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誊在灯下看书等着宁蔻回房,刚放下书,便看到宁蔻把小纯炀也带到了房间内,好看的眉毛一下子皱紧。
“夏夏,你怎么把他也抱过来了?”
宁蔻脸上的笑容掩不去,白了他一眼,温柔的亲了一下小纯炀的小脸蛋:“今天晚上他跟我们两个一起睡。”她宣布道。
白九誊的脸黑了一片,满含敌意的眼盯着自家的亲生儿子。
“让他跟朱砂或是伊心一起睡,不然的话,跟云半夏也行。”白九誊黑着脸拒绝,反正是不能让孩子一起躺在他们的房间里。
宁蔻白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懒的理你”的表情,径直把小纯炀抱进房间里。
眼瞅着宁蔻抱着小纯炀路过他身侧时,小纯炀脸上咯咯笑着得意的表情,白九誊的脸就更黑了。
白九誊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小纯炀更得意的捧着宁蔻的脸,对准了宁蔻的嘴巴亲了下去。
那个位置是他专属的。
嫉妒的火在白九誊的心里窜升了起来。
彩雀从床头柜上飞了起来,在白九誊的眼前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叫着白九誊听不懂的话。
虽然听不懂,但是,听着这破鸟的语调仍然感觉得到这破鸟是在嘲讽他。
“麻雀,滚开!”白九誊冷声喝斥。
麻雀?
彩雀生气的暴张起翅膀,如往常般尖叫着:“我是凤凰,是凤凰!”
它的叫声,只是让白九誊觉得心里更烦,随手一挥,将彩雀一掌打到窗外,它小小的身体撞到树干上,伴随着它的一声惨叫,“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一只破鸟,也敢嘲讽我?哼!!”白九誊嫌恶的将手背在衣服了擦了擦,目光转向了最亲的儿子。
白九誊黑着脸把小纯炀从宁蔻的怀里抱了出来。
小纯炀离开了宁蔻的怀抱,马上可怜兮兮的哭了起来,呜咽的哭声,听的宁蔻心疼。
“九誊,你吓着他了。”
白九誊把小纯炀抱起放在床上,拉起宁蔻,将她扯到墙边,双臂撑在她的颈侧,将她圈在他与墙壁之间。
“夏夏,我和这个小家伙之间只能选一个,你选谁?”白九誊一本正经的瞅着她的眼睛问。
宁蔻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这是在跟他吃醋?”
他板着脸,轻咳了一声别过头去:“是又怎样?”
宁蔻笑着勾住他的颈项,拉下他的头,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九誊,我想他了嘛,就今天晚上,就一次,好不好?”
她冲他撒娇的眨了眨眼,可怜兮兮的语调让他无法拒绝。
“你说的,就一次!”白九誊如孩子般伸出一根手指。
“就一次!”
瞥了一眼床上扑腾着一双小手臂扯着嗓子哭的小家伙,他看似思考之后的决定:“好吧,就答应你这一次,不过,他不能睡在我们两个中间,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他赤裸裸的话令她的双颊飞霞。
“要求真多。”她喃喃的声音听似抱怨,却散发着幸福的味道,甜丝丝的。
“好了,明天早上离开,还要赶路,今天我们就早点休息吧。”
“嗯。”不知为何,她感觉心慌,感觉这次似乎走不掉。
翩跹宫
两名宫女早晨准备唤翩跹起来向皇后请安,才刚刚进了卧室,便看到卧室内满地的狼藉,破烂的衣物散的地上到处都是,在那其中……还夹杂着血渍。
那两名宫女看了看那些血渍,互相对视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两个字,然后一同向卧室内走去。
卧室内,金翩跹躺在床上,****的身躯上遍布痕迹,头垂在床沿,一双美目瞠大,颈间一道明显的血痕,她面色灰白,早已气绝身亡。
“啊!!!”惨叫声划破了翩跹宫早晨的宁静。
魏大将军府
早晨,魏紫光起身之时,丫鬟服侍他梳洗完毕后,端来了早膳。
他的近侍这个时候来报。
“大将军!”
魏紫光擦了擦手,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半侧脸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什么事?”
“白族少主他们在两刻钟之前已经离开了都城!”近侍报告道。
准备夹菜的筷子稍稍一顿,魏紫光叹了口气:“原来他们已经走了,果然是连道别都没有,来,陪本将军用早膳!”魏紫光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是!”
在军营里,将军与将士一起用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名近侍还没有坐下,便见皇宫里皇帝身边的单公公带了大内禁卫来到。
单公公一眼看到魏紫光,便扬起手中的明黄色卷轴:“魏大将军接旨。”
魏紫光同近侍二人移到身侧,恭敬的跪在地上。
“臣接旨!”魏紫光恭敬的喊道。
单公公站在门槛内,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魏紫光,眉眼间透露出几分同情,然后打开卷轴。
单公公低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品大将军魏紫光,思慕翩跹公主,公主不从反害之,限立即押入刑部大牢候审,钦此!
