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好。”听声音是希珏,她正酒香水,却被甄娥制止,递了一杯香昧独特的液体。
“请问,马上是多久?”尔希才发现,女人化妆还真不用久字可以形容的。
“再五分钟。”这回是正在梳头的彩衣。甄娥给她别上一支漂亮的古式攒花簪。
“喂!我能……”尔希心痒痒,急着想一瞟美人风彩了。
“不行。鸿尔希,马上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甄娥威严地下了驱逐令,受到两个小女孩子崇敬的注视。
“是是是。我马上离开。”鸿尔希泄气地下了楼,身后传来少女们银铃的欢笑声。
满厅的宾客皆为东方五俊的风采所振摄,一时谈论的全是东羽的秩事伟绩,全场的淑女交际花们更是蠢蠢欲动,搔首弄姿于小阁前,望能博得任一俊男的青睐。对付这些狂蜂猛浪的工作自然交与爱律和顾炜彬,至于公仪事物则交给宫羿暄和冯佑晖。至于东方冷羽祯则是无人问津独坐一处,地品着一杯醇美的威士忌,若说是无人问津还不如说让人望而却步。谁叫羽祯向来讨厌参加什么宴会,数年来参加次数可用手指计算,所有大小宴会全被其余四人包了。少了宴会抛头露面,加之平时又深入浅出,不少人甚至认为东方冷是个虚构人物,可见他在众人心中有多么神秘了,即使端了个酒杯的小动作,都会引来一干人的注目。
当众人仍沉浸在东方五俊的魅力之中时,旋梯上传来一阵如风铃儿般清脆笑声,顿时,数百双眼睛投入声源处。引颈期望着此次宴会主角的出现。因为早听说了鸿家小姐的绝丽之姿,台下不少未婚男子都报着一掠芳心的冲动,看如今形势,真是趋之若骛呀!
若说东方五俊带来的是一阵横扫八面的朔风,那此刻漫步而下的美女们则可形容为一阵清新不俗的夏日和风,瞬间掳获在场所有男士的心,令楼下一堆庸脂俗粉默然失色不说,同时也自惭形秽了十分。
一身及膝以绿小礼服的希珏,相得益彰地突出她健康如密的淡褐色肌肤,大而亮的黑葡萄流转一股少女特有活泼俏皮,耀眼的服饰令在场人的眼光为之一亮,脱俗的气质不失为一位受教优良的富家千金。在希珏身旁低语轻笑的彩衣,淡雅轻柔的湘绣云裳裹着纤细柔弱的身躯,盈动间及腰长发飘悠拂动,乳白的皮肤被一颗颗圆浑的珍珠衬得闪着柔和的光彩,本已秀丽出尘的脸宠略施了些脂粉已经妩媚娇艳,有着一点成熟女人的风韵,仿佛是从前中国古代仕女图走出的美丽仙女。
两位绝色佳人的风姿已数独一无二了,宾客们实不敢想象还有什么样的人能更胜一筹,不少男士已经开始跃跃欲试,都扯着领结,准备向美女大献殷情一番,试想想能将些美人娶到手,真是三生有幸啊!何况,她们可包了金银珠宝的大美人啊!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浮燥的空间瞬间沉静下来,静得只闻一阵阵频率不一的粗喘。一直盯视手中酒杯的羽祯霍然抬头,对上一双带趣含笑的璀璨蓝眸,倏地沉静无波的胸中涌上万般情绪,神情也同在场所有人一般待了足足三秒,才恢复正常,之后便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白色绒丝制的长裙样式极为简单,窄肩的剪裁盖住圆润的肩头,配上低胸堕满蕾丝花边的领口,将完美无瑕的颈部线条呈现出来,在赛雪般的一片肌肤上点缀了一条银链的十字型蓝水晶项链。迤逦及地的下摆刚好盖及脚部,又不至于太长而使人踩到,同时也突出了那双水晶制的玻璃鞋。修长纤细的手臂上,戴着衣服同制的及肘手套,又在左手上戴了一串同为蓝水晶制的手镯。银丝般的及腰长发是经过修剪后的成果,这次被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挽了一个优雅的风尾髻,同样插的是蓝水晶的发钗。
