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千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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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张凡躺在那里,眼角流出了泪水,隐隐约约听见人在他耳边说话,她的第一感觉,是李炎吗?我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想到这里,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却还是不行,李炎望着他眼角流出的泪水,“妈,你听到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了,对不对?太好了。你想醒来看看我,是不是?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去叫医生。”说完马上跑出去。

刘云和李思盈见他跑出来了,很着急地问:“里面出什么事了?”

李炎很兴奋地说:“我妈快要醒了,我要去找医生。”

看着李炎兴奋而又激动的样子,于是他赶紧拉住李炎。“李炎,找医生的事交给我吧,伯母快要醒了,我想她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看到你。你快去陪她吧。”说完他就跑开了。

李炎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刘云已经跑远了,他回头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李思盈。“外面很冷,跟我进来吧。”

李思盈点了点头。跟着李炎走进了病房,他们俩个一起来到了张凡的床前,只见张凡在迷糊中自言自语道:“李炎,李炎,你在哪里?是妈妈不好?你不要怪我,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原谅妈妈的无奈,我好想好想再见到你最后一面。”

李炎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紧紧地握着张凡的手,“妈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了。”这时刘云带着医生从外面进来了,“医生,快来看看。”李炎很着急地说。

医生检查完。把他身上的输氧管拔了出来,对着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着他们三个人说:“病人已经到了癌症晚期,过不了这两天了。你们三个谁认识他的儿子,让他过来见他最后一面吧,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医生,这位就是他的儿子。”刘云把手指向李炎。

李炎站在那里,手不停地颤抖着,神情慌乱不停地在那儿自言自语“不,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是不是呀,是你们搞错了,你们说句话呀。她不会死。”几个人站在那里,望着他。医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去了。

李思盈眼泪汪汪地看着刘云。刘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李炎回到床前,哭着说“妈妈,我不要这样的结果,我不要,我曾经是多么希望再见到你。你知道吗?一定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不好,你快点醒来,我们再到别的医院去看看,你一定可以治好的,一定可以的。”望着李炎惊惶失措的样子,李思盈哭着跑了出去。刘云走到李炎的身边,心想:这才是你心灵的归宿。“放心吧,伯母一定会醒的。”

李炎点了点头,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在凳子上坐下来,刘云默默地走出了病房。李炎紧紧地握着张凡的手,“妈,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你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着我长大,考大学,工作,结婚。当时我不理解,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理解了。可你却要离开我了。我真的好恨好恨我自己。当初我为什么不能拿出点勇气来面对这一切呢?是不是很好笑,只是在失去的时候才后悔。”他用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

在一间咖啡厅里,李岗和李灵对坐着,这时李灵从包里拿出一张离婚协议书,平静地对李岗说:“签了他吧。”

李岗颤抖的手拿起笔,用尽全身的力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李灵把脸扭到一边,任泪水流着,李岗站起来,来到他跟前,用手擦去他脸上的泪,“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李灵看着满怀柔情的李岗,真的想扑在他的怀里,告诉他,我爱你,我愿意一生一世都这样。可是她忍住了,狠了狠心说:“因为年龄。你大我太多了,我当初的选择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我不会再陪着你断送我的青春了。你明白吗?”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边走边想:“如果这样能让你忘了我的话,也好,你知道吗?李岗,曾经有一个深爱你的女人,现在快要死了,而这一切我都有责任,我是带着一颗赎罪的心真心地希望你能陪伴他。”

李岗站在那里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隐隐作痛。

这时李炎感觉张凡的手动了一下,便赶紧抬起了头,“妈,你醒了。太好了。”

张凡看到李炎在他的床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眼泪很快就从眼角流出来了。“我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不会的,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李炎很紧张地说。

张凡从容地笑了笑“生死有命,现在除了你,一切都不重要了,你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一打雷就吓得要往妈妈怀里钻的小朋友了,看到你这么出息,我这一生也就知足了,答应妈妈,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要勇敢,坚强地生活下去,好吗???”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呀。”李炎哭着说

张凡再也忍不住了,努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抱着他“好,妈妈不离开你,不离开你。”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心想“能再见到你便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李炎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张凡笑着说:“比以前英俊多了,也成熟多了。”

“是呀,环境是最能磨练人的。”李炎把目光移到了一边。

“你还在怪我吗?”张凡内疚的表情,让李炎忐忑不安

“不是呀,都过去了。”李炎挤出一丝微笑。心想:妈,原谅我还不能从容地面对过去。

张凡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就你自己一个人来了吗?你的朋友们呢?我很想见见他们,尤其是刘云,永远都像是活在童年里一样,如果是个女孩子就好了。”

李炎破泣而笑:“如果他是个女孩子,我就惨了,整天吵着要嫁给我,怎么办?”

