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九誊,总是来扰乱她的心湖,就是她心中的心魔,怎么也挥不去,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她抚额重重的叹了口气。
目光瞥到地上的门影中,一个脑袋在那里若隐若现。
宁蔻抬头,恰好对上明日的视线。
与宁蔻视线相对,明日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然后大方的走了出来。
“小小姐!”明日拿着一打资料走了进来。
“资料拿来了?就放在这里吧!”宁蔻指了指桌角。
“好!”明日飞快的把资料放在宁蔻所指的位置,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想溜之大吉。
不过,他的动作还是迟了一步。
“明日!”身后宁蔻的声音陡然传来。
“是,小小姐!”明日非常没骨气的转身立正,临危正襟的面对宁蔻。
宁蔻双臂轻松的搁在桌子上,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微笑的盯着他。
“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明日眼珠子骨碌左右转动了两圈。
“什么都没有听到!”他迅速又大声的回答了一句。
“是吗?”宁蔻的笑声中夹杂着几分阴柔。
明日的双腿不争气的发软,嗓音中带着颤抖:“小小姐,属下刚刚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属下突然内急,快憋不住了,属下先告退!”
说完,明日逃也似的跑开了。
宁蔻望着明日逃离的背影,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胆儿还真小,这么不经吓。
从宁蔻的书房逃出来后,躲在墙角的伊心和朱砂两个看着逃出来的明日,冲他讥笑。
明日脸红脖子粗的斥道:“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们也到书房里找小小姐去!”
伊心和朱砂两个面面相觑,除非她们两个疯了。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去惹她,否则,等宁蔻哪天想起来,不得将她们整疯了。
夜晚,月亮自天上洒落在树林间,林间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曳,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令夜晚的树林,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气息。
在这树林间,金国太后与贴身嬷嬷刚要往前走,突然金国太后停下脚步。
“娘娘,怎么了?”贴身嬷嬷诧异。
“有人来了!”金国太后淡淡的说完,然后打了个手势,令林间她的手下隐藏在原处不动。
贴身嬷嬷害怕的躲在金国太后身后。
一道白影在林间穿梭,最后停在金国太后身后。
只看身影,金国太后便已辨认出对方是谁。
“原来是白族尊主!”金国太后不慌不忙的道,她没有一丁点儿畏惧。
白九誊一身白衣,硕长的身形伫立在月光下,一阵风起,吹起他的衣摆,衣摆在风中呼拉拉作响,配合着树叶的沙沙声,更显夜晚的萧瑟。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半侧过身,踞傲的姿态如同王者般。
“论辈份,我该唤你一声外祖母!”白九誊淡淡的吐出一句。
“你是白族尊主,哀家只是金国小小太后,尚领不起白族尊主您这样的尊称!”
“是吗?”
“不知白族尊主大驾光临,有何事?”金国太后淡漠的语调带着浓浓的威胁。
“虽然不知你的手中有什么,不如,如果你只想凭你这四周三十七名护卫就想对付我,你还是趁早打消主意,暂时我还没有血洗这里的打算!”白九誊冷冷的嗤笑。
金国太后握着流光莲花的手微微一颤,只要使用流光莲花,管他是不是白族尊主,她也照样可以取他性命,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握着流光莲花的手缩回衣袖中,她微笑的看着白九誊。
“白族尊主说笑了,哀家怎么会这么做呢?”
“金国!”白九誊冷不叮的打断了金国太后的话。
“什么?”金国太后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以白族的能力,想要金国瞬间易主,也是轻而易举之事,金国太后是否打算冒着丢失金国的危险继续做你现在要做的事?”
金国太后握着流光莲花的手微微颤抖。
“你是在威胁哀家吗?”金国太后的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双眼危险的眯起。
“也可以这么说。”
“白族好像还没有这个资格。”
“有没有这个资格,金国太后一试便知,不过……”白九誊转过身来,冷冷的睨向金国太后:“不过,这个代价,金国太后你负不负担得起,就看金国太后你怎么决定了!”
金国太后生气的哼了一声。
“白族尊主这样威胁哀家一介妇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金国太后气的甩袖转身。
“春园一分楼事件!”
“那个事件跟哀家没有……”
“是不是你做的,我一清二楚,明早之前,若是这件事没有解决,金国将会在同时易主!”
“你!!!”金国太后气的声音发抖。
白九誊笑了笑:“不信的话,金国太后尽管试试,只是……试了之后,怕是金国太后你当真承受不起。”
说完,白九誊头也不回的腾空离开。
白九誊的气场,那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金国太后的贴身嬷嬷胆战心惊的从她身后站了出来。
“太后娘娘,现在怎么办?”