简单素雅的装饰中有另有一番风情。本已经惊为天人的脸宠今晚却点上朱红黛绿,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效果。明亮的类光仿佛打在她一人身上,周围的所有人失去了光彩。天蓝色的水晶映出莹莹蓝光,将她包围,白色装束仿佛出银色光彩,与之交相辉映,整个景象就如嵌身碧空的光之天使,炫目得令人移不开眼,美丽得教人忘记呼吸,高贵得让人不忍亵渎。
这样的美景,莫怪全场佳宾全都傻了眼,闪了神,不管男女老幼都为之引颈。
不知何时已经回到羽祯身旁的爱律,嘻笑地对羽祯说,“哎呀呀!我的天,甄娥想引爆一场男性大战吗?今儿个可是个大好机会。”无疑,这煽风点火的话遭来羽祯两道寒光,爱律这八哥早已经不变应万变。
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传进五人的脑袋里,勿容置疑,声音的主人便是甄娥。“你们五个听着,本小姐命你们派出两位出色的男士充当珏儿跟彩衣的舞伴,不得推脱。”听完这段五人同时露出会心的微笑。
但羽祯倏地止住了笑,脸色也沉了下来,因为他接到一项特殊的指令。“祯,待会儿第一支舞,我决定和启铭跳。”
“为什么?”羽祯同时以脑波回应,这一句着实令甄娥振了一下,所以旋梯上的她趁进转了转头。
“你先别生气。因为我要趁机把戒指还给他,所以……等一结束,这个晚上我都只属于你,如何?不要生气哟!”半晌,羽祯心虽不甘,但还是随了佳人的要求,“好。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甄娥高兴地朝羽祯的方向菀尔一笑,令羽祯也同样回以一笑。他们的眉来眼去,在场嘉宾自是没有发现,却为佳人一笑倾倒了一片人,而在启铭和另四人眼中严然了于心胸。此时,鸿展图已经介绍了希珏和彩衣,之后宴会也随之开始。虽然众人都奇怪白衣美人的身份严厉,但由鸿展图给挡了下来,同时又增加了她的神秘感。此刻,神秘佳人正在鸿家大公子鸿启铭的护卫下,笑语连连,今天男士既羡慕又无可奈何,不仅因为鸿启铭是主人,还因他也不是一般人。
切完蛋糕,大厅内响起了舞曲,一对对佳偶结伴下舞池。希珏被爱律这白马王子邀请,首先带舞,然后周围嘉宾陆续加入。顾炜彬当然不让地拉起彩衣共舞。期间,甄娥也设计了冯佑晖与慕师师。
的确挺完美的,只是众女睹目的羽祯仍独卧楼台,连宫羿暄也被派下场,看来羽祯实在有点形支影单。
熟识羽祯的人都在纳闷羽祯竟然放任甄娥与其他男子相拥而舞。不过,他们不知,羽祯那墨镜下的紫金双瞳始终不移地注视着白衣人儿,自她出现开始。甄娥也始终能受到那道炽热深情的注视,一心也挂在他身上,竟不小心踩到了启铭的脚。
终于,一曲罢,启铭笑着与甄娥站在厅内一角。
“启铭,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真命天女的。”
“谢谢。祝你幸福,若是他欺负你,随时来找我。”启铭风趣笑语,心结似已经解开。
“呵呵!我怕到时我会心痛呢!”甄娥实在高兴启铭的坦然。
正当两人闲话之时,羽祯霍然起身步出小阁,朝他们的方向走去。当然,这举动的影响不小,众人很自然地让出一条通道。心中臆测着这幸运的女士将是哪一样。
突然,启铭有些恶作剧地俯身在甄娥颊上留下一吻,低语,“你的真命天子现出了。我这个护花使者得功成身退了。美丽的天使!”说完,鸿启铭离开了一时楞住的甄娥。
天啊!难道她的掩饰那么差吗?怎么那么多人都一眼看出她的本质啦!
