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回到宿舍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脑子里总是想着李思盈的一切,他的笑,他的泪,他的每一个表情,他想要忘记,可是这一切像个魔咒似的缠绕着他。每想一次,他的心就要流一次血。令他痛苦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从床上坐起来,拿起纸笔,想借着黎明写下他的心情,可是无论怎样也找不出可以表达他心情文字。真正的伤痛是任何语言都表达不出来的。他来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自己的衣柜,看了一眼盒子里面装的千纸鹤,把它拿在手里,冷笑了一下,心想:千纸鹤呀千纸鹤,象征爱情的千纸鹤,你们随着我的心一起魂飞烟灭吧,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刚刚碰到那个盒子的时候,“刘云,你在干吗?”王辉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问,
刘云苦笑了一下,“没什么,烧掉没有用的东西而已。”
王辉一下子坐起来,看到他手里拿的盒子,一下子恍然大悟了,他心想:“一定得找个合适的理由阻止他。”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宿舍里面不准烧东西,你不知道吗?”
“好,我拿到外面去烧。”刘云起身走到门口。王辉一看急了,大声地说了句“烧得掉吗?”
王辉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他的身边,“刘云,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这一天吗?”
刘云望了望手里拿的千纸鹤,泪水夺眶而出“曾经是。”
王辉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想说点什么安慰刘云,可此时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刘云看着他欲言又止,痛苦不已的样子。心里很感动,对他说“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去吧。”王辉说,“如果你还爱她,就不要轻易地让他从你的生命里走掉。”
刘云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泪,“他已经不爱我了,就算是留得住他的人还留得住他的心吗?算了吧。”
王辉拉着刘云的手,坐在了他的床边,看了看刘云的手里拿着的千纸鹤,“刘云,不管他爱不爱你,至少你曾经真心地付出过,用心地走过这一段路。没有办法感情就是这样,有时候当你全身心付出的时候,并不一定会是你想要的结果。”
刘云望着他,好熟悉的一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之间记不起来了。是呀,这就是我的感情,遇到了一个不该付出的人,却偏偏付出了,是不是可以解释成在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了呢。想到这儿,他不仅感叹了一句,“爱一个爱你的人是幸福的,爱一个不爱你的人是痛苦的。”
王辉紧张的神经终于松驰了,“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刘云看了一下手里的千纸鹤说:“这就当是送给他最后的生日礼物吧。”
刘云站起身来,来到了自己的床前,把所有自己折过的千纸鹤放在了一个大大的纸盒子里面。王辉从外面买来了两张大大的包装纸,把它包装起来,在最后用红色的彩纸打了一个蝴蝶结,还在上面插上了一束百合花。王辉上下仔细看了一遍,“好了,大功告成了。”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雨了,等上的行人骑着车匆匆忙忙往回赶,李红在公司的门口等车,半个小时过去了,眼看着一场大雨将至,他着急地四处张望。这时他的目光盯着一个背影瞧着,他的心开始纳闷儿“这个背影好熟悉,会是谁呢?”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拍了那个人一下,那个人扭了一下头,“啊!李岗。”他不由得惊讶地叫出声来,随后眼泪跟着流了出来,李岗也惊讶得不知所措,两个人在路上默默地走着,相对无言,曾经美好的一切,此时恍如隔世,就这样他们来到二十年前的咖啡厅,已经是物是人非,他们挑了二十年前经常坐的位置,两个人默默地坐着,相对无语。一位服务员端上来两杯咖啡,李红端起咖啡品了一下,把他放在桌子上,眼睛盯着窗外,“李炎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李岗怔了一下,他点了点头“是的。”
李红的泪一下子从眼里流了出来,愤怒地说:“你这混蛋,你的女儿爱上了你儿子。”
“什么?”李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李红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千真万确,我们离婚的后两天,我才知道我怀孕了。他叫李思盈。”
李岗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想哭也想笑,“看来老天爷对我不薄。”他高兴地跑出去,对着街上的行人,大声地说:“我有女儿了。”随后他又回到屋里,握着李红的手“谢谢你。”
李红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手,冷笑了一声“谢我什么?我把真相告诉你,是希望你能阻止这段孽缘。别奢望我会让思盈认你。在他的世界里你从来不曾出现过,我希望以后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他有一个缺席的父亲,还不如没有的好。”
李岗还想说点什么,李红已经起身离去了。
随后李岗来到张凡的墓前,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心想:会是谁呢?他躲在了柏树后面,只听见那个人在说:“张凡,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勇气站在你的面前,曾经有好多好多次我徘徊在这块墓地前,在想如果有一天你能重新站在我的身边,那有多好。我知道上天不会给我第二次奢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幸福,为什么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你都没有勇气知道我一直爱着你,一直等着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悔恨,说起来你一定会怪我吧,怪我当初没有把你留下来,我一直以为,当一个人的心走了,是什么力量都拉不回来的,所以我愿意成全你的幸福。可是没有想到却让你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还有我们的儿子,我好恨好恨。”
这时李岗站出来,“不要恨了,这样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不会安心的,我想他希望你能向前看。”
崔建转过身来,看到李岗手里拿着一束花正向他走来,他愤怒地看着他,李岗把花放在墓阶上,“知道吗?我们之间有过好多好多美好的时光,直到李炎八岁那年,他出车祸了,需要输血,我才知道他原来不是我的儿子,后来我们之间就经常吵嘴。我爱他,真的爱他。”
崔建拳头握得紧紧的,愤怒地问:“你是怎么爱的?”
