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失踪了。家里没有,铺子里没有,甚至连他常去的酒楼都没有。他跑到哪里去了?他那句‘我会让你明白的’又是什么意思?头好痛,自从开了这个店,自从装扮成了男人,我发现所有的事情更糟糕了。
今天和赵川约好签合同。一早灵儿就将准备好的衣衫放在我的床头。
“小姐,你今天真的要和姑爷签合约吗?”灵儿担忧的看着我。
“为什么不呢,有银子挣为什么不挣。”我挤出一丝笑安慰灵儿。现在心真的好累,还没想好如何去面对赵川,云天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果说我在折磨着他们两个,他们又何尝不是在折磨着我。
“小姐,这又是何苦……”灵儿红了眼圈。
何苦?我只是自寻烦恼。我爱着赵川,爱的甚至能放弃自己。可是我却不能忍受他的轻视,哪怕一点,都会让我觉得伤痛。我只想证明自己,我不单是一个只会在家等待的女人,倘若古丽的能干曾打动他的心,那么我也要他知道,我能做的更好。
“好了,我走了。好好照顾珏儿。”我亲亲宝贝珏儿的脸蛋,快步走出门去。
签约的地点约在了一笑茶楼。
“白兄弟。”赵川看到我,热情的起身迎接。他的身后跟着脸色臭臭的古丽。
“赵兄。”我抱拳还礼。
赵川今日穿得一身深蓝色的长衫,看起来神采奕奕。
“赵兄今日看起来好精神。”我恭维的话中怎么听都带有酸酸的味道。能让一个男人如此精神,想必一定是出自女人的手下。自从我离开后,是不是古丽接替我来照顾他呢。
“彼此,彼此。白兄弟今日也神采飞扬呢。”赵川亲热的拉着我入座。
“哼……”古丽看到我轻哼一声,别过脸不看我。
“小丽,不可无理。从今日起白兄弟就是自己人了。看年纪,你该称他一声大哥。”赵川微斥古丽。
小丽?叫的好亲切啊。这一年中居然让赵川改口了。
“若不是白东家留了胡须,声音也嘶哑了,他看起来未必比我大呢。”古丽赖在赵川身边娇俏的说。
我的面色微变,接口道,“古小姐天生丽质,在下可是担当不起这声大哥。”我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怎么只听到赵川这样叫了古丽一声,我就受不了了。我不能流露出来丝毫的情绪,我不能在此时崩溃。
“白兄弟请不要见怪。舍妹虽然脾气冲了些,可是心肠却是最软的。”赵川笑着说,“不如看看合约如何。”
合约上面写着什么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满眼满脑全是赵川和古丽一起的画面。我啪的把合约拍在桌上。
“白兄弟,莫非合约之中有何不妥?”赵川微微诧异的看着我。
“哦,不。”我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只是我改主意了。”我咬住唇不往下说。这生意我做不下去了,我宁愿自己躲到一旁日日思念着他,也不想终日看到他和古丽在一起痴缠。
“你又想怎样?”古丽不等赵川开口,先恨恨的盯住我问。
“不知道白兄弟改主意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合约当中有什么地方不合白兄弟心意?”赵川仍好脾气的问我。
好你个赵川,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沉的住气,那我倒要看看,我说出的价钱你能接受的了吗。
“我要红利的百分之二十。”我淡淡的开口。
“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大哥,他根本是成心的。我早说他根本不想谈生意。咱们走。”古丽气愤的拉起赵川想离开。
赵川轻轻推开古丽拉着他的手,沉思起来。
“大哥,你还想什么。气死我了。”古丽一跺脚,跑出了茶楼。
古丽走了,他还留在这做什么。我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成功的让我的心又一次的痛了。我把红利说的这么高只是不想做生意,他难道不明白吗。古丽对他的一言一行,早已超出了妹妹对哥哥该有的那份亲热,他即不娶她,为何还要留她。
“好,我接受。”赵川抬起头,仍带着笑对我说。
“什么?”轮到我吃惊了。他疯了吗?这么高的代价,万一回不了本怎么办?
“就如白兄弟所说的,红利的百分之二十。”赵川顿了一下,“只是白兄弟的主意可不能再变了。”赵川的话里有淡淡的威胁。
“好。”我下意识的同意。
我呆呆的看着赵川重新起草了合约,呆呆的接过他的笔画了押。我想不通,他怎么会这么做。他真的是有本事,他能面对我这样的合作伙伴仍不皱眉头。
“白兄弟,既然合约已签,不如由我做东,请白兄弟喝壶好茶。”赵川收好合约,转身邀请我。
“好。”我终于回过神来,我要问清楚他和古丽的关系,我要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还活着。
赵川熟捻的泡着茶,我接过他递来的小茶杯,轻轻吸了一口。
“好香。”我赞叹道。没有了碍眼的古丽,我的心情也平和下了不少。
“不怕白兄弟笑话,我自戒了酒之后,就迷上了茶了。哈哈。”赵川满意的看着我的神情。
“对了,上次赵兄说戒酒是答应了嫂夫人,在下好奇的很,酒这东西可不是说戒就戒的。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见嫂夫人呢?”他先开口提到了这个,我正是想知道他会怎么说。我的心不禁紧张了起来。
“恐怕要让白兄弟失望了。”赵川的笑容苦了起来。
“哦?为什么?”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不说这个了,不知道白兄弟是哪里人氏,似乎不是本地人吧。”赵川的眼睛紧紧盯住我。
“咳,”我避开他的眼神,“在下丰镇人氏,小地方,让赵兄见笑了。”他为什么不回答,反而问我是哪里的人,难道他怀疑了?
“刚见到白兄弟,还以为是南方的人呢。哈哈。”赵川大声笑着。
“嘿嘿。”我陪着赵川干笑着,“我自小家境贫寒,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长的瘦弱,倒是像南方的人。”
“倒不是白兄弟的身型,南方也有高大之人。只是白兄弟的声音里似乎带有湘城那边的口音。”不知道他是不是说者无心,可我这听者可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暗自揣测着如何应对他的话,突然一句,“两位真是好雅兴,不知我可否坐下讨杯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