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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山河乱如棋(四)

姬伯雅疼小太子那是疼进了心坎里,上完朝理完政她唯一的乐趣就是抱那软绵绵的一团儿肉球在怀里哄,对这孩子简直就视如己出。

凉亭里,她怀抱幼子的温雅娴淑之态悉数落在不远处进宫面君的罗浩眼里。

她适合白色的龙袍,把她柔中带刚的魅力完全表现了出来,这女人的美丽果真是千姿百态,她对婴孩亲昵呵护的姿态将她的美烘托到了极致,并非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也不是温沉柔弱的静美,那是一种平和却又让人感觉到心潮澎湃的美,他多想化作她怀抱中的婴孩,去感受她的美。

他不禁遐想,若是含住她皓白的胸吮吸,会是什么味道。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迫切地想要一个女人。

不知不觉间他脚下的节奏越来越快。

当一团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时,姬伯雅才将目光从怀里婴孩精致粉嫩的面庞上移开,投在那人身上,因为他背着光,她一时无法看清来人的面容,所以她站起身,稍稍后退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看清面前那个可憎之人时,她完美的面庞忽然凝住,然后散发出如玉碎般的怒气:“怎么会是你?朕说过没有朕的命令,你永不得回朝,你现在公然出现在朕的面前,难道是想造反?”

“臣确实有以下犯上的心。”犹如暮鼓晨钟的音色声声敲进她心底。

“大胆!”她第一次呼喝他,没把罗浩镇住,反而把怀里的小云遥给惊得哇哇大哭。

罗浩一探手便将婴孩从姬伯雅怀里夺走,单臂环住孩子,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去触摸小肉球白玉般的鼻头,一瞬间,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一年前,曾今的仲羽也如现在这个孩子一般躺在他怀里,同样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说来也怪,孩子落在罗浩怀里,忽然就不哭了。

“陛下,您说臣还有多少个二十一年。”他并未瞅向姬伯雅,只是紧紧盯着怀里的婴孩感叹,他在想这一个孩子会不会也像姬仲羽一样长大后会让他失望。

姬伯雅轻轻溢出一声鼻哼,管她屁事呀!

而他只是将抚摸孩子的手转移到她倨傲的下颔处,将她撇到一侧的脸轻轻勾转回来。

“臣已是老大不小的人了,陛下就给臣节约一点儿时间,不要跟臣怄气了。”

用千禧的话说这寻欢作乐当然是要趁年轻时做,老了的时候想做都没有那精力了。

他抬起她的下颚,俯身印上一吻,她惊得想要躲开,却被他扣住后脑勺挣不开分毫。

他温润的舌近乎狂乱地搅动着她的空虚。

姬伯雅只觉得浑身都沸腾了起来,可她好恼这个男人,以前她把自己献给他他不要,如今自己铁了心、冷了情他又来胡搅蛮缠,好可恨的男人!

她禁不住狠狠咬了他,他一声呜咽,赫然抬起头,嘴里有血腥染开,他只是一抹嘴角的血丝,又覆上她的唇,这一次她不论怎么咬他他都没有退缩。

直到姬伯雅都觉得自己咬得过分时,才放弃了挣扎抵抗,他强悍的男人魅力不是她能争得过的。她猛然重重捶打了他硬实的肩膀一下,她不知道有没有打疼了他,不过她自己的粉拳疼到麻木,她觉得百般委屈,从被他堵住的唇里迸出含糊不清的纤柔细语:“你怎么这么招人恨……”

丝丝幽怨扯疼了他的心。

这女王和太傅两人在凉亭里当着众宫侍的面亲亲我我,所有人当然自行回避,这些都是姬伯雅的心腹,自然会将刚才所见之事自动过滤遗忘掉。只是可怜了吉尚宫和小太子的奶娘,干愁着罗浩健壮臂膀里的小太子着急。

哪知本来还挂着泪珠儿的小云遥乌溜溜的眼珠子萌萌盯着二人,忽然呀呀笑了起来,也不知这流着满嘴唾沫泡泡的孩子是不是在笑,反正那傻乎乎的表情不像是在哭。

婴孩的声音惊动了忘情的两人,姬伯雅轻轻推开罗浩并抱回孩子,埋首整理怀里小子的口水。

罗浩见了笑着打趣道:“这小子定是见陛下美貌,乐得哈喇子都淌出来了。”

姬伯雅撇过脸,才不理身边痞子。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浩叔,没想到也是个外沉内痞之人。

她喜欢他刚正时的模样,可他此番邪魅之态和猖狂的举动也让她心跳加速。她愈发不敢瞅他,等他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时,她低着头瞅着婴孩却对罗浩细声道:“浩叔,朕除了这具身体之外,什么承诺、名分甚至是子嗣都不能许给你。”

她明显感觉到他按在她肩膀上的大掌猛然一紧,身为妻子该尽的义务她统统做不到,是个男人都会嫌弃的,不嫌弃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她有所图谋想要利用她的人,另一种则是爱她爱的无私无所计较的人。

他是哪一种她拭目以待。

罗浩五指并未将她松开,反而一用力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他脸上扬起儒雅却又轻狂之态:“陛下是在贬低臣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吗?就算陛下是一国之君,可是这男女间的承诺、名分和子嗣都该是臣许给陛下的责任,这些都交给臣,陛下无需忧心。”

她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他的话,可是她已经被他的言语迷醉了,她抱紧婴孩轻轻靠在他肩窝,她感觉他托起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压在她身上的重担和责任他也一并扛了起来。