李岗苦笑了一下,悔恨和内疚交织在一起,如同万箭穿心般难受。“是呀,我是怎么爱的?能让他含恨而终。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到的是你。”
崔建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在心里默默地说:“张凡,你安息吧。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不要有遗憾,你爱的人他们同样也爱着你。也许若干年之后我们会在天上重逢,我等了你这么久,这次轮到你等我了。我们的儿子,我会好好照顾的。放心吧。”
刘云出发了,一路上他的心都在挣扎,看着手里装满千纸鹤的盒子,想起这八年来的点点滴滴,每折一只在心里说一句,我爱你。这一切如同电影一般在他脑海里重新上演了一遍,曾经他是多么希望自己拿着这些纸鹤站到李思盈面前,亲口告诉他这些年来对他的爱,可是今天他却要面对的是他爱情的葬礼。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来到了李思盈举行生日PARTY的地方。他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听到里面欢声笑语一阵一阵,他退缩了,他想扭头就走,可是到最后一刻,他鼓足勇气走了进去,见里面一片欢腾,每个人都笑着说:“男主角到场,大家欢迎。”张欢把彩纸洒在刘云的头上,刘云勉强自己笑了笑,他慢慢地来到李思盈面前,把盒子放在他的面前,“祝你生日快乐。”李思盈接过那个盒子,热泪盈眶地说:“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刘云扭过头转身对大家说,“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你们玩吧。”周围的人一阵惊讶“怎么这样?”
张欢很调皮地说:“要走可以,但是必须演完自己的节目以后再走。大家说好不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好。”刘云扭过脸去。不想让大家看到他勉强的笑容。张欢诡异地笑了笑,“来唱首歌怎么样?至于唱什么歌呢?”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之间恍然大悟,“大家喜不喜欢听爱人?就由刘云和李思盈为我们唱这首歌,大家说好不好?”周围一片欢腾,“好。”李思盈用复杂的眼光看了一下他,刘云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天花板上的气球。“对不起,我不会唱。”说完转身就走了。
李思盈拿着礼物回到宿舍,张欢和另外几个女孩儿在一边好奇地看着,李思盈轻轻地打开那个盒子,一只只的千纸鹤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些千纸鹤个子,大小基本上一样,颜色搭配得非常漂亮,看到这一幕,他想起李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为你折了八年的千纸鹤。周围的几个女孩儿看着眼睛湿润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如果有人能为我这样,我死也甘愿。思盈真羡慕你呀。”
就这样,转眼间春天过去了,迎来了炎热的夏天,太阳像个大火球一样炽烤着大地。有一天刘云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后到操场上转了一圈,这是个星期天,望着操场地成双成对的情侣,心不免有些失落。这时他隐约之间看到操场上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刘云很纳闷,心想“这个人是谁呀?”他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走过去,李岗笑着说“你是刘云吧,好多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还记得我吗?”刘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到那边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李岗很惊讶地看着他,“不会真的忘记了吧,你在初中的时候经常去我们家玩。”刘云这才恍然大悟,“你是伯父。”李岗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来找李炎的吧,他在那边的三楼零九号宿舍。”刘云的手指着远处的宿舍楼说,“你到那边的楼管会问一下就行了。”
李岗笑了笑,“你不和我一起去吗?”刘云沉思了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李岗望着他的表情好像看出了什么,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好吧,那我先过去了。”刘云望着李岗远去的背影心隐隐作痛,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提起李炎,他的心就好痛好痛。他望了一下天空,“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吧。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的心不再流血了。再过去看你吧。其实我和你一样很在乎这份兄弟之情。”
刘云回到了宿舍,仰面躺在床上,心里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一幕幕从初中到大学他和李炎在一起的种种,他在想,如果我是他,会不会也做出同样的决定?想完他从床上坐起来,匆忙地洗了一下脸,当他刚要下楼去的时候,王辉在楼道的走廊上看到刘云匆匆忙忙的样子,便叫住了他“刘云,这么急,要去哪里?”
