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赖不理我的迷惑,径直将碗中的面吃个精光,然后将空碗递给我,眼神却瞧往锅中的剩面。我自然了解她的意思,将面盛满递还给她,锅中已经没有了。小赖突然说道:“最好再煮一锅,我觉得这个吃完之后可能还不太够。”
“还要?”我不可思议地道,“小赖,你不觉得一个美女在男生面前吃这么多东西是很失礼的吗?”我是懒得再煮,自然要找诸多借口。
“哼!”小赖冷笑,“反正在你面前,我这副尊容和白骨也没有两样,有什么关系呢!”
“冤枉啊!”我立刻叫屈。
“没有冤枉。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一直给我这种感觉。”
哇咧,这真是冤枉我了。就算是我,有时候也会有一亲芳泽的想法的。我连忙解释道:“小赖,这是误会。”真是的,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小赖竟然会跟我算起旧帐来了。
“我才不管你呢!反正你惹我生气了,很大的生气了。”小赖又开始耍赖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脆闭口不语。
小赖见我不开口,生气地道:“就是这种态度我不喜欢,每次说到紧要关头就不说话了!”
“好,好!我投降了,小赖!”我无奈地叹口气,“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尽可能地解答,可以了吗?”
“包括你的私事吗?”
“啥?”我是最不愿意谈私事的人呀,不过看着小赖的样子可以想见今晚要是不答应她,就会很难收场了,灵机一动道,“那我也要知道你的事情才可以。”
“好啊!”小赖一口答应下来,反倒令我目瞪口呆,“可以问了吗?”
“唉,请吧!”我无奈地摆出大敌当前的姿势。
“你和初醉学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嘎?”我吃了一惊,从小赖刚才的口气,她第一个问题应该是我为什么是唯美系却不喜欢美女才对,没想到却是这个问题,不过既然她问起了,我自然回道,“她是我姐姐!”
“骗人!”小赖不信,“说谎我会更生气的。”
“信不信由你,她真的是我姐姐。”我耸耸肩膀,认那种酒鬼做姐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不过不是亲姐姐就是了,我是她家的养子。”
“难怪你的姓和她不一样,而且长得也不像!你有多少个义姐呢?”
“三个义姐,一个义妹,一个亲妹妹,加上一个妈妈,我老爹死了,一共是七个人的家庭!”既然都说出口了,我也就不再介意什么,反正也不是不可告人的事情。
“真好!有兄弟姐妹。”小赖感概道。
“有什么好的。知道你从小到大不愿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比你父母还要年长,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我厌恶地回道。
“你父母真能生,一下子生了四个孩子!你家是农村的吗?”小赖的分析力又苏醒了。
“很遗憾!这次你猜错了。我父母亲早年的兴趣是环游世界,唯一亲生的只有醉姐姐,也就是你说的初醉学姐,其他的都是他们在各地收集回来的孩子!”
“他们长得肯定都很漂亮吧?”小赖含笑问道。我点头,而且性格都有点问题。小赖又接着道:“你的美女综合症应该就是从她们那里得来的吧?”
“你很聪明!”我不由赞道,的确是!
“以前谈过的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应该也是从她们那里来得吧?”
再次点头,真是该死的聪明。
“想不到你的家庭意外地简单吗。”小赖有点失望。
“喂,别把人家的家庭想得那么复杂好不好?”我不满了,又见小赖碗中的面已经空了,“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用了!”大概是见我如此坦白,小赖决定放我一马。
“那我送你回去吧。”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就赶紧赶她走人。
“你不问问我的事?”小赖有点惊讶。
“我没兴趣!”话刚出口我立马后悔,就算是这个意思,也不能这么说的。
果然,小赖好不容易恢复的脸又换上怒容,“我现在还不想走了,我要再看一部电影!”
