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已经是第五次把眼睛藏在酒瓶底后面打量丫头了,舅舅笑他是不是看我带女朋友回来眼红了?然后感叹说,这外甥媳妇的酒是喝了,儿媳妇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到。舅妈坐的端庄的像个石佛,也点着头说,是该找个儿媳妇回来了。我打趣说,表哥是香港大学博士,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啊,说不定什么时候找个鬼妹回来,把你们二老吓一跳。
表哥红着脸,脖子都粗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被我们逗的,还是给饭噎的,看了丫头一眼说,我真不是想媳妇,我只是觉得她和以前我在街上看见的时候不太一样。
我饶有兴致的问,哪里不一样啊?
表哥摇头说,具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我又问表哥什么时候看见我和丫头一起逛街的。
表哥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有段时间了,应该是两年前。
我崩溃了,哭都哭不出来了,两年前的事,你干嘛最近才说啊?那个时候陪我逛街的还是班妤涵呢,如果真和丫头一模一样那才奇怪呢。舅舅和舅妈都没把表哥的话当回事,丫头却瞪了我,那眼神恨不得从我身上挖掉一块肉。
我噤若寒蝉的把饭吃完,陪着舅舅坐了一会,借口学校有事,和丫头溜了出来。一路上被掐的伤痕累累,我发誓再不和别的女孩子逛街了,这事才算完。
电视里正放着国足和巴西在踢世界杯决赛。我中场拿球后大步流星,左突右闪,卡洛斯被我一个“牛尾巴”过了,那个崽在后面猛追,卢西奥想抢我的球,被我用屁股死死顶住了,前面只有门将了,我闭上眼抬脚准备射门,全场几万球迷站起来为我呐喊,喊的那个响亮啊,像唱歌似的,我仔细一听,还真是在唱歌,手机在枕头上又唱又跳。我火冒三丈,心里那个恨啊,谁这么不长眼啊,这么时候来电话,好歹让我把这球射进了再把我叫醒啊。电话那头是丫头的声音,我虽然怒火中烧,却无从发泄,就像遭遇黑哨的球员不敢对裁判撒气。
丫头老佛爷般的下着圣旨:限某某时间到某某地方见我。过期不候。
我打着车往丫头那赶,出门的时候特意脸都没洗,就巴望在车上迷瞪会,好歹把那球给进了。却总是睡不着了。
一见面丫头就跟我贫嘴说,小同志时间观念挺强的嘛,我问丫头,火急火燎的把我招来有啥好事啊?
我这么说,丫头不乐意了,她说,没好事就不能找你啊?是不是哪天我磕了,碰了,都不用告诉你啊?不过这事对你来说可能还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