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病了的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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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F(1)

凡高割掉哪只耳朵?

不凋草:强筋骨,安五脏,补中,增志益气。

我们家的另两位非常钟爱某著名电视台一个叫《开心辞典》的综艺栏目,每逢节目,早早调好频道,陆地则聚精会神。被他们感染,我有时也加入观众群共同感受。

那日不知怎么回事,几个选手在过第一关时就纷纷落马。其中有位选手“死”在这样一道题上:画家凡高割掉的是哪只耳朵?答案是在左耳和右耳中选择。选手抓耳挠腮,不得要领,后见其灵机一动答左耳,选手答,一般的人都使右手,右手去割左耳顺手些。

节目过后,这只“耳朵”一直在心中萦绕,挥之不去。于是去查凡高的资料。资料中有这样几点是明确的:凡高生前极潦倒落魄,有精神病,曾自杀几次,从事艺术创作十余年,曾有一心愿想找一家咖啡馆展出自己的作品。但仍然不见“耳朵”踪影。由于过分关注“耳朵”,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查到了“耳朵”事件:凡高陪着好友高更到一家妓院,因没有五法朗而不能上楼,妓女拉舍尔走过来搭讪,随便说了句“你没有钱,何不拿一只耳朵来顶替呢?”凡高真的回到家里,用刀割下自己的右耳,拿布包好给她送了去。连高更都被凡高的举动吓了,小镇上的人们则要求市政当局把他关进监狱。这是我们不太清楚的另一个凡高,这个凡高的举动一般的选手怎么猜得出?右手割是顺手些,但也极可能用左手的。左手割右耳,右手割右耳,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解了“耳朵”真相后更加疑惑,真不知道这样的题目究竟在什么地方让人开心。静静躺在巴黎郊外墓地里的凡高并不知道一百年后,其作品拍价会雄踞古往今来所有画家的榜首。

我以为若拿凡高做题目,《向日葵》《鸢尾花》、《加歇医生像》、《有乌鸦的麦田》等名作的背景、寓意、艺术成就,哪一项都能出,再不济也让人知道一下凡高生活在哪国家哪镇,为什么偏向观众展示精神不正常逛妓院割耳朵抵钱的病态凡高?或者是出题的人像我样无知,纯粹以为是艺术的怪癖?然而,类似“凡高耳朵”样的现象其实是见怪不怪的。依我笨人推测,只怕有的节目会比“耳朵”更无聊。还是听听电视发明家之女、六十七岁的黛安娜拒绝看电视节目的理由:

电视中持续不断的色情、暴力和琐事辜负了她父亲的发明。前两天《羊城晚报》的“裸体男女测试恋人忠贞”刚好作了黛女理由的注脚:美国福克斯电视网即将推出一个叫《诱惑岛》的新节目。为了测试恋人的意志力,把四对正在恋爱阶段的男女送到偏远岛居住两周,同时派出26位经筛选合格的单身全裸男女上阵挑逗,藉此了解男女间对待感情的坚贞程度。我实在无法想像这样的节目如何进行,又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坐怀不乱”是否是检测感情的唯一标准。我想除了指责点子策划者的无聊外,这样的节目注定要让大众难堪万分。

发达国家的电视到了有些讨人厌的地步,自有它复杂的背景及其他种种原因。但电视这个媒介的某些特性比如受众接受信息功能是相同的,如此再来审视我们的节目,不如人意之处也就历历在目了。弱肉强食,巧取豪夺,阴谋诡计,早恋,报复,一夜情,不劳而获,在校的学生不读书,毕业的不工作,生活就是谈恋爱,还天天开跑车、穿名牌、住别墅。不仅如此,最不能让人忍受的是道德底线的突破,有些电视剧对人性恶只是尽情展示,却没有任何批判。还有,地方台的脑子似乎总让中央台给糊住,内容大同小异,节目样式、编排程序、主持人的架势十分地脸谱化,说得不好听就是东施效颦,聪明的湖南卫视稍稍动了动脑筋赢得一片喝彩就是明证。还有就是创新的过度化,一味地自娱自乐。不是“情”,就是“古”,凭空肆意鼓捣酱缸,变着法子追求收视率。“情”字以三角四角为主线,那些生活中遭谴责的各式人物,在作品中却演绎得惹人同情;“古”字则尽是皇帝老儿唱主角,解民难,忧民情,全是“青天”,弄得陆地同学常问我:古代的皇帝真有那么好吗?我怎么回答呢,只好咬咬牙买下一套千多元的《中国通史》,目的是想仔细研读还历史一个真面目。

