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热闹的像菜市场。鸭子在窗口抽烟,小香用力的啃着苹果,那神情就像是在啃班妤涵的脸,胡纤和班妤涵头贴在一起说悄悄话,云斜躺在椅子上喝茶,对面正襟危的是一个很清秀腼腆的男孩,我心想这哪是在聊天,整个一学生在听老师上课。
班妤涵目光从我脸上划过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稍瞬即逝的惊喜,随即把目光定格在了丫头的身上。诧异、疑惑、询问、最后归于平淡。丫头也抿唇含笑打量班妤涵,像是在欣赏镜子中的自己:肤若美瓷唇若樱花,眼如晨露,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头发低垂若轻云之蔽月,飘摇间若流风之回雪,一身病号装包裹的恰到好处,粉香处更显弱态伶仃。
我把鸡汤递给班妤涵的时候,她走神了,眼神有点忧郁,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那个小男孩站起来把我手里的鸡汤接了过去。我忽然想起以前班妤涵问过我,如果她生病了我会怎么照顾她,我当时好像说天天炖鸡汤给她喝,这该死的鸡汤。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刚想说这鸡汤是李行煲的。那个崽就给我打岔说这鸡汤是和我一起煲的,说完还把另外一个保温瓶递给那小男生。把这个黑锅也扣在我脑门上,被我偷偷的踹了一脚。
大家相互介绍后,我才知道班妤涵的新男友叫李曼,很柔美的一个名字。李行嘟囔着:干嘛不叫东方不败。把班妤涵介绍给丫头的时候,丫头甜甜的叫着“涵姐姐”,乖巧的就像才出生三天的羊羔。丫的就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装纯,在熟人面前臭美。把丫头介绍给班妤涵的时候,班妤涵冷眼瞟着我说:能耐啊,小子,这么乖巧的MM写了几首情诗骗来的啊?我当时尴尬的像打屁的时候蹦出了屎。
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正好医生进来查房,我有心想询问一下病情,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却无从开口。李行假装关心,点头哈腰的个医生递上一支烟。医生特不爽的告诉他说,这里不准抽烟,那嗓门像打雷,如果改行去做屠夫站猪栏前一吼,准能休克过去好几头。李行被吓了一跳,烟都差点掉在地上。
大夫,我姐姐的脚上没什么大碍吧?您看什么时候能好啊?丫头绷直身子,双手交叉握在身前,摇晃着做鹌鹑状问道。
医生看了丫头一眼,立地就成了弥勒佛,嘴角都咧到了后脑勺,他说,脚踝脱臼,没什么大碍,骨头已经接正了,打了石膏,随时都可以出院。不过想下地走动,怎么着也得养上个把月。说着扭头看了看病床上的班妤涵说,你们两双胞胎吧?长的真像。
医生说完就走了,李行满脸的失望,我知道这崽肯定在想,这么快就出院?不来个粉碎性的骨折,怎么着也要在医院躺上个一年半载的吧?
班妤涵就挑衅的看着李行问,行子,我这么快能出院,你是不是挺失望啊?
哪能啊,李行被拆穿后仍从容不迫,对答如流本事我估计我八辈子都学不来。他说,你现在火了,河西的那群老满哥一听你的名字就树大拇指,兰波弯,绝对的兰波弯。我跟人一说认识涵姐,走在街上都倍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