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起床后就跟着心莲快步的往凤鸾宫赶去,一进凤鸾宫,就见里面灯火通明,下人们全都起来了,一个个紧张的转着圈圈。见墨阳进来,全都迎了上去,跪了一地。
“皇上万岁万万岁。”
“免礼。”墨阳大手一挥,脚步不做任何的停留,问道:“怎么回事?”
“皇上,娘娘她入睡前还好好的,只是喝了一杯莲子羹就睡去了。谁知道半夜突然痛苦的大叫了出来,奴婢刚好值班,进去一看,娘娘的脸红了一片,上面还长着很多红色的疹子。”心莲一边小声的回答,一边低着头,脸上闪过了一丝得意。
墨阳没有看她,只是快步的走进了主殿,直接进入了皇后的寝宫。
一进去就看到了正在给皇后把脉的太医,以及跪了一地的宫女们。那样的紧张的架势,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怎么说那人都是皇后,就算自己再不宠她,也不能不闻不问的。
“太医,怎么样了?”墨阳站在纱帐外面,看着正在给皇后把脉的太医张家辉问。
“回皇上,娘娘是中毒了。”张家辉起身,对墨阳弯着身子低声回答。他今年也才25岁,尚未娶亲,是太医院里最年轻的一个太医。平时很少见他出现在皇后的寝宫,传闻皇后不喜欢他诊脉。一般都不传他来,只是这一次为什么突然传他来呢。
“皇上,是您来了吗?”不等墨阳多想,里面就传来了皇后带着哭腔的声音,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很是心疼。
“嗯,皇后怎么会中毒了?”墨阳没有掀开纱帐,只是站在外面静静的问。
“回皇上,娘娘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药,是食物中毒。据臣所知,很多食物是不能一起食用的,不然就可能会中毒。而娘娘应该是吃了甲鱼和苋菜,导致了食物中毒。加上某些食物热量大,所以脸上就长出了疹子。”张家辉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你们怎么安排的食物?居然出了这么个漏子。”墨阳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冰冷的目光,让每个人都颤颤巍巍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皇上,臣妾没事,您能来看臣妾,臣妾就是受苦也心满意足了。”里面继续传来了皇后较弱的声音。那样的声音,若是换到了某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身上,他也许会很稀罕,但是,从里面的人嘴里传出,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皇后没事就好了,这件事,一定要彻查。”说着又看了张家辉一眼,“张爱卿,明日你写一份不能一起食用的食物单子给御膳房,以后可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臣遵旨。”张家辉依然低着头,小声的回答。
墨阳见这里似乎也没什么事了,便不想多呆,想到海棠宫里还有一个女人等着他回去,心立刻就飞走了。正想转身,却听张家辉道:“皇上,娘娘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可能要过一段时间疹子才能消。”
“嗯,没事就好了。皇后就好生歇着吧。”说着又看了一眼身后跪了一地的宫女,“你们给朕好好的照顾好皇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唯你们是问。”
此话一出,宫女们都吓得浑身颤抖拉起了,一个个点着头,“女婢遵命。”
“皇上。”在墨阳要转身的时候,心莲跪着上前,颤抖着声音道,“禀皇上,其实,今晚的苋菜是涵妃娘娘带回来的,御膳房本身并没有准备。”
“什么?”又扯到涵儿身上去了,该死的。墨阳冷着一张脸,狠狠的瞪着心莲,脸上带着薄怒。吓得心莲颤抖着,怎么都没有办法继续开口。
“心莲多嘴。”皇后呵斥了心莲一句,随后又柔声对墨阳道,“皇上,是臣妾贪吃,要了涵妃妹妹从宫外带回来的菜,怪不得别人的。”
皇后的声音很柔和,却让墨阳听得浑身一震。她说什么?她从宫外带回来的?他什么时候准她出宫了,那个死女人居然趁他不在就溜出宫去了?该死的。
一双狭长的凤眸带着怒气,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在那一刻降了下来。
这个晚上,墨阳一直没有回来。
苏妙涵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于是便决定今天早上不去跑步了。正想唤小玉来伺候她起床,叫了几声,却并未听到小玉的声音。倒是小兰快步的走了进来,小心的伺候。
“小玉呢?”洗过脸后,苏妙涵对着梳妆镜,漫不经心的问。那个丫头是越来越放肆了,明知道自己习惯了她伺候,这个时候怎么可以不在呢?一定是她对她们这些丫头太好了,瞧她们,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额,小玉她,她。”小兰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苏妙涵脸上依然带着笑,微微抬头,目光冰冷的看着小兰,柔声问,“小兰,本宫问你,小玉去哪了?”
