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安尘轻轻的打开信,看着信中的内容,低低轻喃:“夜儿,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浅浅一笑,目中带着沉静的温柔,闪烁着幸福的光辉:“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我终于可以安心了,我的夜儿,真的长大了……”
他轻轻的咳嗽,咳出暗红色的血沫,他随意的拿出白帕擦拭血迹,欣慰的开口:“看着他这样为你,我相信,他真的会给你,我无法给你的——幸福,夜儿,你会幸福的……”只要她能幸福,他的放手,才值得。
他才可以不带牵挂的、安心的死去……
同一天,离国,王宫。
黑衣人跪在空旷的大殿上,向离弓玄报告完从星国和安国边界传回来的消息,等待裁定。
黑色的帘幕后,一句漫不经心的问话,在寂静的大殿上响起:“是吗?”
黑衣人脸色发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开口:“是,陛下!”
一声比寒冰还冷上三分,又似拂风还饶人的笑声,轻轻浅浅的响遍大殿,他那比女人还美的手尖,轻轻的滑过他膝上女子不着寸履的肌肤,惹来女子轻微的喘息,魅惑入骨的娇笑:“陛下!”
而瞬间,女子就被其无情丢了出去,不带任何感情轻柔的开口:“赏给将士们吧!”
女子瘫软在地,冷冷的颤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求饶,她怕她的求饶会带给她更深的毁灭。
门口的侍卫,像拖死狗似的将女子拖了下去。
“下去!”柔柔的音调再次响起,命令着黑衣人。
黑衣人一身冷汗颤抖的回应:“是陛下。”起身躬身退下。
黑幕里的男子,那夺人心神的黑眸里,微微荡漾着若隐若现地血腥、冷酷与凶残,充满着邪恶的煞气:“无论是不是真的,都勾出了我的兴趣……”他扬起如风般飘逸的笑声……
“来人!”他轻唤。
侍卫恭顺的入内跪倒:“参见陛下!”
“嗯。”离弓玄懒懒的开口:“命人将离双白的尸体送到边关,挂在城楼上,让离朔好好欣赏朕的杰作……”没人能逃的了他的束缚,他要猎杀的人……
也同样没人,能够逃开他下的网……
正如一切,都在如他的意般……
冰冷彻骨、魅惑众生的笑声响遍大殿……
同一天,安国军营内。
如果曾经见到雪安尘没一次咳嗽而心慌害怕,那么,这一次,当安凝楚像睡着般,三日来不曾清醒,她却感到了无不的恐惧。
从内心深处不断翻涌的恐惧,支配着星昭夜所有的思绪。
看着他安静的躺在那里,轻微的呼吸声,让她觉得这一切朦胧而遥远,心中那熟悉般的恐惧,就像一张无形的打网,遮天蔽日的遮住了她的天空。
她不知道,如果安凝楚真的醒不过来,她该怎么办!
她茫然无措!
心灵深处那哀伤和孤独,几乎要把她压垮,她——害怕分离,害怕孤单,害怕一个人……
这样的感觉,像是已经经历了好久好久,久到深入骨髓,深入灵魂深处……
她看着他苍白的俊容,机械的看向白云起,沙哑的开口:“告诉我,他会醒来,他会没事!”
白云起撇了撇嘴,算是笑了吧,他凉凉的开口:“然后呢?再一次为你心痛吗?”他轻轻握了握安凝楚发凉的手,他笑了笑,看着帐外,严肃的说:“认识这个傻瓜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样在意一个人!在意到为情而病,他病了,你知道吗?他心口因为无法解脱的情,而疼痛异常,你知道吗?情,真是伤人,也伤己,他无法伤你,只有自伤,让自己承受。”
他转身看着星昭夜:“如果王后不能确定是否会伤害他,那么就离他远远的,让他不那么痛!”
施丰磊和袁格霄看着白云起不同以往的神情,不由心中一颤。
白云起疲累的笑了下:“身为医者我能做的都做过了,能不能醒来,不是我能决定的,而是他自己,是他不想醒来!”
白云起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能感觉轻松起来,但心中无形的大石,却压的他更喘不过气来,他认命的自嘲一笑:“所谓心病还需新药医,王后,臣把陛下交给你了!”说着不看众人走出大帐。
施丰磊以外的看到白云起离开时,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施丰磊眼中含笑看着星昭夜惊慌失措的神色,眸中尽是了然。
他笑着碰了碰袁格霄,拉着一脸担忧的袁格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