她想,今生就与他梦上一回,来世再去寻那圆满。

战事告停,举国休养生息,三月,女王移驾西岭雪山的鹿泉宫静养,太傅罗浩护驾。

封国偏南,所以境内不常有大雪,然而西岭雪山上却是终年积雪,然而山谷中却不寒冷,甚至还有数处温泉,所以王室才在这里建起宫殿和大小汤池以备御用。

温泉水滑洗凝脂,柔荑轻抚玉人姿,冰山白璧无瑕透,墨染青丝朦胧中。

这便是罗浩眼里的美人沐浴图。

姬伯雅以为身后是侍儿,于是命其准备衣物,她要出浴。

哪知站起身时伸来扶她一把的手臂明显是个男人,她一惊,忙后退,脚下却是一滑便要倒进汤池里,罗浩急忙跳进池水中将她拦腰扶住,一身白衣几乎湿透。

见是罗浩,姬伯雅本来泡得粉嫩的小脸霎时涨得通红,“怎……怎么会是你。”羞怒之态一览无余。

罗浩将目光落在她皓洁莹白的肌肤上,细细品味起来,嘴上却道:“刚刚在外面时遇到吉尚宫,她将臣硬推进来的。”

胡扯!姬伯雅想吐血,这种鬼话她才不信,吉麽麽兴许会去推他,可他要是意志坚定不为所动的话谁又能动得了他。

这也不怪吉祥多事,她是看见女王和太傅一直停留在牵牵手儿,亲亲嘴儿,偶尔抱一抱的地步她着急呀,两人明明都有那心思,就是不越那雷池半步,她只好出此下策。

“可以吗?”他用暗哑的嗓音询问她。

她咬住下唇就是不开口,他都在摸摸她了却还费事来问,好混账!

询问不过是出于尊重,她就是回答说不行今天他也饶不了她的,何况她现在还是默认,他还不把她吃干抹净更待何时。

他把她抱上岸,放置在柔软的长毛毯上。高大的身躯覆上她娇小的身子。

这是多少年积压下来的欲望,怎是她这样一个纤柔女子能够承受的,他的吻、他的抚摸都像兰花怒放时那样轻狂,让她回应不及,身体渐渐被他热烈的拥抱所感染,她感觉身下越来越湿润了。

这男女之事春宫秘书里讲得多了,她听闻第一次会疼,当他的火热触及她湿润的羞人处时,她攀住他脖子皱眉道:“浩叔,轻一点,慢一点。”

罗浩闻言直想冒粗口,他才刚刚进去一丁点儿,这慢慢摩进去岂不是折腾人。即使他再怎么想横冲直闯,都隐忍下来,一点点儿挤吧。

话说回来这档子事不是快就痛慢就不痛的,这慢条斯理的行进反而更加磨人,姬伯雅受不了只得豁了出去央道:“浩叔,一不做二不休罢,长痛不如短痛。”

罗浩喉间一番鼓动,闷闷低应一声,扣紧她的腰身,猛然硬挺而入,即使她身体里此时滋润湿滑,但那窄紧依然让他如感窒息。

姬伯雅在他闯进的一瞬间因疼痛而浑身一激灵,冷汗瞬间湿了全身。

初次的慌张、不安和恐惧让两人都就着结合处紧紧相拥而不敢稍动,浴池内一室静溢。

良久,他才耐着性子微动,就像细雨越加浓密,最后变成滂沱大雨,滋润干涸的大地一般,这丝雨绵密如绸,也轻细如愁……

这温柔乡便是女人的战场,就算是堂堂将军又如何,也得臣服在她娇柔的身躯中,纵情、寻欢。

这大龄童男的精力就是与众不同,看似惊涛骇浪的冲击,拍将到她身上却又是那般温柔,他将刚与柔拿捏的恰到好处。而他的持久力也不是常人能比的,这在姬伯雅的一生中算是一种恶梦,她体力不够,往往等不到他尽兴就先晕了过去,他唯一不够体贴的便是不会因为她晕过去而放过她,他会把她弄醒再变本加厉,好可恶!

然而她心底还是觉得惬意的,因为那种快慰感是她从不曾领略过的,她从不知道自己会发出那样羞人的呻吟,也不知自己竟能在男人身下如此放浪,快乐和羞愧同时折磨着她。

直到她感觉身体里的东西忽然异动起来,她猛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她赶紧去推他:“出去,退出去。”

“为什么?”罗浩红着双眼质问,而双手更加箍紧她的柳腰,根本没有要退出的打算。

“朕不能怀孕!”她咆哮。

“为什么不能!”他露出迷人的淡笑,脸庞上滑下的汗水滴落在她洁白的胸脯上。

随即他解开欲望的禁忌,低哑地嘶吼一声,同时将最原始的种子留在她身体之中。

“不要……”声音变作高昂的欢吟,萦绕在宽敞的浴池殿中,空气中还夹杂着隐隐的回声。

他轻啄她樱红的小口,魅笑道:“怀孕了正好,陛下就名正言顺的退位罢,臣能带大一个姬仲羽,臣也还有精力去拉扯一个姬云遥,作为一个女人,你该相信你的男人,这是对他最大的鼓舞,相信我,这个男人一定会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

那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她便咬住他的唇不让他说下去,她不要他为她而死,她不要。

她睡在他怀里,她不住在想也许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种,恼和怨都无法释放她现在的心情。感觉到她焦躁不安,罗浩只道:“顺其自然吧。”一切就看天意。

就让他也卑鄙这么一回,他缠了她七天七夜,他们几乎没怎么分开,醉生梦死也不过如此,不是他贪欢,而是他不给她喝避孕药的时间,他要让她没有退路,不能反悔。

他堂堂男儿,居然要用这种方法拴住女人的心,真是……唉……

这声自嘲,罗浩只在腹中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