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云其实本应更早的发觉到周围有人的,只是今天他那慈爱的父母大人又亲自婚,使的萧华山庄的少主人落荒而逃,不得不临时栖于这凤华山的萧华园。萧华山庄只是一个代名词,作为全国信贷方面的龙头老大。他代表着的是全国上下百分之三十的钱庄。整日所吞吐的货币的流通量恐怕是无人能想象的数字。不仅如此,以钱庄为基地所涉猎的织造业也是其财源之一。可以想象,在如此的一个环境下,作为一个万人嫉妒羡慕崇敬的对象和整日在商界拼打中的勾心斗角,冷刀暗算,萧天云早已具备了高度的警惕性和绝佳的武功。
今天是因为心情烦闷,所以出来吹笛以遣心情,一时分神,所以知道听到“仆仆”的脚步声才猛然惊觉。萧天云,一个纵身,利落的跃上了树。借着月光静静的看清了不速之客:月光下,一个衣着——怪异的,披头散发的人摇摇晃晃的走向他刚才吹箫的竹亭。
然而,今天竟然在一个还没有弄清身份的不知是男是女是敌是友的人面前,萧天云竟然只凭一眼就自然而然的放松了警惕!这,似乎太诡异了!
还不及细想,只见一阵甜甜的却颤颤巍巍的略带着哭腔的喊声轻轻飘来。看来,是个女的,像是个孩子。
“吹笛子,你还在吗?”看来是找我的,萧天云轻扬嘴角:赶明目张胆的来,有些奇怪,是迷路了吗?
但是,迷路?!萧华园是萧华山庄的一个附件。它不在萧华山庄内,是山庄后山的一片山林。而,园的称谓其实并不确切,只是一个称谓,只是萧天云偏爱这片竹林而给的一个名字,当然在山顶辟了三十来亩建了几间竹屋。仅止于小桥流水人家而已。偶尔萧天云回来放松一下,“清风明月,竹影风华”自有一番情趣和高雅。除了山民,一般少有陌生人来这里,更何况萧华园远离山庄,在山的深处,她又是怎么来的呢?
“有人吗——”
又是一声喊叫,萧天云飞身下树,决定要去会会这个“怪异”。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明明是怀中的这个女孩子叫人来的,可是当他真的出现时,这个女孩子却瞪着一双晶亮的眸子,晕了!
嗨,先弄回去再说。
萧华园虽说规模不大,远远比不上萧华山庄,却也是一个清净优雅之所在。自从建园以来,一直是由管家朴伯和黄伯两位老人照管。
怀里的女孩子真是脏的可以,萧天云微微皱眉,似乎应该帮他换洗一下,可是,又能找谁呢?
似乎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我到了古代。我迷路了。意识越来越清晰。
萧天云坐在床边的一个凳子上,静静地凝视着这个他救回来的怪异的丫头。由她轻启皓齿,到半张明眸,到最后迎上他的目光。到底是什么人呢?思绪回到了刚才……
当萧天云握住孟遥的手腕的那一刻,他就断定她并无大碍,自是精神高度紧张,受惊过度而已。带回萧华园为他清理衣着时才发现这个女孩子不只是外部衣着奇怪,连内衣都和大唐不同。要知道,那时候恐怕都没有人知道胸罩这个词,更别说见过。萧天云多少有些惊讶。而当他吩咐下人查查最近两天进山的都有哪些人时,回答却是——没有人。
没有人?!那他是如何来的?萧天云相信他的手下在这件事情上调查的真实性。却纳罕于这样一个发梢及肩,衣着怪异的女子,不论出现在何时何地都会让人瞩目。她,又是如何不露痕迹的来到萧华园的呢?
这个谜,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这个异族的女子,必须在醒来时告诉他!