那声音那么的温柔,听在耳朵里却觉得像一根刺,扎得小兰浑身难受。娘娘对她们几个贴身丫鬟一直都很好,平时从来不会拿身份来压她们,此刻她却说出了“本宫”两个字,看来娘娘是真的生气了。
“娘娘恕罪。”小兰将苏妙涵的头发绾好,立刻扑通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咬着嘴唇,很是委屈。
“说吧,到底是怎么了?”苏妙涵静静的看着小兰,心却有些不平静了。直觉告诉她,昨晚皇后那所谓的中毒不会是偶然,莫不是又想对付她了?
看着苏妙涵的样子,小兰咬咬牙终于还是回答了出来,“回娘娘的话,小玉她,她一大早就被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叫去了,回来的时候,被打了板子,是被抬回来的,小玉怕吵着娘娘,所以没让奴婢告诉娘娘。”
“什么?”墨阳他疯了,居然敢动她的人,找死。
苏妙涵起身,怒气冲冲的道,“替本宫更衣,带本宫去看看小玉。”小玉虽然有时候很奇怪,可是她自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她相信小玉对她的忠诚,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她,她知道小玉不会。经过了这些时间到相处,她没来由的就深信了小玉的为人。虽然很奇怪,但她决定不去怀疑。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先去看看小玉,再去找墨阳算账。
小玉是慕容紫涵是贴身丫鬟,又是陪嫁来的,身份和地位自然都比较高。所以,她住的地方就在苏妙涵寝殿的偏殿里,以方便苏妙涵随时的传呼。
走进小玉的房间,一股浓浓的药水味就传了出来。苏妙涵微微蹙眉,抬脚走了进去。
只见小玉一袭浅蓝色的衣服,此刻伏在床上,臀上包了很厚的一层布,鲜血却还是渗透了衣服,血迹斑斑的,看的人心酸。
“娘娘。”抬头,见是苏妙涵来了,小玉小声的叫着,脸上逞强的笑着道,“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没有及时前去伺候您起来。”
“傻瓜。”苏妙涵看的心酸,在她的床前坐下心疼的看着她,双眼带着一丝愤怒。“他为什么打你?”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小玉却能听明白,可是明白又能如何?她什么都不能说,只是苦笑着,“是奴婢做错事了,奴婢该打。”
“小玉,本宫问你,他为什么打你?”苏妙涵见小玉如此逞强,却不肯告诉自己实情,立刻厉声问道。“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人,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能随便打你。”
“娘娘,奴婢没事,只是小伤。”小玉很感激苏妙涵能这样心疼她,但是,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不该说的话来的。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逼你,好好养伤吧,我不会让我的人白白挨打的。”苏妙涵起身,快速的离开了小玉的房间。
小玉心情复杂的看着苏妙涵坚决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很好,不是吗?她其实是很疼自己的,这就足够了。那么,她也就可以安心的,做她一辈子的丫鬟了。小玉的笑容,苦涩里带着一丝甜蜜,看着苏妙涵慢慢离去的背影,头脑里再次浮现了当年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很幸福,很美好。
而苏妙涵,出了小玉的房间就直接往墨阳那边走去,只是在离开前吩咐了小兰,去太医院给小玉拿些上好的药膏回来。毕竟是她的人,被别人打了,她怎么能不护着呢?
来到墨阳的墨轩宫的时候,墨阳刚下早朝不不久,此刻正在殿内批阅着奏章,埋着头,很是认真。
苏妙涵进来的时候,门口的侍卫们试图拦住,却被她一个眼神给吓呆了。只能愣愣的看着这个绝美而冰冷的女子从他们的眼前进过,去往那个他们看守着的地方,却一点也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苏妙涵浑身都散发着戾气,脸上写着生人勿进,让宫女太监以及侍卫们都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