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深深的看着安凝楚的眼,微笑着说:“凝楚,生命何其无辜!我救离寻并不后悔!所以,放过离弓玄吧,你答应过我的!”
“我不能!”爱已那么深,他已经没有办法放开自己的手,他不能让她有事。
“凝楚……”
低柔的笑声缓缓打断星昭夜想要继续的话:“可以了星昭夜,不用再求情了,他要做什么,就让他做吧,我并不在意的!”离弓玄说得轻描淡写,似微风拂过湖面般自然。
“不可以……”
沉重的一叹,伴随着平静的音调缓缓在安凝楚和星昭夜的身后扬起:“陛下,要对离弓玄用刑前,可否先听云起一言!”
见到了离弓玄,看到他身上的伤。
他终于在沉思后,有了结论。
安凝楚搂着星昭夜回身:“你想说什么,你不是也想替他说情吧!”
白云起很是无力的一摇头:“离弓玄和云起没有丝毫关系,他是死是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为何要为他求情。我只是知道了王后所中何毒而已!”
“什么毒?”
白云起笑笑,看着离弓玄幽深的眼眸,缓缓说道:“这毒有一个很感人的名字,叫做生死相随。是这个名字吧,离弓玄!”
太久远了,他以为那只是医书里古老的记载,而世间决不会有这要的毒药流传下来。
但是……
“你已经知道了,干嘛还问呢!”
白云起一个摇晃,靠在牢门上,低低呢喃:“果然是……”
“云起你能解此毒吗?”安凝楚不加思索急切的问道。
“据我所知,这毒——”白云起不由一顿,眉头一蹙,再次开口:“无解!”
“你说什么?”安凝楚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白云起别开脸:“医书上记载,曾一制毒高手,深爱其妻,恐妻移情别恋,又恐百年后,妻哀伤痛苦,故而制其毒,二人共食,以表其心,如二人有一方移情别恋,另一方可引发毒性,同归于尽,如一方身故,另一方也难幸免,同理,一方受伤,另一方感同身受。这毒,因为并非是算是毒药,而制毒人也并不想解了此毒,所以无解……我说的对吗,离弓玄!”
离弓玄低垂着眼,淡淡一笑,算是回答。
“真的无解……”安凝楚喃喃痴语,眼神迷乱的几欲崩溃。
星昭夜死命搂着安凝楚:“不是说不是毒吗,那就不会死是吧!”
“不,毒一旦发作,就以无可挽回……”白云起愣愣的开口,根本没听出星昭夜只是为了安慰安凝楚才那样说。
星昭夜一震,懊恼的瞪了一眼白云起,抬眼见到安凝楚失魂落魄的神情,扬起声音肯定的说:“相信我,我不会死的,我们不是说了好了,要拉着手一直走下去,不在中途放手,所以我不会食言的,不会死的!”
安凝楚深深的看着星昭夜,难道这是天意吗?无论如何努力,无论舍弃了多少,最终都无法与她相守到老!
就在安凝楚完全绝望之际,白云起突然又冒出一句:“也不是完全无解!”
“你说什么?”安凝楚一震问道。
“我知道也许有个人,能够解此毒也说不定。”
“他是谁?”
“我的师妹,药神山庄的庄主莹透!只有她,也许可以!”白云起无奈一叹:“只是我这师妹现在却不在药神山庄,具体去了那里没人知道。”
他月前,曾写信回家报平安,山庄里的长老写信给他,说莹透离家已有近一年之久。
他不知道王后的身体能熬多久,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莹透为王后解毒。
他更不知道找到莹透,她真的能解此毒吗?
“朕会命人广贴告示,一定会找到莹透!”他看着她坚定的说道。
她微微一笑,怎会听不出白云起的担忧呢,只是他没听出来而已,她紧紧的抱着他:“凝楚,我想回家,很想回家!”
“回家?”安凝楚身体明显一僵,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好,我送你回家,我们马上就启程去星国。”
“嗯?”她不解的看他,见他眉宇间那股哀伤与绝然,心隐隐抽痛,她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脖颈旁,柔柔笑道:“谁说我要回星国了,我说,我要会家,是要回我们的家,回安国!”
“你……”他看着她,缓了良久才回神紧紧的拥着她:“好我们回家……”说着一把抱起星昭夜走出天牢。
就这样,安凝楚留下离朔和一些文官,带着云梦阳、空寂海、白云起,还有离弓玄,外加少许人马,快马回安国了。
星昭夜和离弓玄的毒一日重似一日……
飞烟和紫幻在出发回安国后的十几天,才知道他们要找莹透为星昭夜解毒,这才急切的飞鸽传书给雪安尘……
星国,雪府,梅园内。
看着眼前的棋盘,仿佛上次下棋对弈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想什么呢,该你下了!”莹透微笑着轻轻的敲了敲棋盘,一边看着棋盘头也不抬的轻问:“最近你好像特别闲,听说大王不是病了吗?你怎么还会这么闲?”
“听你的话,保重自己不好吗?”他温浅一笑,拿起白子,放到棋盘上,神情完全悠闲自在,没有丝毫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