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泠崖绷着一张脸,看着那眉目舒展的人,心中一横道,“公子,有一件事……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嗯?”苏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蓦地张开了眼睛,“怎么了?难道是秦……”
对上那双疑惑的眸子,泠崖摇头,“不是,是……”
“不是?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啊!”苏引唇角一抽,有些耐不住了。
“是……天禹国来人了,而且来的人是……七王爷。”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并不是司空寻的到来,他知道天禹国迟早一日会派人来的,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按照时间推算简直不可能。不论是调查还是路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锦鹤国来太不可思了,他们从雀城出发都无法顺利的通过海域找到锦鹤国他们却做到了。
苏引的反应慢了半拍,眼睛瞪的越来越大,“你……你说什么?天禹国?七王爷?你是说司……司空寻来了?到了这里?到了传说中的锦鹤国?这……不可能不可能。”
意料之中的震惊,泠崖叹了口气,“我知道公子觉得不可置信,我听到的时候也不相信,可是是宫移来禀报的,他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
苏引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等等,让我先缓缓。”
那妖孽居然来了,这……太不科学了!明明是在千里之外的天禹国,且不说路途有多遥远了,他们是怎么找来的?宫移不是说锦鹤国外有暗礁海域相隔么?那些海域都是摆设,怎么专卡泠崖他们,那妖孽来就畅通无阻了?
她还以为可以清净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那妖孽都来了,皇帝大人还会远么?
不不不,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怎么面对那妖孽?天,头好疼。
“公子?”泠崖伸手拍了拍苏引的肩,沉吟片刻一脸认真的开口,“公子,要不我们逃罢。”
苏引闻言呛了一下,蓦地抬起头来,“呃?你是认真的?你觉得现在还来得及?罢了罢了,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只不过提前了而已。”
从暴露身份那一天不就想到以后了么?她便不信了,那妖孽还能吃了她不成?怎么说她现在还有圣女的身份呢。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泠崖叹了口气。
正说着,门外突然响起侍女的声音,“圣女,太子殿下有请,说是天禹国七王爷率使团来临,请圣女前去迎接。马车就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苏引满头黑线,“我知道了,换身衣服就出去了。”
马车都准备了,这是摆明了不给她退后的机会。不过……迎接?迎接是几个意思?这谱摆的还挺大啊。
“是。”侍女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苏引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好了,换衣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泠崖只是苦笑,看来司空隐司空寻那两兄弟远比他想象中更在乎她,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来了。探访一个未知的国家危险性可想而知,司空隐竟亲自来了,这两兄弟可比秦越还要难以对付。
换了衣服之后,苏引在众人的簇拥下乘上马车朝海边码头而去。
城中的人听说天禹国使团到来的消息纷纷赶了过去将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绵延的海岸线上都站上了人,远远地海面上三艘大船缓缓驶来,而码头的大片区域被侍卫隔离开来,西戎碧在几名大臣的簇拥下站在那儿,一身锦衣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突然人群哄闹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转身望去。
“看!那是圣女的车架!”
“没想到连圣女也来了呢。”
“那是自然的了,圣女原来可是天禹国的丞相大人啊!”
“啊!是啊……”
“不仅如此还是西越国的太傅大人呢!”
“咱们圣女还真是了不起……”
“谁说不是呢。”
人群被是侍卫隔开,车架在护送下缓缓驶入。
听到动静,西戎碧转身迎了过去。
不仅是西越,现在看来天禹国也迫不及待的搀和进来了,就算是丞相也不会就这么找过来罢,而且还是由七王爷亲自率使团而来,足可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不,应该说是对苏引这个人的重视。之前也听了不少传闻,总觉得不太实际,没想到竟是真的,看来他们的圣女阁下真的与天禹国皇帝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呢。
马车缓缓停下,车帘被人从外掀开,一抹黑色身影率先从马车内跳了下来。
看到那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西戎碧微微眯起眸子,伸手招来了贴身侍卫,“圣女身边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回太子殿下,是宫侍卫为圣女安排的人,听说武功高强。”
西戎碧闻言摆了摆手,“嗯,我知道了。”
与圣女同乘一车,真的只是一个安排的护卫而已么?宫移安排的,说起来……宫移人呢?
此时,苏引已经在泠崖的搀扶下下了车,一身幽兰长裙,及腰的发以一根同色丝带简单的系在脑后,越发的清灵毓秀。
一见苏引众人便纷纷跪了下来。
“圣女圣安。”
苏引一怔,对这样的场面还是不习惯,“诸位请起。”
每次一撞见民众才惊觉在这个国家对于月神的信奉是有多么神圣,明明她之前是个与月神根本沾不上边的人,只因为多了个圣女的身份便接受万人朝拜,这种感觉……其实真像一夜暴富的暴发户一样。
呸!她这什么形容。
“谢圣女。”众人叩恩起身。
苏引转身便看到了前方的人,只好假笑着迎上去,“太子殿下,诸位大人。”
好吧,她压根就不认识那些大人,不过女子还真是不少,一半一半的样子。
“圣女圣安。”西戎碧率着众人躬身行礼,视线掠过苏引身后的人身上时眸色一暗。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人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竟是一种莫名的熟悉,说是熟悉更像是某种牵引。这个人他根本就不认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