张凡想了一会儿,“那还不简单,你把他娶回来不就行了。说实话我真的很想他。你这几年在他们家,妈妈没有尽到过一点责任,我真是一个缺席的母亲。”

“妈,都过去了,我们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李炎说完伸手擦去张凡脸上的泪。“刘云就在外面,我去叫他。”

外面刘云看着趴在墙上哭泣的李思盈,心里不禁隐隐作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思盈,你哭我也想哭。再说了,李炎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母亲,应该高兴才对呀。”

“可是他们马上就要永远分别了。”李思盈擦掉了挂在脸上的泪水。

“是呀,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刘云说“可至少他们不遗憾了。”

李思盈还想说点什么,这时李炎走出来,“伯母怎么样了?”刘云很紧张地问。

“没有事了,她已经醒了。”李炎说。“只是……”

看着李炎欲言又止的样子。刘云很着急地说:“只是什么?”

“李炎,快点请你的朋友进来吧。外面天冷。”张凡在里面说。

“好的。”李炎转了一个话题,“只是我妈妈想请你们进去。”李思盈看着李炎,擦掉了脸上的泪。

张凡仔细打量了刘云一下,“你是刘云吧,比过去长高了,也帅多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你了。”

刘云望着张凡苍白的脸,,走到他的身边,勉强自己笑了笑“伯母,我们是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好想你的。”

张凡紧紧地拉着他的手,“我也一样,好想好想你们。”他用另一只手擦去了脸上的泪“你爸爸,妈妈还好吧,我真该好好地谢谢他们。”随后他又转身看了一下李思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心里不禁郁闷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李红,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一种仇恨的感觉由然而生,但他看了一眼李炎。想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是呀,一切都过去了,还计较什么呢?”他勉强地对李思盈笑了笑。

李思盈站在那里注视着张凡似仇恨又非仇恨的表情,心里很是纳闷儿:“我怎么了?为什么她见到我是这种表情?”

李炎在一边好像看出了点什么,心想到底怎么回事?我要找个办法打破这个僵局,于是他走到李思盈跟前,对张凡说“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李思盈。”

“伯母,你好,”李思盈笑着说。

“你好。”张凡对着他点了一下头。心想:他也姓李,长得这么像李红,莫非他是……,他没有再想下去。随后又看了一下李炎。

就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了,李炎把他们俩个送到车站。“思盈,你等我们一下好吗?我有话要对刘云说。”

李思盈愣了一下“好吧,我去买车票。”说完便朝售票的地方走去。

李炎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下刘云,刚要说点什么却被刘云挡住了“不要再说肉麻的话了,捡重点说吧。”

李炎笑了笑,“想不到连我想说什么你都知道。”

“这叫默契。”刘云说

“好吧,我想陪他走完最后的路。所以学校那边……。”李炎把脸扭到了一边。

刘云怀着沉重的心情看了他一眼,“好的,你放心,学校那边就交给我了。天气凉了,多加件衣服,好好珍重自己。”

李炎看了一下街道,四周落叶飘飘,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看到这一切,他想起了张凡,不免心里难过起来,心想“是呀,人生就像树上的叶子一样。花开花落,春去秋来,凡事都有定数。”

这时李思盈拿着票,走过来,“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我们要走了。”刘云说完便和李思盈一起上了车,在车上李思盈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李炎,“刘云,李炎不和我们一起走呀,我今天可是买了三张车票。”

刘云笑了笑说:“干脆我把两张票的钱给你好了,”说完他把手插进口袋,准备拿钱。

“这个地方你不怕小偷吗?好了刚才我是逗你的。我知道李炎走不了,所以只买了两张。”李思盈把手里拿的另一张票悄悄地放在了口袋里,看到刘云疑惑的眼神“不信,你看。”他把两张票递到了刘云的面前。

“好了,好了,我相信就是了。”刘云笑了笑说。

“刘云,我总有一种感觉,李炎的妈妈不是很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是真的。”李思盈很疑惑地说。

“不是吧,小姐,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太陌生了,”刘云很认真地说。

“也许吧。”李思盈的心里有点失落。

李炎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医院,来到了病房,张凡又惊喜又意外,“你不是回学校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妈,我想多陪陪你。”李炎低着头说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张凡的眼角挂着泪水。

在这两天里,李炎寸步不离地守着张凡,他觉得此时此刻他是多么的重要,又是多么的幸福和快乐,面对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他真的是好高兴。

“李炎,介不介意我跟你讲讲我和你爸爸的故事。”张凡很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