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丫头那天,李行要把他那身嫖客行头倒腾在我身上,我说你有病吧,现在才十月,穿一背心都能捂出痱子,穿西装,我身上还不得捂出鸡眼来啊?李行唉声叹气的说,你这小模样本来就长的像坛子捞出来的泡菜,人家丫头是谁啊?音乐系的系花,你俩压根就不般配,却偏往一块凑,那就成了植物的生殖器插在长角偶蹄类动物的排泄物上,你再不把自个拾缀拾缀,等丫头回国的时候,你崽就会长高一截。
我疑惑的问怎么会长高呢?
往谁头上搁几顶绿帽子,都得长高。
我要抽李行,他一边躲一边说,咱哥们是关心你,你没听人说吗?只要锄头舞的好,哪怕墙角挖不倒?
我最后还是把李行的嫖客装穿在了身上,结果一到机场就后悔了,丫头眼冒寒光的看着我,非说我晚上要去和女孩子约会。我是百口莫辩。我这边还在为衣服的事情懊恼,丫头就已经发起了又一轮的进攻,那问题的刁钻程度足以让世界500强的面试题在它面前黯然失色。问我会不会想她,我很坚定的点头说时时刻刻都会想。丫头歪着头想了想说,上厕所的时候就甭想了,别把我想臭了。又问我会不会给她打电话,我说想你了就给你打呗,丫头说,那那倒不用,电话费太贵,早晚个一个电话,汇报一下当天的生活情况就行了。那神情像老佛爷赏赐小太监。完了又扳着指头给我交代了“三不准,四不去”,不准三天才洗澡一次,不准看别的女孩子,更不准单独见班妤涵,酒吧不去,迪吧不去,网吧不去,女孩子多的地方不去。听的李行只咂舌。
丫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走过来一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金丝眼镜男叫丫头赶紧去集合,一会要登机了,完了冲我点头微笑说会帮我照顾瑜瑜的,说着提起丫头的行李,催丫头快点。把我郁闷的膀胱里都能长出肾结石。丫头抿着嘴偷笑,冲我顽皮的一眨眼,跟着走了。走了几步突然转身跑回来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想你。我刚想抱抱她,丫头已经风一样的跑开了,从金丝眼镜男手中抢过行李,快步走进了安检门。丫头转身的一刹那,我看见她眼角晶莹剔透。
离开丫头的日子连空气都是自由的,但几天后却发现我的肺已经不能吸收空气中的自由,像长期囚禁的鸟,放飞后不懂得飞翔,这个发现是痛苦的,日子过的百无聊赖,每天给丫头电话汇报的几分钟成了我最快乐的时光。停止了一切娱乐活动,只为安静的享受相思时揪心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