听到前半句,魏紫光还以为皇帝是要为他与金翩跹赐婚,听到后面半句,他的脸色瞬间倏变,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抓住单公公的手腕,力道之大,令单公公直喊疼。
“你刚刚……说什么?”魏紫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确信的问道,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单公公担心的缩回自己的手。
“魏大将军,昨夜你闯入翩跹宫,将翩跹公主玷污了之后杀害,翩跹宫的宫女皆指认你昨晚入了翩跹公主的卧室,还请魏大将军到刑部走一趟。”
“本将军不是问你这个,你刚刚说杀害!”魏紫光声音颤抖的睁大眼大声质问:“翩跹她怎么了?”
“早晨宫女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单公公沉痛的低头:“来人哪,把他带走!”
两名大内禁卫上前来,准备将魏紫光抓住,被魏紫光用力甩开。
他双眼因怒突出,双手抓紧单公公的衣领,生气的喝斥:“你为什么要诬蔑翩跹她已经死了?昨天下午本将军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
单公公被魏紫光粗鲁的动作激怒,扯掉衣领间魏紫光的手。
“魏大将军,现在已经有人证指证是您杀的翩跹公主,您最好还是乖乖的到刑部受审。”
金翩跹死了,这让魏紫光怎么接受?昨天她还好好的,还一脸高兴的说等着他迎娶她,还送了她贴身的玉佩当定情信物。
这才一夜而已。
突然魏紫光转身冲向门外。
“本将军不相信,本将军要亲眼看到翩跹,你们都是骗本将军的,都是骗本将军的。”
单公公怒了,指着魏紫光疯狂的背影,冲那些愣住的大内禁卫道:“你们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是!”十名大内禁卫听到单公公的指令,一起将魏紫光围了起来。
这十名大内禁卫,都是大内高手,而魏紫光现在心里很乱,早已乱了章法,与大内禁卫对打了十个回合之后,魏紫光的颈项被一把把雪亮的冷剑指住了颈项,再也无法动弹。
一名大内禁卫趁机点住了魏紫光,将魏紫光抓了起来。
无法动弹的魏紫光,嘴里仍喃喃的念着:“翩跹,翩跹……”念着念着,他的眼睛里落下泪来。
“带走!”单公公冲那些大内禁卫们挥了挥手,那些大内禁卫立即将魏紫光拖着往大将军府外面走。
近侍看到魏紫光被带走,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天傍晚,白九誊等人已经赶到了金国与庆国国界之间的一个城内,他们在一家客栈落脚,把马车放在了客栈的马厩,白九誊等人一路赶路很累,因为一路赶路,吃饭的时候,饭菜也让他们感觉格外的香甜。
“小二,再来一碗米饭!”明日端起刚刚吃完的空碗,对小二又喊了一声。
明日刚喊完,与他同坐一桌的子风、阿丙和伊心三人同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他面前的四个空碗。
“明日,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的饭量这么大!”伊心含蓄的说了一句。
“确实很大!”阿丙顺着伊心的话用了加重肯定的词。
伊心和阿丙那都是内敛的人,子风鼻子里哼了一声,非常不客气的嘲讽道:“没想到个子那么小,居然那么能吃,阿七家的那只猪,恐怕都没有你能吃!”
明日挑眉瞪了他一眼,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饭碗,拿起筷子扒了一口才道:“是吗?听你这话的口气,你是连猪都不如了?”
子风的脸马上变色。
“你说谁连猪都不如了?”
又扒了一口,明日边咀嚼边嘲讽:“不是你刚刚自己说的?你不是连猪的饭量都不如吗?那不就是不如猪了?”
明日一番理所当然的反驳,让原本嘲讽明日的子风瞬间被反击。
“你这话的意思是,阿丙也不如猪了?”子风不甘示弱的把阿丙也拉了进来。
“你们两个在那里争论,不要扯上我,我跟你们不是一路的!”
明日和子风两人危险的目光同时注视着阿丙,阿丙佯装没有看到他们二人的目光,亲密的为伊心夹着菜。
“来,伊心,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的吗?”
云半夏、朱砂、宁蔻还有白九誊坐在另一桌,当然的,小纯炀由宁蔻抱着,彩雀站在宁蔻的碗旁,吃着宁蔻用小碟子给它放的食物。
临桌的争论,听的宁蔻耳朵一阵发痒。
“你们几个很吵,如果真的觉的劲儿使不完的话,你们三个到外头去打一场,一会儿看你们谁身上挂的彩比较多!”宁蔻凉凉的丢了一句。
宁蔻的一句话落,刚刚还坐在那里吃东西的子风、明日和阿丙三人同时起身。
云半夏张了张嘴,看着那三人走出了客栈,心里很担心。
“他们……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他们三个人就这样,哪天不打了,才不像他们!”宁蔻漫不经心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