“我的天使,你玩够了吗?”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熟悉迷人,略带不满的磁性嗓音。
甄娥立刻被振回神,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忽一转身,勾住来人的脖子,献上一吻,来人也顺势搂住她的小蛮腰,这一亲昵的举动看在旁人眼中,让男人女人妨嫉又羡慕,好一对璧人呵!
“甜心,别生气嘛!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一俱的了,你也是我一个人的。”她娇捍又稚气的语气令他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连在场的人都愣了神,原因只在,原来这个冷酷的男人也能笑得这么温情默默呀!
“既然明白,那就好。”他拉她一同步下舞池,随着轻柔悠扬的舞曲,跳起华尔兹。一黑一白搭配突兀又神秘,在周围人眼中那么协调、完美、无可挑剔,在美妙迷人的音符间,两个蜜合贴切的身影跳着流畅优雅的舞步,舞动在佑大的舞池中,仿佛两只蹀躞情深的鸳鸯,无恨浓情蜜意盈绕在两人之间,无形间一团卿卿我我的气氛包围两人。
不知何时,池中只剩两人翩翩身影,明亮的水银灯如炬般与两人形如影随形,其他宾客全退出一旁欣赏他们的高雅舞姿。
多么美妙的一对璧人呀!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彼此了。无论是容貌,或气质,都是那么完美而契合。挂满神秘的二字的二人就像天使与恶魔的组合,让人惊奇又倍感羡慕。
“啧啧啧!想不到甄娥本事真是了得,三两下就收服了那座万年冰山,连我都自叹弗如呀!唉~~~”撒尔迪一脸忧怨地望向一旁阴郁的雷洛斯。“雷洛斯,还是你最好。不像蓝帝亚好臭小子,下了凡就见异思迁。噢!雷洛斯,现在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为助声势,他怨气十足地用手戳戳雷洛斯的厚实胸膛。
雷洛斯深沉的俊脸忽然扬起一抹邪邪的笑容,因为撒尔迪理头低泣,所以未注意到危险逼近。雷洛斯一把握住撒尔迪的手,在他错愕挹头时,用力一带使他跌进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更是大胆地揽住他的腰,又勾住他的一步下颌,挑逗地说,“现在你才知道我的好呀!看你这么伤心,要我如何补救呢?嗯?”还十分配合地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儿。
这始料未及的一幕顿时令撒尔迪乱了方寸,大脑门立马打了几个死结似地,犯了口吃。“你……你你……你……”天啊!他该不会眼花耳鸣了吧?这是那阴沉又无趣的雷洛斯吗?逗他那么久,难不成他开窍啦!这下子大头了,他可是是个百分百的男人呀!
“我知道你觊觎我很久了,一时表白一定会有些吃不消。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不如从这个吻开始。”说着,雷洛斯满脸堆笑靠扰撒尔迪。
铃铃铃,顿时,撒尔迪脑中警铃大作。不行,不行,不行……他必须立刻远离雷洛斯,这危险诡异的男人,不然他的一世英明就毁了。
使尽吃奶的力才逃离雷洛斯的钳制,即闻雷洛斯的狂笑。才知道自己被戏弄得有多么惨。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雷洛斯虽表面冷淡,但心思却是如此狡猾。真要斗起来,不管是斗智斗力,他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哗啦!
