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渡口,条条船只停泊在此,江面随风泛起阵阵涟漪,江水细细打搓着江岸,发出很有节奏的水声。夜幕里,这一切皆是显得很是祥和宁静,一轮明月高悬夜空,星辰闪烁,这一夜的夜色,竟是如此之美。
红莲渡的集市上,家家灯火缓缓点燃,成为了这黑夜中的丝丝点缀,没过多久,集市上的牌坊灯笼高挂,集市上车水马龙,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灯光流转,斑斓无比,淡淡的暗黄光晕萦绕在整条长街,路上的行人打扮华贵,满是笑意,熙熙攘攘的人声不停地回旋着。
光晕迷离,顽皮的孩童们手中拿着好看的糖人,相互追逐,好不热闹。擦肩而过的行人之中,袂央两眼瞪得老园,不停地欣赏着这红莲渡集市上的美景,只见家家酒楼灯火缭绕,不停地传来客人们的嬉闹之声。
袂央的嘴早已张得老圆,看着这番既热闹又迷人的繁华之景,她连连在心中称赞了好几回。
这一路上,她只顾得注视着街上的景色,耳畔边几位师兄以及海澜国傅紫宸的话语她都听不清楚,直到最后一行人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时,袂央才稍微缓过神来。
“清水客栈”四字映入眼帘,袂央便听傅紫宸道:“夜离兄,你看这家客店如何?要不今夜就下榻此处吧。”
“好。”姬夜离应了一句,众人走进清水客栈,掌柜便是兴高采烈地欠身道:“客官们里边请,看这阵势,客官们可是要住店了?”
傅紫宸颔首,低声道:“掌柜的果然慧眼,我们确实住店,给我们安排几间客房。”言毕,他从袖中递出了一锭白银。
但凡做生意之人,皆是见钱眼开,这掌柜的自然也不例外,当下连忙将白银捧在手中,不停地点头道:“几位客官,放心吧,我们定会给你们安排好,眼下可要吃食?”
傅紫宸继续点头,道:“帮我们准备两桌酒菜。”继而目光落在了掌柜手中的银子上,淡淡道:“若是银两不够,再找我要。”
“够够够!怎地不够?这银子够大家吃住三天三夜了。”说罢,便朝不远处的小二喊道:“跑腿的,速速过来招呼这几个客官,给我招待好了啊!”
那店小二听闻掌柜这么一喊,便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连忙安排着袂央他们坐下。
用过晚饭,袂央便回了自己的客房。同之前在灵丘一样,由于这一行人中只有她一个女子的缘故,因此客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住。
此时天色尚早,袂央一人独坐在桌前愣愣地发呆,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朝窗边走去,缓缓推开窗门,街上的人声鼎沸之声便沸沸扬扬地传进耳际,夜灯迷人,光华流转,袂央眯起双眼端详着窗外集市的景色,路上行人悠哉悠哉地行走着,满是嬉闹之声。
明月高悬,几缕云层如细纱一般与皓月插肩而过,清风缕缕吹过,红莲渡被无尽的柔意笼罩着。
集市上的牌坊灯笼随风摇摆,却也不失一副盛世太平之感,家家酒楼,客人们的欢笑声传过,姑娘们的娇笑也随之而来。
“哎哟喂,这位公子里边儿请啊!”
“公子,公子,快进来喝杯花酒啊!”