慢慢地,意识越来越清晰,小腿处传来一阵阵又痛又凉的感觉,使孟遥开始。
“啊——”孟遥诧异地一跃而起。天哪,一个人,一个男人,正在紧紧盯着自己看!孟遥惊恐地抓住被角倚墙而坐。墙的冰凉使她既感到厚实的依靠,又恐慌于无路可逃的境地。她研究着萧天云的目光,那目光是冷峻的,犀利的,探究到底的,仿佛要看穿人,却又略有些轻蔑。他是谁啊?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好像我在树林里的啊。他救了我吗?孟遥顿时大为兴奋。我被人救了。我遇到了好人拉。哇塞,一个活人!还是一个挺帅的家伙,我还怕什么。嘿嘿。管他好人,坏人,好蛋,坏蛋呢,起码我还活着呀。
“你好!”孟遥大大方方的笑着,并且伸出右手了等着和萧天云握手。
然而带给萧天云的却是令他一脸的错愕。
从这个女孩子清醒地那一个刻,萧天云就注意的观察着她的表情:从迷迷糊糊的茫然,到不由自主地诧异,到兴奋的笑容,然后,现在是什么?!“你好!”这是怎么回事!一般的女人这时候会说什么我可能并不清楚,但是,总归不是“你好”吧。萧天云真的是错愕于这个女子了。
“你为什么会在林子里?”萧天云尽管心里已经不如先前那么的平静,却仍然从从容容面无表情的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孟遥正摆了一个平生最大的一个可以成为笑靥如花的Pose向救命恩人示好,这个问题却将孟遥的笑容将在了脸上。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啊,总不能说是那个传说吧。别人说给我听我都不会相信的啊。
萧天云看着孟遥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眼珠子溜溜乱转,一会儿又自顾的摇摇头,心地的疑窦越来越盛。
“怎么说啊,其实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这是个意外拉。不过,要谢谢你啊,是你救了我对吗?”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原来想了这么久的理由竟是这个。萧天云冷冷的看着孟遥,在想自己到底还需不需要在继续问下去。
孟遥看着萧天云那阴沉不定的脸,觉得还是自己先坦白示好比较好,诚意嘛!
“我叫孟遥拉。孟子的孟,遥远的遥。嘿嘿,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孟遥坐在床上,左顾右看,兴奋之极。还不等萧天云说话,孟遥又问道:“这是哪儿啊?我是问现在我在哪个国家的哪个地方的属于哪个人的房间里啊?”一口气说完,问得萧天云瞠目结舌。错愕,错愕,还是错愕……
萧天云,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徐徐的吹了吹气,压住了自己的吃惊。
萧天云的眼角飞速的瞥了孟遥一眼:脸越四方,下巴收的弧度到也合适,虽不是瓜子脸,到显得别有一番英气,虽说单看五官到也俊美,组在一起却平平无奇。唯有那双眸子却是晶光灿烂,流光溢彩,神采奕奕。好一对会说话的眼睛!萧天云忽然觉得还不能小瞧了这丫头。
而在此时,孟遥也在大大方方的打量起萧天云:二十五六的样子,俊眼剑眉,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纵使不怒也自威!好个英气勃勃!
“大唐,萧华园——在下的寒舍。”
哇靠,唐朝,这么走运!
“皇帝是李世民吗?”
她是失忆?还是故作无知?
“没错。”
哇塞,太棒了!孟遥咬着嘴唇美滋滋的高兴着。
“那个怪物在哪儿啊?”话音刚落,一团白影飘入屋中。孟遥和萧天云齐刷刷的目光都对准了来人。孟遥暗自揣摩:这人到是皮肤白净,衣衫飘诀,眉眼之间怎么与这个人颇为相似,是兄弟吗?不过,他的脸比较起来就有些稚气,大概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不过给人的感觉到颇为自在柔和,象个书生。
“喂,就是你吧?”还没注意,一张脸就凑到了孟遥的面前。孟遥觉得随之而来的扑到脸上的热乎乎的气息颇为让人尴尬,不禁把腰往后挺了挺。
来人看孟遥的表情颇象在看一个摆在桌子上的瓷娃娃,这种不加掩饰的目光也太霸道了吧。孟遥悄悄的抬起一只手抵到了那人的胸膛上,使劲一推——不动!在推——还是不动!孟遥索性把另一只手也抵在自己的手背上一齐使劲。我看你还不动!