一阵巨响传来,倾刻间打破原先和谐的气氛。刹时,大厅陷入一片黑暗,突如奇来的异状令厅内的宾客大呼小叫起来,开始有不少人往门逃窜。
“祯祯,你……”黑暗中,甄娥紧张地叫着羽祯,他自压在她身上。“我没事,放心。想不到他们会胆大到在这个宴会上下手,哼!我决不会饶了他们。”情急中,被打掉的墨镜后的双眸,看着身旁碎落的水晶灯饰,怒火不已。
“你是说又是那日本人所为。”她松了口气,与人类作对无惧,但其对象是神……
“本来我派暄封了他们的开馆,给他们点教训,没想到他们没学乖,再来进犯。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陪他们玩玩。”羽祯扶甄娥站起,以以身护住她,防止来往人群的冲撞。此时,鸿家的备用发动机发挥了作用,厅内又恢复明亮,只是已不若先前的华丽,已然一片狼籍。遍地玻片纸屑食物。桌桌椅也四处倒斜。宾客已经逃之夭夭,那自天花板上堕落的水晶类极为触目惊心。
试想想,若他反应再慢一点的话,那他们不就成了灯下亡魂了。就算命丢不了,他也不愿意她再受到丝毫伤痛。
一想到那血红的班迹,羽祯的心不由得一阵撕裂般的疼,紧紧搂住甄娥。不不,他一定要保护好她。
“祯,你怎么了?你抱得我喘不过气了。祯?”甄娥明显感到羽祯有些发抖的身躯,难道因为刚才的事吗?
甄娥抬起头,刹时被羽祯头顶一把光晃晃的指首怔住。
“不……”
蓝眸一阵收缩,一股无形的力量蕴生放出。
轰!
羽祯察觉甄娥的异状和身后的危机,转身即见身后那面墙碎了一片,在凹处内一个身形全伤的男子帖陷在墙中,手中握着一把必首。看来这行刺的手不死也将终于与床为伴了。凭模糊的面貌,他认出是那个曾伤过彬的汉奸奇利。
回头再看甄娥,似乎仍在振惊中,粉嫩的双颊苍白一片。“甄娥,你醒醒!别这样,看着我,我很好,没受伤,你可以放心了。甄娥。”他又一次伤害了她。
“祯,我怕他伤了你,我……”
“没事,没事了。”他轻轻安抚着她,平息她的恐惧,“没事,我在这儿。”
宫羿暄四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周围。“祯,屋内暗设的炸弹我已经处理掉了,总部那边正在调派人手过来,屋子四周埋伏了很多寻仇的帮派,这回我们有场硬仗要打。我想恐怕是他蓄意煽动的。因为屡次失败,军部方面又被我暗中参了一本,所以狗急跳墙,想拼出去一回。”
“甄娥,你还好吧?”顾炜彬问道。
“谢谢。”甄娥此时可不想大家分神。
“哇!那个是你的杰作吗?真是了不起。”爱律惊讶地指指那面墙,众人眼中都是惊愕不已。
“是呀!以后可不要随便惹到我哦!我还有一把神剑呢,要不要也尝尝。”甄娥立即挑畔地看向爱律。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那么大味口。嘿嘿!”爱律摇着双手,敬谢不敏。
“祯,我已经把希珏和彩衣安置在车中,不如甄娥跟他们回总部,比较安全。”冯佑晖建议。
“好。彬,你送她们离开。”祯将甄娥交给顾炜彬。
“不,祯,我要留存你身边保护你。”她拉住他的手臂。
“别担心。外面那些小喽罗我一会就收拾他们,你乖乖等着我回来就好了。”
“不,我不要乖乖地等,我只要待在你身边。若说安全,你的身边不是最安全的吗?”她不死心地恳求着,实在是她心中十分不安。
“我身边是最危险的。回去吧!我不希望你身临危险。”他细心相劝。
“不。我一定要留下来。我……”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闻声,屋内人全伏下身。他们身后的墙上一片爆点,由于事出太快,众人都未发现其中的异恙。
一个全身负伤的小弟从门外爬进来,冯佑晖将他移进藏身的一角。“斧头……帮,红帮,天……地会,还有寒逍宫……和好多……日本……人……”说完,便断了气。听者一个个都蹙紧了眉头。
“他们玩真的,我们也不用客气。我马上调英租界的守军过来,暄,你把那日本人彻底处理掉。”爱律一见兄弟死了,愤怒不已。
此时,鸿家三兄弟也从梯下的秘室出来,见到一帮人还在这儿咬舌根,不免又皱起了眉头。启铭先开口,“你们还在干什么?外面已经大敌兵临城下了,还有时间说什么狠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