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与君,绝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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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江少南毒打江彦

第二日,文蔓蔓被门外的吵闹声扰醒,她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却发现天已大亮,忙翻身下床,穿衣梳洗。

待她梳洗完毕,只听外面已经是叫喊声震天,她忙走出门来,循声走去。

到了祠堂之前,只见众人围在那里,但听得板子声、江彦的叫声、江夫人范夫人的哭闹声、江少南的喝令声响成一片。

文蔓蔓情知这是江少南在打那江彦,便挤进人群,看那江彦确实被打的不清,叫喊声减弱。文蔓蔓本是记着他在酒店之内的轻薄之意,想借他父亲的手教训他一下,却没想到江少南会下手这样重。而且江彦在赶往长白山这一路之上,对文蔓蔓格外照顾。于是见他被打成这样,忙叫江少南停手,道:“快不要再打了!”

江少南见文蔓蔓说情,这才叫小弟子们停手不打。

文蔓蔓上前去查看江彦的伤情,但见一片血肉模糊,好在并未伤到筋骨,但心中仍旧是内疚非常。对江少南道:“在下与江兄一路行至长白山,知江兄虽有些放荡不羁,却也并非十恶不赦,即便是有什么不对之处,江老前辈又何至于要将江兄打死?”

江少南知道他颜氏兄弟不喜他人识得自己的身份,于是做起长辈样子,对文蔓蔓道:“老夫教训自己的子弟,与颜公子不相干!”

文蔓蔓见已经令江少南不再打了,便也不与他呈口舌之快。当下让两个小弟子扶了江彦入房,自己也跟着去了。

其实这江少南本不想将这江彦打的这么重,只是要让文蔓蔓看看样子罢了。毕竟江彦是他的独子,他又怎能忍心真下死手?只是他原以为“颜文浊”会早生起来,便一早就在这祠堂之上摆下阵来。不想文蔓蔓总是不来,他便心中不快,又想到这个逆子作恶多端,昨日害得自己在“颜文浊”面前挨骂,现在自己竟然为了包庇他,让他少挨几下打而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不禁越想越气,便命小弟子叫过江彦来,假打变作了真打。看儿子挨打受教育了,一个劲儿的说要痛改前非,心中也好生欣慰。而自己想来害怕老婆,这次江夫人看他真的生气竟也不敢说别的,只是求他不要再打,心下又不免更多了几分喜悦。不住喊打,竟忘了儿子的血肉之躯,若不是文蔓蔓及时出来,江彦真的就被他打死了。

江彦房内。众人连忙把江彦扶上床。江夫人眼见江彦气若游丝,不想他是喊得伤了气,只道是江少南把他的宝贝儿子打残了。江夫人现在也无心责备江少南,只是拉着文蔓蔓便要跪下,道:“颜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彦儿,我就只他一个,他若是走了,我,我也不活啦!”

文蔓蔓见江夫人这样说,更觉内疚,不禁落下泪来,道:“江夫人放心,我定将江兄医好。”边说边写了药方,叫人前去熬药。又有一个敷在伤口之上的药方,也吩咐人去研磨了拿来敷上。又吩咐婢女扶江夫人回房,让众人散了,以免扰了江彦清净。一时间人尽散了,房中只剩江彦和文蔓蔓二人而已。

文蔓蔓守在床边,见江彦皱眉睡着,知他疼痛难忍。想到自己害他至此,心下好生过意不去,又垂下泪来。

“便是你向父亲告我的状来,现在却又为我伤心不成?”

文蔓蔓见江彦说话,忙拭干眼泪看他。但见他嘴角含笑,知他对自己告了他的状竟并不气愤,心下更是过意不去,眼泪又掉了下来。

江彦趴着身子,歪头也看文蔓蔓不着,只是刚刚听见文蔓蔓抽泣,才知他哭了,现在却也看不到文蔓蔓又哭了,笑着道:“你却也真不像个男人,倒确实似个娘儿们!”

