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想了一会,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放在床榻小几上的衣服和画上。
简七夜也有一件这样的衣服,他还为小鱼儿画像,那分明是刻意的。
他回想自己的身体当初也受到那人的眷顾,但似乎并不是因为他身体本身,而是因为!
他根本就知道那是小鱼儿!
能如此清楚明白,简七夜跟时麟必然有什么关系!
甚至,简七夜根本就是时麟!
那个人早就对蓝小郁存有心思,现如今,居然将他们的情形调查清楚,蛰伏在这小小衙门,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又会如何对付他?
他心下越想越是焦躁,如今他躺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虽有柳千杀会提防着简七夜。
可是,他若是强行带走小鱼儿……
他不敢想像后果,而那人所扮演的角色蓝小郁并不讨厌,反而,他有太多新奇的东西等着向她展现,尽早有一天,她会不会,真的跟着他走?
简凝析的目光盯着那副画,目光如炬仿佛想将它烧起来一样。
那人所画,他竟会误以为是她送他的礼物!
他的目光又转向那件衣服,突然一眯,心中也一跳,呼吸下意识的急促起来,只因他突然发现了那衣服的不同之处。
这件衣服,跟简七夜的并不一样!
虽然是细微的差别,不易被发现,但此刻他无事可做,倒看了个分明。
这件衣服上的刺绣是狼图腾,而他记得,简七夜那一件,是别的图案。
简七夜的衣服与她无关,他真的误会她了!
该死,为什么昨天他没有发现?
就那样误会他们两个有什么,也难怪她会那么生气。
她既然回了鱼乐报社,是不是,不打算原谅他?
简凝析的心越发的急燥。
其症状表现为,他无法安静的躺着,隔一会就要叫人进来问话或服侍,衣服被交待拿去认真的洗了,画则放到了他手边,这还不算。
简凝析竟然还要笔墨纸砚,这下子,连老夫人都惊动了!
午膳时分,老夫人来看他,蹙眉道:“你如今身受重伤,怎还不好好休养?你算算今年,你已经伤过多少次了。”
“母亲,只是小伤——”
“小伤!!”老夫人高喝,终于怒气冲天:“这样的伤在你看来是小伤?你是不想让我活了吗?冰雾一日不解,你的身体就会一日受寒毒侵蚀,最后整个人冰冻而死,太医所开的药只能暂时压制,起不到解毒的作用,如若三个月内不服解药,你知道后果吗!”
老夫人说完,泪光连连。
这半年以来,发生在将军府中的事情实在让她心力交瘁,偏偏,他还是如此的无所谓。
“少爷,你就少说两句吧,老夫人为了你,昨晚一夜未睡,在宫里求了大半夜才带来一个太医,你怎能如此不珍惜?”嬷嬷也劝。
简凝析目中露出一丝愧疚,“母亲,是我错了。”
“你既知错,就该好好听我的话!好好养伤!休要再生事端!”
简凝析不敢再抱有在病榻上画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