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叔带我到了湘城最大的酒楼,选了个雅致的包间。我把写好的信托柄叔去带给风。
好戏就要上场了。
“老板。”
“是,小姐有什么吩咐。”老板一脸谄媚的笑。有银子就是好使。
“给我叫个唱曲的上来。”
“小姐……这,这不和礼数吧……”我看到汗从老板的脸上流下来。
“本小姐今个高兴,罗嗦什么,快去。”我从袖子里甩给他块银子。
老板屁颠屁颠的跑去给我找唱曲的去了。哈哈,当有钱人真好。我仔细打量这个小包间。灰色砖墙砖地、深色的木质窗户,包间内宝座上一尊紫檀睡佛,临窗的栏杆处垂着淡绿色的纱。到是韵味不错。我喝口茶,心里想着。
“这是搞什么?”我差点把嘴里的茶吐出来。
“小姐,女子是不能直接和唱曲的人面对面的。所以,嘿嘿,老板让我们先抬个屏风过来。嘿嘿……”小二垂手在我面前陪着笑。
算了,反正听曲也不是今天的正事。我任由他们折腾去。
“鹜落霜洲,雁横烟渚,分明画出秋色。暮雨乍歇,小楫夜泊,宿苇村山驿。何人月下临风处,起声羌笛。离愁万绪,闲岸草、切切蛩吟似织。”
咦?好清亮的嗓音,宛如莺啼。我细细品着她唱的句子,“好一派秋江暮色。”我不由轻轻感叹。其实心中没说出口的话还有那弥漫着的一份伤感离别。
“傲儿?”风推门进来,看到的却是屏风。
“风,你来啦。”我快快从屏风后跑出来,给了唱曲的小姑娘一些银子,将她送出门去。
“堂堂绣云山庄大小姐居然到庆景楼听小曲,还叫我火速带些奇怪的东西过来,你的小脑瓜里想的到底是些什么啊?”风似乎有些不满,点着我的脑门问道。
我抓住他的手,“不要问那么多了。东西都带来了?”我小心的拨弄着风带来的包袱。
“你的救命,救命,再救命。我敢不带来吗。”风解开包袱,把我需要的东西摆在桌上。
其实我在信中写着:火速带吃了看上去就快死了,但是又死不了的,而且人还不能好好说话的,看上去要点神智不清但思维要清楚的---药及一包猪血,救命,救命,救命啊。无非就两样东西,就是这么简单。云家也做药材生意,我想风来找这个药应该不是难事。可是,我悄悄看他,脸色好臭哦。
为了转移他对我听曲的关注力,我拿起药瓶,“这个叫什么啊?”
“这是迷露散。”风从我的手中接过,继续说道“迷露散无色无味,食后一刻钟,会武功的人会内力尽失。表现的症状会让人眼神涣散,四肢无力,舌头僵直。看上去就是你说的那种快要死了。不过待药力一过,并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风想起我的信,又好笑的看着我。“你想拿这个做什么?”
“听你说的好像采花贼常用的东西呢。”我拿着这个小药瓶感叹。“连名字都像。”
“傲儿……”风铁青着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嘿嘿……我瞎说的。”虽然风不会武功,但是看他的表情好像要杀人一样。我还是识趣点自己认错的好。用手拍拍他的胸膛。“我要做媒。”
“什么…….”风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迷露散不可以拿来害人的。你该不会……不会是想把谁迷晕了然后,然后……”他用眼偷偷瞄我,不往下说。
“哈哈哈哈。”我知道他一定把我刚才的话联系起来了。一时意起,故意叹口气说“是啊,没办法,凤姨不肯接受柄叔,而我看柄叔又那么喜欢凤姨。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把凤姨迷晕了放到柄叔的房间里,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逼凤姨就范。哈哈哈哈。”
“不可以,大小姐。”一直站在房间一角的柄叔听我这么说,急的大叫。“我宁可不娶,也不害月凤。”
“傲儿…….”风责怪的看我一眼。
“安啦,柄叔。开玩笑的。”看柄叔仍气呼呼的样子,我赶快澄清。
“你打算怎么做?”还是风好,他知道我决不会伤害凤姨的。刚才他也听出了我的玩笑意味。只有当局者柄叔听不出来。
“柄叔,你相信我吗?”
“大小姐,哼。”他居然把头一扭,和我闹起小别扭。
“柄叔,你放心,凤姨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不顾她的感受呢。我要这个药是给你吃的。”索性说明白了吧。
“什么?”这回轮柄叔的下巴掉了。
“我们来试试凤姨心中到底有没有你。你喝下这个药,自己听听吧。”我把手中的药倒入茶中,递给他。
柄叔听我这么说,也真不含糊,接过就一口干了。
“那你要这血做什么?”风指着桌上的血问我。
“演戏当然要越逼真越好了。”忍住心中的反感。我用手指戳破血包,“柄叔,得罪了。”我将血弄的柄叔满身都是。迷露散药效还挺快,虽然柄叔可能不乐意,可是他说不清楚话了。
“大……小…….小……姐……”不仔细还真听不真切。
看着柄叔的眼神渐渐涣散,我叫云风架起柄叔,“我们走了,现在就看凤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