文蔓蔓见他这样说,忙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今日我害得你至此,心下好生过意不去,因此才落了泪。却不是男子的真性情么?”

江彦本想哈哈大笑,却不想下身疼痛难忍,便只得作罢,道:“你如此重伤了为兄的,也是想报我轻薄之仇,我也不怪你。但你若真是条汉子,觉得我父亲打得重了,想补偿我,原应待我伤好之日,找个顶好的园子,请为兄的好好的喝一顿花酒才是实在。却如何非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文蔓蔓见他又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不觉怒从中来,便想起身照他伤口处踢上一脚。却瞥见他一脸怅惘,这一脚终是踢不下去。

“见过那般女子之后,又怎能还对别的人有情呢?我江彦半世风流,却不想竟从那日后,便断了寻花问柳的心。”江彦自言自语道。原来那日江彦见到文蔓蔓女装之后,本是见她生的美丽,便想如从前一般对待,万不知她竟是“男子”。但既是百变郎中的弟弟,便邀了他一同来长白山上,却不想这一路之上,见这“男子”的一言一行,竟不能忘。白天夜里,脑海之中尽是文蔓蔓那日素衣女装之态,辗转反侧,却深知求之不得。每每在夜里责备自己:我江彦大好男儿,如何会有此断袖之癖?但又当真是情难自禁,脑中心中眼中尽是“颜文浊”女装之时的倩影。

文蔓蔓只听他嘴里嘟囔,却不知他究竟说些什么,见他面有愁容,怒气也消了,但依旧责备道:“病中这嘴里还净是些男盗女娼,想我颜文浊虽不及哥哥那般悬壶济世,却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却如何结交了你这般人?”

江彦笑了,道:“我也是见了你这人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堪,真想再重活一遭,换一个更好的样子再见你。”

江彦油嘴滑舌惯了,此时虽说的是心里话,却比那嘴拙的人说出来好听的多。世间女子又有哪个不爱听甜言蜜语?文蔓蔓听了这话,也觉心中无比受用,自不必说。

“颜兄弟。”

“嗯?”

“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文蔓蔓笑而不语。

“江湖之中有这么几位绝世的美人,想必令兄定然都是见过的。”

“哦?我却不曾听家兄说过,却是有哪几个?”

“别的人我却不曾见过,不敢妄说。却只见过刘义峰的女儿刘晓晓一人,那日在刘义峰的寿宴之上我曾见过一面,却只这一面便叫人不能忘怀了。”

文蔓蔓轻笑,道:“既如此说,为何不让江老前辈向他刘府去提亲,却让他人抢了先?”

江彦也笑了,道:“当初却也因她长得美,动过心思。无奈那时她和刘志轩是江湖中公认的一对儿,那妙笔神剑又是谁能惹得的?于是也只能作罢。可谁知那刘志轩却自改姓名,称自己是风云皓,还说自己认贼作父,竟与那刘义峰翻了脸。那绝世美人刘晓晓竟便宜了他府上的下人刘安。早知如此,我便说服父亲上他刘府提亲,娶了她,在家安心过日子,有何至于如今,每日肝肠寸断,虽知不合情理,却又难以自拔。”

江彦说话声越来越低,到后来竟不辨其声了。但其实自他说刘晓晓和刘志轩是江湖中公认的一对儿起,文蔓蔓便已经不知道他后面说了什么话了,只觉心中“咯噔”一声,脑中竟空白一片。她全没想到风云皓竟会和刘晓晓青梅竹马,此刻已经知晓,如何不惊?随之而来的情感裹挟着文蔓蔓,却不知是悲、是怒、是怨、是怪。

自小长在一起,若没有感情,便是痴人也不不会相信。只是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他离开他那师妹定也是肝肠寸断,痛苦至极。只是我之于他,难道竟是他为忘掉他师妹的临时的代替品么?文蔓蔓想到此又不免伤心,对那刘晓晓却是更加有兴趣了。转身对江彦道:“那小弟倒想去她的婚礼上看看,她究竟是有多么的倾国倾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