青楼门前,几个打扮花哨的女子不停地在拉拢着客人,这家青楼夜夜生意兴隆,楼中大厅之内,富丽堂皇,灯光闪烁,前来风流快活的男人们左拥右抱,一边喝着美酒,一边亲近着怀中的美人。
花灯摇曳,弦音缭绕,歌女清脆缠绵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整座青楼中,台下的男人们时不时欢呼,时不时高声鼓掌。舞姬们罗衣轻舞,玉腿时不时会伴随着着身子的舞动而显露出来,此番场景无不令在场的所有男人面红耳赤,心笙剧摇。
青楼前厅热闹,后院也不失嬉闹之声,后院皆是一排排妓女的寝屋,雕栏玉砌,镂空壁画,这家青楼果然极为奢华。院中假山乱石四处,庭院种着几处湘妃竹与葱郁芭蕉,牡丹、月季、海棠等数十种花儿飘香万里。
只见一个身材挺秀的白衣华服男子从空而降,衣衫随风飞舞,像是从远处突然飞来,停在了院中。他面若冠玉,白皙的脸上棱廓分明,流水般的长发垂直腰间,松散地由一银色发簪轻轻地竖着。
此人不是易容了的烽寂又是何人?只见烽寂四处环视,耳边不停地传来屋中女子的喘息之声,但他面色依旧淡若止水,行得几步,突然之间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某间屋子传来。
“宝贝儿,让我亲亲嘛。”墨焰的声音,烽寂一听就明了。
“哎呀,公子好讨厌。”接着,女子肆无忌惮地淫笑起来,丝丝传入烽寂耳际,但他还是如方才那般,淡然地坐在那间屋前的栏轩上。他似乎是在等屋中的墨焰,又听屋中传来墨焰的声音,“宝贝儿,你好香,不知道我家小娘子香不香。”
此话被烽寂听见,他眉头一蹙,以往难得浮现一丝表情的俊脸上都显现了些许怒气。
屋中的墨焰似乎不知道烽寂就在门外等他,而是继续嘿嘿得意地笑道:“宝贝儿,你说我家小娘子要能像你这般服服帖帖,那该是多好。”
屋中的女子嘤咛一声,娇滴滴地说道:“公子你好坏,怎地拿你娘子和奴家比。”话一说完,只听吧唧吧唧的亲嘴声想起。
烽寂不知为何,心中怒火不打一处来,当下不容犹豫,轻手一挥,房门立马被劈为两半,挺秀的白影闪入了屋中。
“啊!”女子一声尖叫,烽寂定睛一看,只见墨焰裸露着上身,身子正伏在那衣衫半推的女子身上,房内春光乍现,难以遮掩。
见烽寂突然闯入,墨焰完全没有料到,眼下亦是同身下的女子面色煞白,很是惊愕。烽寂气结,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开来。
墨焰却也不动,不停地安抚着身下的女子,道:“宝贝不怕,他是自己人。”言毕,他侧过头去,笑嘻嘻地道:“烽寂,今天吹得什么风?你怎么到青楼来了?并且还大张旗鼓地破门而入,难道想看我床上功夫不成?”
“砰!”烽寂又是一怒,屋中的桌椅顿时化为粉碎。
“你”墨焰诧异,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身下的人儿早已吓昏了过去。墨焰从那女子的身上翻了过来,懒洋洋地将衣衫搭在肩上,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立在烽寂面前,好奇道:“神风使,我哪个地方惹到你了?”
话一说完,烽寂立时伸出手去,紧紧抓着墨焰胸前的衣襟,狠狠地说道:“你在这青楼如何消遣我管不着,但你别在这青楼提她的名字!”
墨焰一时摸不着头脑,在烽寂心中,墨焰在这青楼提起袂央,而且还拿她同青楼女子比较,烽寂便是觉得墨焰无法饶恕。当下手加重了几分,怒道:“她的名字容不得你玷污,墨焰,我告诉你,若有下次,你还敢拿她同这里的女人作比较的话,你就会变得如同这屋中的桌椅一样!”说罢,烽寂重重地松了松手,墨焰猝不及防,还未反应便跌倒在了地上。
“你”墨焰语塞,这下也说不出个什么,只是傻傻地抬眼看着烽寂。
烽寂恨恨地看了墨焰一眼之后,便拂袖而去,看来,今日的烽寂,果真是怒火中烧。他生气的模样,墨焰都要畏惧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