金国太后咬牙切齿:“若不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机,刚刚哀家就杀了他,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敢威胁哀家。”
“太后娘娘息怒,以大局为重呀!”
“看来,这件事暂进只能搁置了,这个仇,哀家一定要报,早晚一天,哀家要让白九誊付出代价,以报今日之仇!”
湖边小筑书房
宁蔻坐在书房内,捧着一堆资料,头疼的看着,时而皱眉,时而咬唇,不时的发出烦躁的声音。
书房外,朱砂和伊心两个担心不已。
白九誊回到湖边小筑,看着两人在书房门前来回踱步,便走上前去。
“怎么了?”
白九誊的突然出声,将两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白九誊,两人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九爷!”伊心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白九誊淡淡的问了一句。
“是郡主啦!”朱砂担心的说了一句。
“夏夏她又怎么了?”
“刚刚,奴婢听郡主说,暂时捉不到凶手的话,就只能将云氏连锁暂时关门,以消除受害者家属心中之恨!”伊心担心的说着。
“关闭云氏连锁?”白九誊皱眉。
“是呀!”朱砂应声,然后又说:“现在郡主就在整理云氏连锁各商铺的资料。”
要关闭云氏连锁?这可是她的心血。
“这件事交给我,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朱砂和伊心两个满心欢喜的离开。
一般白九誊会这样说,一定是胸有成竹,她们也乐得轻松。
看着朱砂和伊心两个离开,白九誊的视线微垂,然后走进书房。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朱砂、伊心,你们两个把东西拿下去吧!”
白九誊眉头紧锁,居然连东西也不吃了。
“你这样不吃东西,就能把事情解决了吗?”白九誊冷不叮的出声。
听到是白九誊的声音,宁蔻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头一看,眼前出现的人果然就是白九誊无疑。
“你怎么来了?”宁蔻捏了捏酸涩的鼻梁:“我们之间的约定要明天才开始,现在还是我的私人时间!”
“现在已经是子时了!”白九誊淡淡的说着。
“子时尚未过!”
“过了!”
宁蔻看了看窗外的月色:“现在才刚刚子时而已。”
“我说过了就过了。”白九誊霸道的说着。
宁蔻深吸了口气。
“白族尊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只是个无赖,我……”
只见,白九誊的手臂抬起,他的手中洒出白色的东西,宁蔻不察,吸入了那白色的东西,一时间便觉异香扑鼻,这味道是……迷香。
她倏的睁大眼睛。
他居然……
“迷药,姓白的,你……”宁蔻昏昏沉沉的说完,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歪倒进了白九誊的怀里。
接住她的身体,白九誊心疼的抚摸她疲惫的脸颊,抚平她额上的皱痕,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
“夏夏,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这一觉,宁蔻睡的很香,一夜无梦,当她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明媚的阳光照进房间内,照进了一室的温暖。
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宁蔻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令她睁不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房间内的亮光。
她抚额呻吟了一声。
这一觉睡的好沉,好久没有睡得这样好了。
她混沌的脑袋很快恢复了正常,犹记得她昏迷之前,白九誊向她洒的白色烟尘。
这个混蛋白九誊,居然对她下迷香,将她迷昏了过去。
看着窗外明亮的景物,她的脑中一个机灵。
坏了,她睡了这么久,这个时候已经是早膳过后,她说过今天要给一分楼所有受害者一个答复的,现在时间都过了。
她心里懊恼着,掀开被子起身,恰好遇到朱砂端了水进她的房间,由于宁蔻走的太急,撞到了朱砂,差点将她端着托盘上的水壶撞倒在地。
宁蔻扶起水壶,急急的说了句:“我的错,我先走了!”
“咦,郡主,您去哪里?”
朱砂唤着的当儿,宁蔻已经飞快的下了二楼的楼梯。
楼下的柳树下,纯炀和阿丙两个正在下棋,伊心则站在旁边观战,一局恰好结束,伊心埋怨的推着阿丙:“你怎么又输了。”
阿丙苦笑:“是小少爷的棋艺太好了。”
“嘿嘿,我又赢了!”纯炀嘿嘿的笑着,一眼瞄到了宁蔻,脸上立即露出笑容,飞奔向宁蔻,扑进她的怀里。
宁蔻抱起纯炀,胡乱的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便把他放了下来:“纯炀乖,娘亲今天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完,宁蔻便冲阿丙道:“阿丙,准备一下马车,我要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