“去见一个朋友。”王辉笑了笑,“别忘了,今天有大暴雨,要早点回来。”
“知道了。”说完便头来不回地跑下去。他飞快地来到了李炎的宿舍门外,正要敲门的时候。
“李炎,我们不是亲兄妹,我们可以像别人一样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刘云站在门外,一听就知道是李思盈的声音。他转身想要离开,可他仔细一想,“算了吧,反正她已经不爱我了。我今天来只想见李炎一面。”
“思盈,你不明白吗?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刘云听出这是李炎的声音。
“为什么呢?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李思盈追问道。
李炎沉默了。李思盈望着沉默的李炎,“是因为刘云吗?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李炎一下子全明白了,愤怒地瞪着他,“你都对他说了些什么?你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接受他?”
李思盈冷笑了一下,“全世界好像就你没有权利问这个问题。我那样做只是想让你心痛,想让你在乎我。为什么我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李炎冷静了一会儿,“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是刘云,我承认我为你动过心,我一直都想让你们在一起,可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也没有人勉强你。你何必要那么自私地去伤害一个那么深爱你的人呢?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答案吗?好,我告诉你,答案就是我不怎么爱你。满意了吧。”
“不,不会的,你在骗我。”李思盈两腿直哆嗦
李炎狠狠地说:“你醒醒吧,其实在八年前我就知道我不姓李,我就知道只有你才姓李,是我抢走了你的父爱,你应该恨我呀,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在享受报仇的快乐,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对我,你又了解多少?一个真心为你付出八年的人,你都不知道珍惜,你觉得我可能会爱你,会在乎你吗?”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李思盈大声地说
刘云的头一阵眩晕,心里的那道伤口再次裂开。他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本能地去抓住前面的东西。他一不小心碰了一下门。“谁?”听到里面的声音,刘云飞快地跑下楼。在楼下,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江涵提着两瓶水来到他的身边,“刘云。”他刚要说点什么,刘云从他的身边走开了。
天空刹时间布满了乌云,阴沉沉的,快要压下来了,这时雷声阵阵,闪电一道道划破长空。刘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走着,这时来到了一个小餐馆,服务员看到顾客上门,赶快走上前去,笑着说“请问,你要点什么?”
刘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柜台上摆放的洒,眼前一亮,在一个角落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酒,酒,酒,我要酒。”
服务员对他笑了笑,过去拿了一瓶酒放在了他的面前。“不够。”刘云朝服务员大声地吼着,服务员吓了一跳,他们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不然是失恋了。要不然就是跟好朋友闹矛盾了。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在这种地方发生这样的事,他们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他们站在一旁默默地观看着。这时只见刘云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100元钱,放在桌子上,“还站着干吗?快点给我拿去。”服务员看到桌子上的钱,笑了笑,很快又拿了五瓶白酒放到了他的跟前。他随手拿起一瓶,揭开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喝下去半瓶。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就这样一瓶一瓶地喝下去。“谎言,谎言,全部都是谎言,可笑的是我也用它来欺骗我自己,哈,哈,哈,”他疯狂地冷笑着,几滴泪从他眼里滑了下来。
一个服务员看到他自言自语,冷冷地笑了笑。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这时李炎慌忙进来了,正好撞在了他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找人。请见谅。”只见那个服务员愤怒地弄了弄自己的衣服,整了整头发。“你怎么这样呀?真是的。”他随即抬起头来,这个服务员几乎对他一见钟情。刚才的怒火一下子平息了,对他笑了笑,:“没关系。刚才听你说要找人,是他吗?”他把手指向墙角的那张桌子,李炎须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高兴地说,“是的,谢谢。”说完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
看到桌子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空酒瓶,他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随即在旁边坐了下来。
刘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看到我这个样子,应该很开心吧,哈哈哈。”面对刘云的冷嘲热讽,李炎此刻犹如万箭穿心。他也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麻木地看着刘云灌醉着自己。
“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这是李炎说的第一句话。
说完他接过刘云的酒瓶,这时刘云一把夺过去“你算老几?这是我的自由。”说完比刚才更疯狂地喝着。李炎愤怒地站了起来。他努力地平息了的怒火,很平和地说“你喝醉了。我们走吧。”说完便拉着刘云往外走,“我不走,我没醉,我还要喝,把酒给我。”刘云一边说着一边挣脱他的手,“李炎沉默了一会儿,愤怒地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我不管。”刘云小声地说,“既然你们相爱,为什么要让我扮演小丑,被你们玩弄?”
