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何念感动的都要痛哭流涕了,赶忙领着人忙活起来。
西越王?苏引凝眉,不知为何听到这三个字心中竟不受控制的疼了一下,针刺一般,细微却无法忽略,西越王是谁?为什么她会对这个名字有反应?听这皇帝的话这个西越王似乎与她关系很密切的样子。不行,不管在这里能待几天,起码她不能什么都一头雾水啊,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哪一日弄错什么就被咔嚓了,她必须得尽快了解一下这个身体的情况。
在布置膳食的时候司空隐离开了,苏引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很不满,因为又让她跪了一次,好在地上铺了长毛地毯并不疼,不然她真的要考虑一下学习小燕子做个护膝什么的了。
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因为一天没有进食的关系苏引吃的很认真,认真到完全忽略了一旁侍候的人,等到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的侍候才看到一旁明显已经傻掉的何念等人,顿时懊恼的想一把掐死自己。
糟糕!东西太好吃导致她得意忘形了,看这架势……刚刚她堪称凶猛的吃相吓到他们了,大概她是他们见过吃相最残忍的大人了。
对上那双懊恼的眸子,何念猛然回神,急忙低下头去,周围很安静,安静的怪异,何念觉得他得说点什么,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苏大人好……食量。”
“噗!”苏引正在漱口,听了这话刚喝进嘴里的水尽数喷了出去。
何念面如死灰,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白活了,自诩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刚刚居然马失前蹄了。
吃的酣畅淋漓的后果就是……撑了,夜半三更苏引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哼哼唧唧的想起来做点运动消化消化,还没爬起来就听到一声轻响,转头望去只看到一抹黑影从窗外跳了进来,无声落地鬼魅一般,顿时惊的不撑了。
我靠!什么情况?刺杀?抢劫?还是……投怀送抱?
呸!什么投怀送抱!都这种时候她还在乱想什么。
在心里恨恨的啐了自己一口,苏引尝试着想在敌人到来之前做点什么,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那个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被发现,思来想去选择了一条万无一失的计策,装睡。
只那么想来着,还没实施就觉得一阵冷风拂面,床边陡然间多了个黑影,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极具侵略性,野兽一般,人还没动中枢神经已经自然的发出反应了,“啊……唔!”叫声还没溢出口腔便被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嘴,凉薄的体温让人毛骨悚然。
尼玛!直接就来啊,还真不手软!这什么状况?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非礼过呢,这是要开创她人生的新模式是不是?这身体原来是个什么人啊,一个大人莫名其妙的住在皇宫,现在还被人……
“公子,是我。”黑影说话了,声音还很好听,低沉冷冽。
苏引还没实施的挣扎胎死腹中,僵住了动作,公子?这是在叫她?所以说……他不是来刺杀或者非礼她的?可这人谁啊?下意识的想开口询问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嘞……嘞晃开窝……”
那人一怔这才松了手,顺带将人扶了起来,“公子。”
“呼。”苏引舒了口气,揉了揉嘴唇,感觉有点怪异,“灯,把灯拉开。”
话音方落,光影一闪整个寝宫已经被夜明珠的光芒照亮,黑暗驱散,视线也随之清晰起来。
“真速度!”苏引感慨的咕哝一声,抬眸望去便看到置物架前那抹身影,身形修长,穿着一身黑色长衫,夜明珠的光芒在他周围形成一圈光晕,幻境一般,像是一副意境幽美的画,美则美矣,只不过是个背景,不知那张脸长得什么模样?这么想着,那人便真的转过身来,一张冷峻的脸,剑眉斜飞入鬓,眸若子夜,两片薄薄的唇微微抿着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之感。
我勒个去!又是一个高富帅!这个世界里是不是没有**丝这个词的存在啊!连个小太监都长得那么好看,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过眼前这个人显然与之前的皇帝美人不同,那是妖娆霸气,这个是冷酷清俊,看着更像是杀手一类的人物,方才叫她公子,这么说是这个身体的仆人了?仆人,看着还真不像,说他是公子还差不多,瞧那一身清冷忧郁的小清新气质,这要是拍两张美图传到网上去肯定火的一塌糊涂。
某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直至眼前多了一张放大的脸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嗔怪的开口,“你这人突然里那么近干什么?吓我一跳!”
走路都没有声音,这人属鬼的不成。
“因为公子方才一直盯着泠崖看。”看着苏引夸张的反应,泠崖微微凝眉,觉得有些怪异。
不太对劲,公子待人接物从来都是温润如玉,处变不惊,什么时候有过这样慌张的表情了?难道在他进宫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进宫的时候他被拦了下来,所以一直等在宫外,等夜深了才潜进宫来,之前他就觉得公子离开时不对劲,但那是因为……
“泠崖?”苏引闻言一怔,诧异的扬眸,“原来你叫泠崖,泠崖……念起来还挺好听的。”
面瘫神功独霸天下的泠崖听了这话终于绷不住了,狭长的眸子瞠大到了极致,与那张冷峻的脸很不搭调,看起来有些滑稽,“公子……”
他是不是听错了?他方才说了什么?
看到那张脸不知怎么地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笑着笑着苏引才反应过来,解释道,“哦,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失忆了。”
完全云淡风轻的语气,好像在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随意。
泠崖的表情因为眉头皱的太紧有些扭曲,看着眼前那一连无谓的人,好半晌才憋住一句话,“……为什么?”
“为什么?呃,这个……”苏引犯难了,盘腿坐在床上敲着膝盖,思考了一会儿正儿八经的开口,“失忆这种事吧它一辈子总会有那么一两次,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既说不清也道不明,我失忆呢也是如此,一觉睡醒之后就什么都忘了,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