辈,云老爷不弃的话叫我一声‘子寒’,就甚为荣幸了。”
云霓陪坐一旁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这二位——奇人?!
是日,云老爷将琴子寒与何青安排在了听雪轩。
听雪轩是云府的上等厢房,平时是为了云府的亲戚或是贵客准备的,里面所有的陈设及用品一概以云府主子的级别准备的,而且每次客人走后,所有被褥及用具一概换新,真真是宾至如归的感觉。由此可见,云老爷对这二人是何等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