李炎的心碎了,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大悟,他错了,真的大错特错了,原本以为只要他退出了,就能成全他们,现在他才发现,他和李思盈之间千丝万缕的感情,只会把刘云伤得更深,可是他的明白来得太晚了。如果他早一天面对自己的心,也许伤害会小一点,可是已经八年了。他还有理由为自己辩护吗?看到眼前的刘云,让他想起八年前的自己,那种绝望的、万念俱灰的心情,只有他明白。
李炎冷静了一会儿“我知道你爱思盈,可感情的事是我能控制的吗?”
刘云有气无力地说着“是呀,你不能控制,可是你知道吗?这八年来我一天一只纸鹤,每折一只我都在心里说一句我爱你。我只是想用心守护我心中的这份小小的期待。这次在你的眼里可能是小小的失恋,对我来说,却是拿走了我一生中所有的感情,你们真够朋友。”
李炎紧紧地握着刘云的手,心想“天呐,我错了。”
刘云接着说:“对,你错了,我曾经告诉过你,如果你们真心相爱,我会成全你们。可是结果呢?我是真的成全了你们,我不过是思盈和你之间的桥梁,思盈为了你利用了我,而你为了报恩把思盈推给了我,我算什么呢?是一个白痴还是一个被你们玩弄的木偶?”
李炎此时此刻心如刀绞,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刘云,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好吗?”
看着李炎诚恳的目光。刘云低下了头,李炎拉着他走出了饭店。走着走着,豆大般的雨点落在了他的脸上,“要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他们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屋檐下,他看了一眼在醉梦中的刘云,只见他缩成一团,他心疼地看着他,雨越下越大,雨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李炎在他旁边蹲了下来,“刘云,真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刘云愤怒地站了起来,目光很可怕,像是要杀人的样子。此时此刻雨越下越大,像断了线的珠子,前面什么都看不见,闪电一个接一个。刘云一下子冲进了雨里,李炎紧张地在雨中喊着:“刘云,刘云,你在哪里?”这时从对面驰过来一辆车,李炎倒在了血泊中。刘云冲过去一把抱住李炎,李炎迷糊中挣开了双眼,断断续续地说“刘云,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欺……骗了你。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帮……我转达几句话给思盈,好吗?”
刘云紧紧地抱住他,悔恨的泪水随着雨水一起流了下来:“好的。你说吧”
“请你……转告他,李炎对他是爱……也是恨,有……情也有仇,来生……别再见,因为……太苦太苦了。”李炎刚想闭眼,刘云把他弄醒,“李炎,你别睡,和我说说话,你还记得我们的十年之约吗?佳林,任伟,付彬。我,还有思盈和你,到时候你们说不定已经结婚了,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答应我,好吗?”
李炎很努力地挣着眼,“是呀,我……好想……他们,任伟,佳林,付彬。”
刘云哭着说,“快别这么说,你一定会没事的,车马上就到了,我们马上去医院。”他刚要起身,李炎用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他,“没有用了,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刘云……答应我,以后要……开心快乐……地去生活,忘了……我,忘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好吗?”
刘云看着李炎在做垂死的挣扎,他痛心疾首,“好。”李炎笑着闭上了眼睛。
雨停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刘云从医院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宿舍,这时有人敲门,王辉站起身,开了门,见杨献站在外面“请问,刘云在吗?”
“他在,你请进吧。”
杨献来到了刘云的身边,“刘云,我们在整理李炎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他的日记,他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要我把这个亲手交给你。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刘云双手接过那个厚厚的本子,“谢谢你。”
杨献走后,刘云把那本日记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几分钟,背靠桌子站着,翻开了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