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缨闻言倏地圆睁双目,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所熟悉却又陌生的王上,他的质问如尖利的刀刃将她剥的体无完肤,把她的罪恶通通暴露在外,让她顿觉无地自容。
然而罗缨却不明白,既然他知道她在利用他为何还要纵容她?聪明如她,这时却糊涂了。
惊愣了半晌,罗缨才恢复了冷厉,用凌厉的目光望向封惠王,以前她还会作出恭敬之态,如今虚情假意的面具既是被拆穿,她也就直话直说:“王上既然清楚臣妾的心思,还由着臣妾胡闹,想必臣妾对王上还有用处,王上不妨开口,你想从臣妾这里要什么,臣妾都给你,但是臣妾要的,希望王上也能允我。”
“我和你之间就只能用利益来沟通吗?”封惠王收了怒气又柔下声嗓问道,眼光温柔如水,让罗缨从他清潭般的双目中看到清澈的自己,却更加觉得自己内心的肮脏。
“在我罗缨眼里,人与人之间只用两个字便可囊括,那便是”利害”。”罗缨将瑰唇凑到王上颈项上来回厮磨,娇滴滴的话中满是尖锐,如刺一般扎着别人也伤害着自己。
封惠王尽量克制了自己被挑起的欲火,难耐地问道:“作何解?”
罗缨因王上羞涩的反应而娇笑连连,还故意用贝齿暗暗轻咬在他的耳垂上,惹得他敏感的耳朵一阵阵轻颤,这时罗缨才阴柔一笑满意地回道:“相互利用,相互陷害!”
见罗缨满眼邪气,封惠王不禁轻抚上她绝丽无双的容颜,轻唤道:“哪个天真善良的罗缨去哪儿了?”
罗缨狂笑不已,笑得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仰头呼嚎道:“天真善良的我早死了,只有心如铁石的我,心狠手辣的我还活着。”
她这样自甘堕落的模样彻底激起了姬子谦的怒火,抱着罗缨阔步走到桌案前,长臂一挥扫落桌上一应器物,然后将罗缨按置在桌案上,撩开她身上的披风,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察觉到封惠王眼中的欲望罗缨惊骇地推拒,大声嚷道:“你这个禽兽!我还怀着身孕,你不能这么做!”
他才不管她叫嚷的是什么,点了罗缨的穴道令其动弹不得,随即覆压而上吻得狂乱,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想征服,动作难免粗暴了些,然而这种场景却让罗缨忆起了轩辕欲强暴她时情景,不觉失声哀求道:“不要这样对我,谁都好,杀了我,我不要活着,给我一个痛快……”
罗缨的呼救声让一直隐匿在暗处的青鸾和火凤再也看不下去,二人祭起手中寒剑就向封惠王刺去。
封惠王闻得身后动静抓起罗缨身上的披风就朝身后一挥,挡住了青鸾和火凤的视线,使得他们的招式无法施展,当披风再次盖在罗缨身上时,封惠王已先行出招,一脚将火凤踢出老远,直接撞在支撑房梁的祥云柱上,火凤当即就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见火凤被袭的同时青鸾出剑刺向封惠王,却被后者用两指将长剑夹在指间抽送不出,封惠王运力于指上将宝剑折成两段,青鸾出力刺空,被封惠王将断剑送入体内。
“不要!”罗缨摇头唤道,她不想青鸾和火凤因她而送命。
“怎么,你心疼了?”封惠王又踱回罗缨身前,挑起罗缨的下颚怒道:“你居然还藏了男人在身边,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不,王上你误会了,他们只是在暗中保护我,我们之间没有苟且之事。”罗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言解释,但她并不想他误会她。
“你让我怎么相信,伯雅是不是我的亲子我没法查证,你如今又要再让我认一笔糊涂账吗?”封惠王猛然送出一掌,隔空将碍眼的太师椅碎裂,残渣散落了一地。
一个普通男人面对这样的事都不会冷静,何况乎他还是一国君王,又怎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出轨背叛,而且还是令他痴心一片的女人。
眼看王上要取已经无还手之力的青鸾和火凤的性命,罗缨却启口向奄奄一息的二人传授八卦阵诀,青鸾和火凤听得罗缨指点,施阴阳之术借风之力遁逃而去,殿里只剩怒气未消的封惠王和动弹不得的罗缨。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怪不得,我生了伯雅后你就变了。”罗缨又是数声轻笑,真是天意弄人啊。
她刚嫁给他时,他待她体贴又温柔,而且他只有她这么一个妻子,连个侍妾都没有,她真的很是感动,哪知他刚当上大王后她便因为过度操劳而早产,之后他就变了,以前口口声声说只会爱她一个之人,转眼间就纳了无数美人进宫,就因为她不是以处子之身嫁给他,就因为她从嫁给他到生下伯雅只有七个月的时间,所以他不相信她。
“你听着姬子谦,伯雅是你的亲子,如今我腹中的也是你的骨肉,你若信一切皆作罢,你若不信……”话语越显凌厉,其实她并不想和他走到恩断义绝之地,她只是想和他相敬如宾,大不了冷漠相对而已。罗缨将目光从封惠王身上抽回,闭上眼时竟有泪珠溢出,却是情不自禁……
“不信又如何?”封惠王转眸质问。
“时至今日,王上你又能奈我何?”要和她兵戎相见吗?
罗缨此话对封惠王而言如同当头一棒,惊懵中封惠王不觉踉跄后退数步,苦笑连连,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不是他软弱无能,他从来就没有争雄之心,他会步上王权路只为成全她的心愿,而她却从不肯停下脚步看他一眼,她只看见他有利可图,却看不见他一片痴心。
他紧握拳头硬吞下满腔怒火,暂不和罗缨理论,大声唤了数声“来人!”然而外间却无半点反应,一个人影也没出现,最后在君王大怒前吉祥才跌跌撞撞进了殿,其他的宫人都在韶华宫外候着,听不见君王的召唤,而她是因为担心她家小姐所以才不敢走远。
“把这里给朕收拾一下。”封惠王沉声下了命令,之后抱起躺在桌案上的罗缨重新步回内寝殿中。
吉祥看着大殿上一片狼藉目瞪口呆,暗自祈祷上天保佑她家小姐吉人天相。
封惠王将罗缨小心放回暖帐内,自行解了衣袍欺上床,探指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移,眼神冰冷不带丝毫情感,“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从没有变过。你不爱我,没关系,我们谈利益,你想要什么我都成全你,而我,只要你的人。”还奢望她的一颗真心。
如果他们之间只能由利益的线串联起来,那他愿意用自己手里的王权成就她凤临天下的夙愿。
说完封惠王解了罗缨的穴道,他知她不会再抵抗的,因为他开出的条件对她而言很有诱惑力,他埋首含住罗缨胸前的娇嫩,他身下炽热的欲火也在同一时间填满了她身子里的空虚,充满力量的占有,令她不由自主轻颤起来。
罗缨还想抗拒,然而身体却在诚实地回应,他以前和她上床时都做的很收敛,从没有象今日这般疯狂,她却不知他是要把这些年压抑在心里的苦闷在今日一并发泄出来。
罗缨无力的承受着他的怒犯,由着他在她体内兴风作浪,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狂潮,而她就在这欲海里沉沉浮浮,迷失了方向。
当激狂过后他抽身的一剎那,她感觉身子里有很重要的东西也一并被抽离掉一般,细致的眉心拧成一块儿,暗示她的不舍与留恋,再舒展眉梢时才觉得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