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级考试那天,那俩枪手跺着方步就来了,跟大内总管似的呼茶唤水,把我和鸭子当太监使唤,我当时就特想一脚把他俩踹到马王堆躺着去,后来想想忍了吧,谁让人家牛叉呢,这个世界还是靠实力说话的。我就特期盼什么时候教育部也整个汉语四六级委员会出来,再发个红头文件告诉英语系的那帮孙子说,汉语不过级的就甭毕业了。让咱中文系也翻身农奴把歌唱,走哪都趾高气扬的,外系的那些个漂亮美眉哭着喊着的要找咱做男朋友。那多牛13啊。
那俩大爷吃饱喝足后又慢条斯理的开始剔牙,那菜叶、葱花就跟着牙签往外蹦,剔完牙又拿茶水“咕噜咕噜”漱口,然后两人一个德行的把漱口水给咽下去了,看得我胃里面翻江倒海,就暗暗庆幸刚刚没和这两个崽一块吃早餐。我心想这回差不多该进考场了吧,结果那两个崽又倒杯水慢慢悠悠的喝上了。边喝还边看我们。鸭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扯我衣袖,我问他干嘛?鸭子低声说,该给钱了。我恍然大悟这两个崽装腔作势的敢情是要钱啊。果然,两个崽拿了钱就屁颠屁颠的往考场去了。
考试的时候鸭子硬是拉着我游魂似的在操场晃荡,那北风就往我衣服里面灌,冻得我全身发麻,我就特想有个人能抱这我暖和暖和,于是我就想到了丫头,她这会肯定正在考试呢。那天我去班上做考前动员,其实也就是督促那些学生不要舞弊,如果被抓住了会如何如何,我在讲台上说的口水横飞,丫头就在下面特鄙夷的看着我,我那会就想自己请个枪手冲锋陷阵去了,现在还人模狗样的教训学生不要舞弊,觉得特滑稽,后来我说话就底气不足了,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耗子,总觉得全班人都在鄙视我。
鸭子也冻得不行,跺着脚取暖,问我监考的会不会看出证件是假的啊?我说你以为监考的那眼睛是电子扫描仪呢?往你脑门一照就知道你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鸭子说我就是有点紧张,我说有什么好紧张的,咱哪次期末考试不作弊,还不就那么回事,咱业余的都能游刃有余,里面那俩大爷可是专业的。说完我自己心里也没底,以前考试自己亲自操刀,是成是败都是自己一手掌控,这次可是把命运交给别人在主宰,管他娘的呢,听天由命吧。
我和鸭子聊天的时候青鼻涕总不甘寂寞的出来凑热闹,被我擤出来甩好远。后来我实在有点抗不住了,我就和鸭子说咱围着操场跑圈吧,输了的请吃晚饭,鸭子不说话,就看着我憨憨的笑,我说你个崽腿长也别得意,还不定谁赢呢。说完就跑了出去,鸭子在后面追,我跑的特卖力,像参加奥运会似的,风割的耳朵生疼,我想这还没站那儿挨冻舒坦呢,就停了下来,鸭子“嗖”的就跑过去了,站在终点冲我直乐。我就慢慢的走着,发现避风的地方都窝着人,还时不时的对考场翘首以盼,我估计都是我一样请了枪手代考的,我就想这个学校真他妈失败,中国教育算是完了。
我和鸭子在寒风中抖擞了俩小时却没等到那俩大爷,只给鸭子来了个电话,鸭子挂了电话冲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耶!****的四级终于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