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国境内临近王都金陵城约莫两日路程的凤歧城,因是南北通商的枢纽地带,所以城中之繁华无法尽述。
凤歧城原名西岐城,乃是周王朝的发祥地,因有凤鸣岐山之典故,后改名为凤歧城,这是一座有着千年历史文化沉淀的重镇古城。
关于这座城池有许多传说,最近的一则便是城中有一位谪仙般的神医,他悬壶济世,救人脱离病痛之苦,医术可谓妙手回春。而他并不是七老八十的大夫,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俊美的叫无数女子看了脸红,可没人敢打他的主意,除了他冷情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妻子美如舜华,令其他女子见了都会自惭形秽。
男子姓洛,单名一个羽字,女子姓什么无人知晓,即使有人问起,夫妻两都缄口不答,不过有上门看病的人听见神医唤自家女人叫夜儿,这个是专属于那男人对自己妻子的爱称,无人可以模仿,所以大家都叫那美美的女人洛夫人。
夫妻两在繁华的闹市里开了一家药材铺子,名字很特别叫无戒堂,一般药材铺子的门联都是书写一些救苦救难的济世心语,而无戒堂的门联却是”未惧人生无通途,唯以精诚至魂魄”。那意思是不要惧怕人生没有通途坦道可走,只要以至诚至真至魂魄的态度来面对,人生无惧。
这药材生意旺全靠男主人会看病,不过男主人不太爱说话,这生意大都由女主人张罗。
自从一年多前城里多了这一对璧人之后,城内许多恶霸、贪官、污吏便都接二连三被朝廷铲除,当然没人会把这些事和一对做小本药材生意的夫妻联想在一起,不过还是有人称夫妻两是福星,搬进城里就给他们带来了好运。
正是花开时节,这赏花之事并非帝王将相的专利,普通百姓人家也能享受这春华之静美。
无戒堂后面是个四合院,园中按风水布局,其中院内有一棵偌大的伞状梨花树,当初綦渺看中这里就是因为这一株宝树。盗墓人皆迷信,这四合院配上这么一棵伞状大树,便有天圆地方山河之势,这样的布局才适合藏龙卧凤。再加上伞状梨树如李天王手中的宝塔,这里就更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上乘风水宝地。
而姬仲羽看中这里不是因为风水,除了这株梨花树吸引他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小隐在山林,大隐于市朝”,朝中自是不能待,所以便落脚于繁华市井,而且凤歧城是南北通商要地,消息也灵通,是个隐世的好地方。
至于千离,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个猴头就满山走,他说在哪儿落脚就在哪儿,她完全没意见。当然她也不敢有意见,这君王都被她拐跑了,她还求什么?
那一****在綦连采儿和养父綦渺的陪同下离宫,本来走得凄然,哪知出了金陵城北门,就见风姿俊朗的他单人匹马立在她面前,将她强押上马,随便择了条大道便离开了王都。后来举国节哀,她才知道他为了她抛下了一切。
如今,他不是君王,她也不是妃嫔,他们只是一对平凡夫妻,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和乐,美满幸福。
这一日,一位老和尚化缘而至无戒堂,堂内雅致不说,药材也丰富,那一格格的药材柜子,还有大大小小的青花瓷瓶,那些诡秘又缥缈的药材名字,如丁香、玉竹、合欢、如意、百合、金斛、天南星、六月雪、鹿角霜、灵芝草……光是药材的名字,一个个都勾人魂魄呐。
姬仲羽让堂内伙计到帐房先生那里领些银钱布施给僧人。又见僧人有些咳嗽,于是随手取下吊在堂里的古典三角形油纸包一个,亲手递给化缘的僧人。
“我妻子摘了许多梨树叶和树皮,我拿来放在治风寒和咳嗽的药材里,药效更佳,师傅不妨拿去煎服。”
老僧人谢过收于布袋中,问道:“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在下姓洛,单名一个羽字。”姬仲羽随意说出已经习惯了的新名字。
“洛羽,落羽,是取自凤凰化羽落于尘之意?”
听僧人道出他取这个名字的本意,姬仲羽淡然一笑道:“师傅多想了。”
僧人环顾堂内,指着递给他银钱的伙计道:“这人面相不像是给人做长工之人,臂膀腰圆,虎目凶光,他该是个将军命。”伙计闻言顿时僵住,这伙计不是别人,正是禁卫统领翟耀,他是跟定了姬仲羽,他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所以才从将军变成药堂伙计。这无戒堂里上上下下都是以前姬仲羽的近臣心腹,全都是能人。
姬仲羽起了好奇心,便问老僧人道:“师傅可否看看鄙人的面相?”