萧天奇略有好笑的看着孟遥那盯着自己的胸膛,一副专注的不推动自己不罢休的表情,狭猝心乍起,自己突然往侧一让。孟遥尖叫着直冲下床外。就在孟遥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跌落地上时,后心一紧,孟遥又被人拎回了床上。萧天奇让到一边,笑嘻嘻的说:“除了头发短些,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你可以走了。”萧天云默默有些不悦,对于那两人快要相抵的脑袋止不住心中涌出了烦躁和不安。
萧天奇无所谓的瞧了瞧萧天云,这才站直了身子,但仍然注视着孟遥“你叫什么名字?”
孟遥觉得这人虽说是看着象书生,却一点不像书生那样知书达理,不禁颇为抵触,“你叫什么名字!”说完还故意扬起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意思。
萧天奇笑嘻嘻的答道,“萧-天-奇。”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不但笑了,还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呢。孟遥不禁为自己的小人不好意思起来。“我叫孟遥,孟子的孟,遥远的遥。”
孟遥小心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萧天云,说道:“你们两个是兄弟吗?长得挺像的。”
“是夸奖还是讽刺啊?我可没有整天哭丧着脸啊。”说罢,萧天奇故意摆出了一副颇受委屈的表情。
孟遥噗哧一声乐了,不禁对萧天奇好感顿生。这样的人我想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吧。
“我知道你们肯定对我的事情有些迷惑和好奇,还想知道什么,你们问吧。”
萧天奇顿时有点呆了,那种纯真的无拘无束的目光和笑靥,好一个谜一样的女子。萧天云看了萧天奇一眼,他对孟遥的说话风格早有备案,所以不至于错愕,但是看着萧天奇的表情,心中不禁暗暗涌出一丝得意。
“夜深了,孟姑娘还是先歇息吧,一切明天在说。”萧天云站起躬身告辞,顺便递给了萧天奇一个还不出去的表情。
这下轮到孟遥惊诧了,“喂,你不问了?但是我问你的你还没有回答呢。”孟遥瞪起一双假装的无辜的眼神望着萧天云。两个人,一个是迷惑,一个是微笑。
“在下萧天云。”说完萧天云退出了屋子。萧天奇关门时还回头眨了眨眼睛。引得孟遥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老天待我真是不薄,这两个人相貌堂堂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我是做梦吧?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啊,有个大房子,还有张大床,还有……孟遥抚上自己的胳膊,好滑啊,咦,怎么是但白色的衣料啊?这不是我的衣服,这是?!
啊——————!!!
估计这种高分贝恐怕连整个房子都掀翻了。
门“咣”的一声被推开。“怎么了?”兄弟两个齐声问道,只是两个人的表情一个是木无表情,一个是好整以暇。天哪!孟遥的脸刷的红了。我该怎么问?谁换了我的衣服?这帮色狼!亏我还以为他们是好人!
渐渐地孟遥的耳朵,脖子也慢慢的度上了一层桃红,在火亮的烛光下仿若熟透的樱桃,甜蜜的诱的人心荡漾。再加上一对瞪大的黑玉凝脂的眸子,颇为动人。
“孟姑娘怎么了?”萧天云问道。
孟遥狠狠的瞪着兄弟俩,我一睁眼就看到萧天云,脱我衣服的估计是他,但是另一个色迷迷的,一点都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估计也有他的份!真是越想越火冒三丈,“你们,你们谁换的我的衣服!”
萧天奇若有所思的看向萧天云。萧天云却仍是一副木无表情,“是在下。”
火越烧越大,孟遥真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该怎么办啊?羞死人了!假装晕过去?大骂他一顿?还是装作没事?天哪,我该如何是好?
“情非得已,还请姑娘见谅,在下救起姑娘的时候,姑娘的衣服以多处被划烂且污秽不堪,而府中并无女仆,所以,多有冒犯。”
“知道了,知道了,公子救命之恩孟遥谨记于心,天晚了,你们快走吧。”越听越羞死人了。孟遥别看脸,连连向那两个人摆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什么时候才能找回这场子啊!我晕!
夜是这么的静啊,谁又能体会孟遥心中的反复煎熬啊……
啊!他赚我便宜!我睡不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