说错话的后果就是送不走这尊瘟神吗?我无奈地想着。看看时间,才八点多,看完电影后也就十点多,到时再送她回去好了。“那我先去洗澡了!”我告知小赖一声,她却不理我,径直摆弄我的电脑。
洗完澡出来,见小赖正在看《生化危机》,这部戏是小三钦点的,说是要用来吓三嫂的,要求全寝电脑中每个人都要有。虽然我不了解他要吓三嫂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但既然老大和猴子都照办了,我自然也听话。老实说,外国的片子看起来总没有中国的片子恐怖。外国片与其说是恐怖,不如说是恶心,不如中国片子擅长营造种种气氛,然后突然出现吓你一跳,我更喜欢这种感觉。还记得当初看《午夜凶铃》时,听说是在日本吓死过人,看了一半却困得要死,没什么意思。还好后来和猴子一边看一边幻想如何恶搞贞子,才勉强看完它。
小赖看得倒是聚精会神,手指正放在嘴里咬着,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我不由叫了一句,“小赖!”
“啊!”小赖的惨叫声立时震破我的耳膜,她的河东狮吼果然系出名门!“有……有什么事情吗?”小赖的声音带着哭音。
“没什么了。”看见那张怕得要死的脸,就算有事也会变成没事的。我径直爬上床,拿起一本小说看了起来。
时间很快地指向十一点了,我见小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问道:“小赖,你还不打算回你们寝吗?”
“快……快了!”小赖还在看吗?探头一瞧,那是《生化危机2》了。
“小赖,这样看下去就没完没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我提议道。
“今晚回去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小赖可怜兮兮地道。
“自然。”我已经滑下了床,关掉暴风影音(一种播放视频的软件),“你真的该走了,还是你想在这里过夜?”
“可以吗?”小赖双眼放光。
不会吧?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冷静下来,我告诫自己,咳嗽一声道:“小赖,你要记住你是女的。”有所暗示,希望小赖能够理解。
“我知道。”小赖的意识很清楚。越清楚我就越害怕,那就越证明她刚才说得不是玩笑话。
“我是男的。”再来一下暗示,够清楚了吧?
“你要是女的该多好。”小赖感叹道。
看样子不把话挑明了是不行的了。“小赖,如果你想在这里过夜的话,我绝不保证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的双眼顿时瞄过小赖的身体。就算只是作戏也要作足全套。
小赖的脸蛋霎时一红,还是装傻道:“例如什么事呢?”
“像你刚才看的,那一类的东西啦。”我的表情暧昧之极,暗指小赖刚才看的***。
谁知小赖却一皱眉,厌恶地道:“你也要把我绑起来吗?”
“不!”我双眼上翻,小赖还真会挑片子,居然挑SM(******者和被虐待者)的看。我对SM者的心理、行为和形成原因都很有兴趣,因此电脑中有两三部这种类型的***,床头那里也有这类的书籍,看来看去觉得弗洛伊德说得比较有道理。不过,现在我也了解了小赖称呼我为变态的原因了。
“总而言之,你今晚不能待在这里。”我下逐客令了。
“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一个人在寝室中担惊受怕吗?”小赖采取同情心大作战了。
“首先,你不是弱女子。”这点必须申明,没有弱女子会逼着男生把她留在男寝里的,“第二,你不是不愿在这里待着超过一个小时吗?”
“现在不一样了。”小赖喃喃地道,“刚才那部电影真的很恐怖吗!”
“你不是说过鬼是种不合常识的生物吗?”对不起,学姐,为了我的贞操问题,只好把你的立场牺牲掉了。我在心中为学姐默哀。
“知道是一回事,害怕是另一回事。”
我拼命地挠着头,只好拿出最后的办法了,“你要是真打算住在这里的话,我就立刻向宿舍门口的老师报告。”没辙了吧。
“如果你敢踏出这个门半步,我就撕烂自己的衣服然后喊救命。”小赖也拿出最后绝招了吗?
令人发指,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我拼命地咬着下唇,发狠地道:“如果你真的要住下来的话,今晚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负责任,这点你要记住。”
“没有关系!”小赖摆出那幅无所谓的样子道,“对象是你的话,我无所谓。”
可是我有所谓,愤然爬上自己的床铺,刚想躺下睡觉,又想起一件事来。这个寝现在只有我一张床有被褥,其他的床都收拾得一干二净,难不成今晚让小赖睡床板吗?不理她吗?实在于心不忍,无奈之下只好爬起来,把柜子打开,拿出我另一套被褥帮小赖铺好老大的床。
我的床和老大的床是相临的,本来我们是各自的床下就对应着各自的电脑桌。后来小三提议道,为了晚上睡觉可以一边看电影一边睡,所以才刻意对调的。也就是说,躺在我床上往对面看就是我的电脑了,
铺好老大的床,刚想回我床上睡觉,却只见小赖已经爬上了我的床,堂而皇之地占据主要位置,对面的电脑又开始播放《生化危机2》了。我怒火霎时上升,在临界点处还是忍了下来。无奈躺回老大的床上睡觉。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小赖,你洗澡了吗?”
