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你什么意思?”
果然不出所料,国宴过后,皇后便是跟到了兰苑来。
我跟她已经很久没有正面起冲突了,这一次想来也是在所难免。
“没什么意思,我不过是顺了皇上的意思而已!”我说,也不起身,她还不值得我起身一拜。
“你是故意跟哀家过不去是吗?”她愤愤的问,似乎是已经指着我的鼻尖了。
“民女哪敢?您是皇后,是国母,这世上除了皇上和太上皇,又有谁是您的对手!”我冷笑。
“你不用在这里讨好皇上,等那几个异族妖女得宠,哀家怕你连哭都来不及!”她说罢,愤然的转身,我想她现在是担心那几个辽国的舞技已经更胜于我,毕竟我已经存在了这么久了,她似乎已经默认了我毫无危险性可言的存在了。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民女不送了!”我也冷冷的道。
我不在乎任何敌人,可是这种心境她是永远也无法领会的了。
深夜躺在床上我却是睡不着,很奇怪的,我想的不是皇上,不是我的父母,也不是冷姑姑,而是——辽后!
我中了邪一样的回想起她的声音,她的每一句话,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就是回想起她,想的心烦意乱,想的心痛欲裂!
为什么?她是谁?我不认识她,她的一切在我的印象中都是陌生的!
终于忍受不了失眠的煎熬我爬起来,“姨娘——”我试着叫了声,她该是就在楼下的。
可是没有回音,我有些奇怪,,她不该睡得这么死的,而且更不可能在这时候出门的。
我起身,摸索着向着楼梯口走去,顺带着又叫了声,“姨娘,你在吗?”
依旧没有回音,我突然又些不安,正要疾步向楼下走去,突然的迎面就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是秀红姨娘。
“怎么起来了?”她匆匆过来扶我。
“姨娘刚才可是出去了?”我问。
“没——没有的事!就是睡得死了点,没听见你叫我!”她的语气明显的有些躲闪,我更觉得奇怪了。
明明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夜风冰凉的味道,她定是出去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骗我?
她从未骗过我,可是我不能再问了,我跟着她回到床上。
她也不说话,就只是跟我面对面的坐着,我觉得她是有什么心事,否则她是不会这样的。
“姨娘有什么话还不能跟心儿讲吗?”我轻轻的问。
“我——”她欲言又止。
我在等着,这么久以来她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谈心了,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又不想连累我。
“我没事,你——睡吧!”她轻轻的帮我拉好被子,就转身,逃也似的就走。
“姨娘!”我叫住她,“这些年来心儿一直都把您当作自己的娘,您有什么话千万不要自己藏着!”我淡淡的说,却是不想勉强她。
她的脚步愣了一下,又走了两步,但终究还是再次停了下来。
她缓缓的走到我面前,轻轻的跪在榻前,伸手拂过我的脸,我感觉的到她的手连同她的心一起强烈的颤抖!
“心儿,姨娘问你一句话,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她很认真的说,声音里甚至是有一些恐惧的因子在里面的。
我有些奇怪,难道真的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我忐忑的点头,“姨娘尽管说便是了!”
“那你——你现在对皇上——还有情吗?”她很小心的问。
我不明白她何出此问,可是还是隐隐的感觉到些许的不安,这个问题她问过的——在我们被囚禁在冷宫的时候!
旧事重提,一定有什么牵连,我的不安在扩张,可是这么久以来我已经习惯了在一个强者的立场来面对所有的人了,于是压下所有的情绪,我轻笑,“姨娘问这干什么?”
“我就是随便问问!”她若有所思的道,“你还是离不开他——是吗?”她很小心的问,却仿似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又似乎对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并不满意。
“这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也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也许有一天我会觉得自己不再需要他,可是心儿现在还不会离开!”我轻轻的说。
为什么她也认定我会离开呢?难道皇上真的是我错误的选择吗?
“我明白了!”她似乎有些失落,缓缓的起身,“你睡吧,我出去了!”
她转身,慢慢离去,我觉得她的脚步也是蹒跚不定的,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对我的未来失去了信心。
那么我自己呢?我对自己的未来又何尝有信心?
秀红姨娘的反常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她的心思我再了解不过了,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她心里有事瞒着我!
也许不久的将来真的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