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还求不得了?”袂央又是一声轻哼,白白地看了烽寂一眼,然后将头别了过去,“既然神风使有事在身,那我就自己一人去。”
烽寂闻言,非常淡然地嗯了一声,神色很是镇定地说道:“那真是极好的,想来那上古战场这些年应该不会有什么野兽妖魔出没,不过纵然有着类似上一回所遇的巨石怪那般怪物,我想冥渊阁圣女袂央也是不怕的。”
丢下这句话,拉着袂央手臂的手也松开了些,烽寂双目微阖,声音仍然不温不热,“那我就等着冥渊阁修为突破的好消息了。”
“哎?你……”听着烽寂口中所言的什么“巨石怪”,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一夜在上古战场与巨石怪作战的场面,想起那一幅幅险恶的画面,袂央此刻不由得觉得后背发麻,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后怕。
烽寂又道:“怎么?难不成是你是怕了?”烽寂的话语变得有些调笑起来。
“怕?我哪里说过怕了?你不同我去,就不要说这些风凉话好不好?”袂央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但想起上古战场的凶险,她还是有些心虚的。
看见袂央眼神有些迟疑闪躲,烽寂一眼看穿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惧怕的,当下继续道:“不怕的话,那我就先回翼望之城了,我便等候着圣女修为抵达归元之期的消息了。”言毕,烽寂转过身去,清风回荡,他正要离开。
看见此状,袂央心中一沉,很是不满地上前,拉住烽寂的手道:“你还真说走就走啊?怎地这样?适才不是说要陪我去的么?”
“你不是不需要的吗?”烽寂眸光一闪,说得很是淡然。
袂央心中又是一气,道:“你果真不去?”
“你说呢?”烽寂笑意轻浅,感觉到袂央的手紧了些,他想说什么,却又听袂央说道:“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烽寂一愣,发现袂央有些怒意,当下只好不温不热地说道:“好吧,我去。”
袂央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喜,连忙放开手,扬起嘴角道:“那便好,那便好,鸟人,明早我们冥渊阁山门前见。”说罢,袂央抬眼看着快要没入西山的皎月,顿了又顿,继续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房睡觉了。”
话音一落,袂央迈出步子正准备朝屋中走去,而那身后的烽寂再次一愣,连忙道:“喂,圣女,我此番前来冥渊阁,你都不安置我一下,大晚上的你要我睡哪里?”
袂央转过身来,打量着一身白衣的烽寂,托着下巴正要说什么,那烽寂便继续道:“趾高气昂地说着要明日在冥渊阁山门前碰面,现下还没到明日,身为圣女,也不会招待一下所谓的客人的。”
袂央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脸上顿时拂过一丝尴尬,道:“大晚上的,我真懒得带你去厢房,神风使不是什么鸟人么?要不就蹲在树上将就一晚上罢。”袂央言毕,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随即又朝屋中走去。
谁知袂央没走几步,那烽寂竟是白衣一闪,清风浮荡,一眨眼便快速地闪现在了袂央的身前。
“你……你想做什么?”袂央倒退了一步,声颤颤地说道。
烽寂悠然的目光看向袂央的房屋,不快不慢地说道:“这不是有屋子吗?要将就今夜就在此将就罢。”说罢,烽寂便是随手一挥,袂央的房门轻轻被推开,伴随着清香的清风,烽寂身形立时闪入了屋中。
“我说鸟人,谁让你乱进的?”袂央咬牙切齿,但又无法阻止,眼下便走了进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谁……谁允许你今晚在此过夜的?再说了,这可是我的屋子,堂堂神风使今夜要与我共处一室不成?”
烽寂慢悠悠地坐在桌前,别过头来,看在伫立在自己身前的袂央,“又不是没有共处一室过,你用得着如此紧张害怕?”烽寂说着说着,便学着方才袂央的语气继续道:“再说了,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不是么?”
这个时候,听完烽寂的话,袂央的脸居然是不由得“唰”地一下红了起来,但她还故作镇定地哼了一声,坐在烽寂的对面道:“什么是没有共处一室过?我们什么时候共处一室过了?”
烽寂摇头,淡淡的笑意尽显在俊俏的脸上,他伸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缓缓地说道:“从最初到现在,难不成要我一一数出来不成?几年前你夜闯我翼望之城,不就是曾共处一室过?上古战场的极阳之地,也是这般。”烽寂想了又想,忽而竟是咳嗽一声,别过视线,声音变得有些小了,“也不知道那一次在东海海边的一汪水池前,算不算共处一室?那个似乎是野外吧……”
“你……”袂央听到这儿,脑海里便回想起自己中了****的情景,想起与烽寂之间的亲昵所为,当下心儿狂跳不已,脸差点红得滴出了血来。袂央重重地出气,用以掩饰自己此刻慌乱的心境,对面的烽寂却不住口地继续道:“我看了看这屋子,仿佛就只有一张床。”
“那你要几张床?这是我的一个人的屋子,我一个人休息自然是要一张床!”袂央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心境,此刻居然是站了起来,握着双拳有些恨恨地说道。
烽寂这时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他双手抱着胳膊,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朝袂央的床榻走去。袂央见状,自然是不甘处于下风,拔腿连忙奔向床榻,赶在烽寂抵达之前,袂央便一倒头睡在了床上,道:“这床是我的,你睡其他地方吧。”
烽寂像是没有听到袂央的话语一般,而是径直地朝床榻行来,神色悠悠地坐在床榻上,看他的动作,像是也要倒下来了。
“啊!”袂央惊呼不已,吓得坐了起来,伸手推着烽寂道:“鸟人鸟人!我说这是我的床,你不能睡的。”
烽寂闻言如此,竟是笑了笑,摇头道:“这床不是很大么?一个人睡和两个人有何区别?”
“区别?没区别吗?”袂央张口吃惊地说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此刻可谓是心如小鹿砰砰乱撞,“你……我……反正就是不行!”袂央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再也无法说得清楚了。
谁知烽寂却是反手抓住袂央的手,缓缓道:“什么不行?你不再是什么云玑派小弟子了,身为堂堂冥渊阁圣女,做事可不要如此小器,好歹我也是你们冥渊阁联盟翼望之城的神风使,不好好招待我,此番还令我没地方睡,若是传将出去,别人又怎么看待你?”
袂央气结,恨不得一掌将烽寂击飞老远,她在心中呐喊,天知道,往日里冷冰冰的烽寂这些年来怎地别得越来越狡猾?难不成,这神风使是深藏不露?平日里一副冷然不理世事的模样,背地里却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袂央想来想去,好像也觉得不对,总而言之,烽寂在袂央的面前,总是表现得一副极为阴险的模样,总让袂央感慨道:“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听完烽寂的一席话,袂央很是气愤,咬着唇瓣恨戾地说道:“照你的意思还是行了?神风使今夜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的,这事传将出去,别人又怎么看待我?”
“是啊,适才不是问过你么,别人该怎么看待你?”烽寂笑意变得浓了些,把话说完,他看向袂央,握着袂央的手也松开了些,只是翻身倒在袂央的身侧,背过身去,悠悠道:“此事不说,又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