“没有。”小赖回答。
“待会记得洗完澡再睡觉了!”免得弄脏我的东西。小赖乖乖地应了一声。
重新睡觉,也许是两张床靠得太近的关系,小赖那边隐约总传来恐惧的“惨叫”,这样吵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小赖,安静一点。我明天还要打工呢!”
“哦,对不起!”小赖真的开始消音,只是强忍着惨叫改成发出“嗯,呀,啊……”这类的象声词汇。
过了一会,我再次无奈地说道:“小赖,你还是喊出来吧!”任何一个正常的男性在听到一个像小赖这样美丽的女性发出如此有诱惑力的声音之后,如果不想歪的话,我把头给他。
在我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能把小赖的惨叫听成安眠曲之后,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之际,小赖又开始把我摇醒了。
“干吗?”我口气略有不善。起床气,谁都有的。
“我想去洗澡。”小赖有点难为情地道。
“那就去呗。干吗通知我?”话一出口我就自己猜到了原因,“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小赖把眼睛瞧往别处。很好,我猜对了!认命地爬下床,送小赖进了洗手间,我站在外面把守,和小赖有一泼没一泼地聊着,因为我不说话她会害怕。毛巾、衣服什么地不用担心,因为小赖的行李包中都有。
在经过7分43秒之后,小赖的身影再次出现,她的洗澡速度比我还快。不期然间看见她洗完澡后的样子,心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洗后为干的头发柔顺地搭在两旁,身上散发着和我一样的沐浴露的清香,配上她本身特有的香气散发在空中,细闻之下有种心醉的感觉,薄薄的睡衣掩盖不住她美好的身段。小赖的确有引人犯罪的本钱!
捏住鼻子,防止鼻血流出,擦擦嘴角,防止口水倒流。三步并作两步走,立马跳上床上睡觉。再待一会,我可真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情。虽说我一直很想出手,但鉴于从小的观点:美女都是麻烦的生物,所以必须忍着。
感觉上小赖已经爬上了床,很好!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谁知小赖的声音传来:“李翔羽,你睡着了吗?”
“赶紧睡觉吧。”我不禁哀嚎,再这么保持清醒的话真会出事的。
“可是我怕的不敢睡。”小赖闷闷地回道。
“你刚才就不应该看那部电影。”我不禁生气,害怕还看恐怖电影,什么人这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可是……那种东西就是让人有一种好奇心。”小赖的话让我欲哭无泪。就是有这种人,越害怕越想看。
“嗯……”简单地应付一句,我沉默下来。懒得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小赖快哭的声音传了过来,“李翔羽,你睡着了吗?”
“没有。”我闷闷地回道,既然没法睡觉了,干脆爬了起来。看见黑暗中小赖身上披着我的毛巾被,缩成一团坐在床上,我皱眉问道,“你不躺下怎么睡得着呢?”
“我头发还没干!”可以想见小赖现在一定翘起嘴巴。
既然小赖不让我睡觉,那么我不报复回去似乎很说不过去。我开始尽全力跟她聊天了:“我现在跟你讲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听完你就不要来烦我了。可以吗?”
隐约间感受到小赖点头,我开始讲了:“话说在一家医院里,有一个住院病患小舞,她遇到一个长相英俊的医生,于是心生爱慕。每天晚上的例行检查也变成了小舞最开心的时刻,而那位医生总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小舞以为这家医院采取早、晚两次检查用不同医生的制度,所以她也没有怀疑。直到有一天,小舞问自己的主治医生,那位晚上来检查的医生叫什么名字?医生明确告诉她,晚上是没有例行检查的……”
“我不听!这是鬼故事!”小赖突然大叫,打断我的话。
“别急吗!还没到精彩部分呢。”我撑着下巴说道。真聪明,居然能猜到这是鬼故事。
“总之我不听了!”小赖已经把毛巾被捂住了自己的头。
“那我换一个,这个不是鬼故事了!”我闲闲地道。敢打扰我睡觉,吓不死你,哼!
