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皓在一名秘书,两名副官的陪同下,前去拜会卡里姆,这里的国语是阿拉伯语,当地讲法语的人居多,卡里姆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陆元皓的英语是没问题的,两人全程用英语交流,没有借助秘书的翻译,他的秘书精通阿拉伯语、法语、英语,是个中东通。
卡里姆对陆元皓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前几任武官都有留学经历,像陆元皓这样的,实在是罕见,他带过兵,是具有实战经验的人,两人相谈甚欢。
卡里姆邀请陆元皓前去他家里做客,这里属于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冬季温和,陆元皓里面穿一件衬衣,外面穿礼服,走在外面一点不觉得冷。
空气中飘着花香,建筑都是蓝白两色,看上去像童话世界中的城堡,卡里姆的老婆是个大美人,这里的女人都很美,妇女外出时,从头到脚披着一块长而宽的白布或黑布,全身上下只有一双大眼睛露在外面。
这里的职业女性享有男性不能享受的一些权利,她们可以只上半天班,从卡里姆家做客回来,路上秘书跟副官利用一切时间,给陆元皓普及这里的风俗民情。
第二天开始,陆元皓正式展开工作,频频拜会他们的高层,月底的时候,来自一百多个国家的官员大聚会,每个月这些官员都要聚集一次。
陆元皓跟多个国家的官员,交上了朋友,聚会结束,官员们相约去撒哈拉沙漠骑骆驼,陆元皓要早三年过来,就能赶上这里的混动,最近一两年是最和平的时期。
工作之余,陆元皓抓紧时间学法语和阿拉伯语,虽然有秘书,他还是想自己掌握几门外语。
接到苑倩倩打来的电话,陆元皓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来到这里后手机一响,他就提心吊胆,生怕是家里打来的报丧电话。现在没了后顾之忧,陆元皓呈现出拼命三郎的工作势头。
电话里苑倩倩没提顾苒怀孕的事,说了陆元皓也回不来,只会导致他分心。
接到苑倩倩打来的电话,顾苒这才知道她坠楼的事,她赶去医院探望,苑倩倩是个接近光头的造型,仰躺在病榻上,鼻子里还插着呼吸管子,脸色蜡黄蜡黄的,脑袋中间开了刀,头还不能灵活地转动,只是一双眼珠骨碌碌转来转去,“苒苒来啦。”瞄到进来的顾苒,苑倩倩咧嘴笑道,声音不像从前那样中气十足。
“妈——”顾苒嘴一扁,眼泪一下滚落出来,看见苑倩倩变成这样子,她心里很难过。
“哎,好孩子,过来。”苑倩倩喘着气,虚虚地抬起一只手。
顾苒伸出两只手快步上前,“慢,慢点——”苑倩倩盯着她鼓鼓的肚子,生怕她走路不稳摔了。
走到床前,顾苒一下握住了她凉凉的手,“坐,你坐。”苑倩倩指挥着。
顾苒贴着床坐到椅子上,“脸圆了不少。”苑倩倩认真地盯着顾苒的脸,发现她的脸圆润了不少。
“一直饿,总是想吃肉。”顾苒吸着鼻涕,哽咽道。
“那是!我们陆家的人就没有不爱吃肉的,你别看你现在苗条,再过个几年,你也要发福——以前我嫁给你爸的时候,也像你一样苗条,现在还不是变成水桶腰了——”苑倩倩呼呼喘着气,笑道。
顾苒也被她逗笑了,“噗嗤”一声乐出来。
“怪我嘴贱,说话喜欢添油加醋,那天离开,我给东子打电话,说给你下跪了,结果一去那儿就出了事,陆元皓是个孝子,听到这话还不急眼了,今天我就代表他们父子,给你道个歉,前面的事咱们翻篇,从今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苑倩倩握住顾苒的手,安抚道。
顾苒心里没有跟陆元皓复婚的打算,只是现在看苑倩倩变成这样,她也不能当面驳她的面子,只是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凑这么近,能闻到苑倩倩嘴里散发的口臭,她一定是好久没刷牙了。
“妈,您喝水吗?”顾苒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里面水还温着。
“喝一点。”苑倩倩张开嘴巴。
她没有力气用吸管吸,顾苒用小汤匙舀一点水,慢慢喂进她的嘴里。
“我嘴里的味道不好闻吧,我自己都能闻到臭味。”喝了几口水,苑倩倩自嘲道。
“我闻闻。”顾苒作势将鼻子凑到她嘴边,苑倩倩哈了一口气,“是不太好闻。”顾苒皱皱鼻子,轻声道。
“现在还刷不了牙。”苑倩倩咧着嘴笑道。
“妈,我给您擦个身吧。”顾苒站起来,心里难受,总想帮她做点什么,让她能感觉舒服点。
“不用你,护士天天帮我擦,你坐着,咱娘俩聊聊。”苑倩倩握住顾苒的手。
“查出男孩女孩了吗?”她的眼睛又盯着顾苒的肚子。
“男孩。”顾苒柔声道,她也没想查,做B超的时候,医生主动告诉她的。
“按着陆家的家谱,陆东是东字辈,陆元皓是元字辈,下面是启字辈,就叫陆启泽。”苑倩倩掰着手指,算了一下陆家的家谱,最后一锤定音的给孩子起了名字。
顾苒抿抿唇不说话,“陆启泽,陆启泽,能听到奶奶的声音吗?”苑倩倩将手覆上顾苒的肚子,跟她的孙子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