“你本是飞龙在天,如今是潜龙在渊,不久的将来即是战龙在野。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易经》中有云:飞龙在天意指帝王在位,而潜龙在渊则指人生低谷,有隐世之象。龙该在天上或是水中,而战龙于野,就是说龙处在了它不该在的位置,这便会有大事发生。《易经》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龙为阳,但此爻为坤挂中的阴,即龙战为阴阳之战,而玄黄分别指天地,天地又是最大的阴阳,这番阴阳交战,即会血流成河,是大凶之兆,有天下大乱之象。
“师傅言重了。”姬仲羽只当僧人想多化些布施,并不信以为真。
正逢用午膳之际,从堂后走来一女子,见了僧人,自然施礼相待。女子虽然一身淡雅,却也难掩风华绝代之美,人至跟前便有一阵清雅的芳香袭来。这梨花正盛之际,綦连采儿日日采摘梨花给千离沐浴,这人当然也跟着沾香。
“你怎么到前面来了。”姬仲羽握住千离的手,语气里有些埋怨,他不太喜欢她抛头露面。
千离正色道:“等你半天都不回来,特来相请夫君大人轻移尊步,赏我这夫人一个面子,回屋吃饭。”
姬仲羽脸上微窘,可又还不了嘴。
堂内伙计皆捂嘴偷乐,王上以前那叫一个呼风唤雨,如今连个女人都吃不住,唉!他们这些做护卫的都觉得脸上无光呐。
姬仲羽轻咳数声示意一帮看笑话的人收敛,这才携了千离欲回堂后四合院。
“这位夫人请留步。”
千离闻僧人唤她,停下脚步,转头道:“师傅还有何事指教?”
姬仲羽将身挡在千离身前,阻住僧人落在千离身上的目光,冷声道:“我妻子不信命数,师傅腹中之话就不必说出口了。”他怕老僧人说出什么凶恶之话,会让她心惊胆寒,她和他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能够安身立命真的不容易,这些平静他都不想被打破。
老僧人看得出眼前男人的心焦,会心一笑,圆圆的脸上随即露出两个善意的酒窝,只道:“夫人的命贵不可言,岂是老衲能够说道的。只是命有多贵,就有多苦,夫人若遇困苦,都不要轻言放弃,挺过去,便会苦尽甘来。”
“谢师傅指点。”千离谢过。
姬仲羽还怕老僧人多说,赶紧将千离拉回四合院。
“那老秃驴的话,别往心里去。”搂着他亲亲夫人,他劝慰道。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她笑他多心了,因为侧目嗔他,千离未留意脚下石阶,脚一踏空人就栽了出去,姬仲羽是何身手,当然第一时间将她扶住,慌乱中手掌按在了***********。
他浑身一滞,久违的男性热情瞬间燃烧起来,她才生下女儿不到三个月,这期间他一直不敢碰她,接生婆说了好多坐月子的女人要忌讳的事,什么不能受风、受凉、受累他全都记着的,一样不让她犯,就连房事他都竭力忍着,这一触碰,欲火怎么都消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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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离低头认真瞅了瞅,憨态可掬道:“可不是嘛,不知道为什么*******************。”
姬仲羽闻言吞了口唾沫,这么说她现在里面空空如也了?至于为什么她的**会飙长,那是因为他收集了女人发奶水的秘方,挨着给她试,不长才怪。他可不是为自己谋福利,而是为了女儿好,女儿吃得饱才不会哭闹,他才能安心抱老婆。
她比以前丰满许多,肉质的性感挑战着他隐忍的极限。
他忽然问她:“女儿睡了没?”
“刚吸饱,才睡下。”
话音刚落,他便急急抱起她,不是往大堂去,而是回了两人的居室。
等姬仲羽把她放置在床上,千离就是再怎么迟钝都知道他起了什么心思,羞红一张脸儿扯紧腰带道:“爹爹还在大堂等我们去吃饭。”
“等不到我们他自己会先吃。”姬仲羽此时哪儿还能管綦渺饿不饿,他要先吃掉眼前的小东西,綦渺也就才饿了一时半会儿,他这里都闹饥荒快半年了,说什么都不能再等了。
古老的生命乐章开始演绎。
四合院的大堂里,一众人等着男女主人来开饭,却迟迟不见人至,当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声低哑的嘶吼和不知是凄厉还是欢快的嘤咛声时,满桌子人脸上都露出异色,男人们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这就和开垦荒地耕田没两样,耕着耕着,娃娃就落地了,照这样下去,第二个小主人的降临也只是早晚间的事儿了。
男人们故作无事,当然也不再等主子了,于是纷纷动起了筷子开饭。
只有綦连采儿不明就里,起身说要去找主子,翟耀赶紧把她拉住,这娘们儿要是去了岂不是坏了主子好事,遂死活不让她去。
綦连采儿问为什么,翟耀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直说,于是含糊道:“主子在欺负夫人。”
綦连采儿这一听那还得了,说着就要前去阻止。
翟耀急得抓耳挠腮,急道:“别去,别去呀!不是那种欺负。”
“那是哪种?”綦连采儿更加困惑了。
翟耀人也粗,不知道怎么形容男女间那事儿,逼急了他直言道:“就是男人在女人肚皮上蹦跶,蹦跶蹦跶就蹦跶出一个娃那种。”翟耀说着眼光不自觉盯紧了綦连采儿平坦的腹部。
说实话他真没有起邪念,只是他一直纳闷儿那么平坦的肚子怎么会像夫人那般鼓地那么大的,暗自思索时,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响,然后翟耀就觉得自己左脸硬生生的麻疼。
回过神再去瞅綦连采儿,只见她俏脸通红,咬牙切齿一脸羞怒地骂道:“下三滥的东西,敢打老娘的主意,我砍了你。”说着采儿就抽出两把月牙弯刀,不由分说朝翟耀砍去。
翟耀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完全躲着采儿的攻击,其他人只顾吃饭也不去劝阻。
眼看着两人要打出了四合院,綦渺一边扒饭一边冲两人喊道:“你俩出门就顺便买三斤肉回来。”吼完继续吃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对綦连采儿补充道:“采儿,我要的是猪肉,可不是人肉,你别弄错了……”
日子真的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