“真的吗?”小赖可怜兮兮地问道。
“我保证不是鬼故事。”只是跟鬼有关而已。我见小赖没有吭声,自然而然地讲下去,“这件事是真实的事情。有一天晚上我蒂妹妹出去打架,太晚回家了我就去接她。回到家的时候,我蒂妹妹突然对我说道,‘哥,有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孩一直趴在你肩膀上看著我呢!’”
小赖沉静了一会,突然大声哭道:“你骗人,这还是鬼故事。”
“不!这是真的事情,故事是编出来的,所以这不是鬼故事。”我犹自强词夺理。
“我不听你说话了!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小赖把头埋进枕头里了。
想睡觉啊?把我整起来之后就说想睡觉,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我继续说道:“别急吗!小赖,还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呢!例如前两天我在网上看到过的一句话的故事。”全名是一句话的“鬼”故事。
“我不听!我不听!”小赖犹自惨叫。
“例如车开得飞快,一个老太婆趴在……”
“李翔羽,你再说我就过去你那边睡觉!”小赖突然威胁道。
嗯,好吧!我接受威胁,乖乖躺下,重新睡觉。小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李翔羽,你说话啊!”
还来?我翻了个身,“话说有一天晚上我去搭计程车……”
“不要这种话题!我不要……”小赖又大叫起来。
“嗯,那好吧!我就说我自己的事可以吗?”我跟鬼扯上关系的事也不少。
“好。”小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放心。待会就让你哭!
“话说有一天周末,我和猴子两人一起去图书馆……”
“早上还是晚上?”小赖突然问道。
哦,警觉性挺高的吗!“下午。”我回到。小赖那边传来“嗯”地一声,想来是放心了,我又接着道:“那天天气很热,我们两个一起到四楼找书。四楼当时可凉快了,凉风阵阵。我一看之下,今天明明是周末,却还是有很多的学生到来。当时也没在意,借了书出来,我跟猴子说道,‘真没想到!今天人还蛮多的!’猴子却十分不屑地回答,‘你该去戴眼镜了。就两个管书的老师而已,这还叫多。’我立马醒觉,原来……”
“啊!啊……”小赖的尖叫再次如愿以偿地传来。
“还要继续吗?”我凉凉地问道。
“不要!”小赖的叫声很——动听。看样子,我果然是我家的人。
很好,解决!我再次趴下睡觉,耳边又传来小赖的声音,“李翔羽……”
天哪!小赖的胆量真大啊!我感概,再次爬起来,想再说点什么,结果小赖带着哭音道:“我要上厕所!”
“啊?”我吃了一惊,被吓出来了吗?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无奈之下,下了床陪着小赖上厕所,小赖进去之后声音传了出来,“你在吗?干吗不说话?”
“在。”
“你把耳朵塞住!”小赖又传来一个奇怪的命令。一想之下,是怕我听到什么怪怪的声音吗?听话地将耳朵塞上,过了一会,洗手间的门又打开了。小赖一脸怒容地问道:“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我听你的,把耳朵塞上了!”我无辜地答道。
“那不行!我问你话你要回答我。”
“那我不塞耳朵吗?”
“那也不行!”小赖猛摇头。
“那你想我怎么办?”我再次无奈。
“你要把耳朵塞上,我问你话你一样要回答。”小赖提出了一个很难做到的事情,至少我办不到。
“我给你把刀,你直接捅死我好了!”
“可是,可是……”小赖的姿势已经很不对劲了,看起来似乎是很难受的样子。
“唉!”叹口气,“我塞上耳朵,然后说绕口令给你听可以吗?”
“嗯,改成唱歌可以吗?”小赖还敢提出要求。
“我要回去睡觉啦。”我作势要走。
小赖立刻拉住我,“知道了啦!绕口令就绕口令啦。”反身关上洗手间的门。
终于搞定她了……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