吾生有涯而知无涯。正是这个知无涯,告诫我们负有传播、引导、教育责任的一切责任人,特别是媒介,应慎之又慎。凡高割耳朵毕竟影响不了我们的生活,但被细菌污染的精神产品有时是会出人命的。扯远了。

——附记:昨天在《新京报》读到一则关于凡高割耳朵的最新消息,但并不影响本文主旨,录下以供娱读:

近日,汉堡大学的学者汉斯·考夫曼和里塔·魏德根斯费时10年的新书《凡高的耳朵:

保罗·高更及沉默的协定》新书出版,该书中下了振聋发聩的结论。考夫曼认为,以往认为凡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割掉了自己耳朵的认识是错误的。真相是,1888年12月23日,高更和凡高住在一起,为了争抢一位名叫拉谢尔的妓女,他们二人在妓院门外起了争执,高更手持利剑砍掉了凡高一只耳朵。事发后,事件的主角都发誓表示要缄默,高更也将剑扔到河里。

事发第二天,警察询问高更,高更编造是凡高割掉自己耳朵的说法,随后高更就弃凡高而去。

考夫曼等人通过查阅警察调查、证人证言和艺术家的书信来还原当时情景,指出凡高在失去了一只耳朵后没有对此事做任何评论。此外,考夫曼还指出,凡高写给高更的最后一封信中曾说道:“你保持了沉默,我也会。”凡高还曾写道:真是幸运,高更还没有机关枪或者别的什么枪。

“愤怒”的考试

瑞香:主治急喉风。

虽然人人痛恨考试,但人人都离不开考试。近日层出不穷的考试新闻中,有两条关于农民考试的新闻值得一说。一是山东省在公务员考试中,济阳县惟一进入面试的“农民考生”

是个“冒牌货”,一个镇干部为了进县政府竟然冒充农民。二是在被称为“中国最难的资格考试”——国家司法考试中,广西有两位农民却通过了。

前一桩虽说农民地位在不断提高但还是放下不说,只说后一件。两位农民中,一位是曾在公务员考试中受过不公正待遇的女农民黄春红,另一位是全村惟一没盖新房子的黄世璜。

女农民是这样说她考试动机的:生活苦还在其次,主要是受欺负,农民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她之所以学法律,是因为受过这方面的剌激。男农民学法律的动机和女农民几乎如出一辙:

拿法律武器以求自保。他说他永远记得儿时的一段记忆:有一天他父亲脸色苍白地从外面走回来,原来父亲的手表、单车无故被扣了,父亲至死都不能释怀。

他们的考试动机原来是如此的简单,简单到了用“愤怒”两字足以概括;但构筑他们考试动机的基础却又是多么的复杂,复杂到了让人不得不深深地思考。在一派大好的形势下也来泼点冷水。无庸讳言,我们许多农民兄弟的境遇仍然艰难,特别是一些老少边穷地区,城乡差别在缩小的同时,某些方面又在不断地扩大。从两位农民考生的原动力中,我们足可以嗅出有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农民真的是很苦啊,和其他人比,他们的付出并没有获得相应的回报,难怪那个著名的镇党委书记李昌平要向总理上万言书反映情况。在这种状态下,两农民考生就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一下,他们要靠自己的力量使农民不受欺负,他们特别要为农村的妇女提供法律援助。

几乎没有任何一种结果,是某种单一因素造成的,因此,我们还要从另一层面分析一下和农民考试动机相类似的一些现象。经常会有这样的新闻:某人为了打赢某场司法官司,不断地学习研究相关法律,一场一场审下来,一年一年等待中,他已经相当精通法律,居然当上了律师;某人为了打赢某场医疗官司,不断地学习探索医学知识,一次一次的争辩中,一回一回的请教里,他居然也成了医疗方面的权威。这样的事可以举出很多,往俗里说是久病成良医,往深刻讲是实践出真知。综合这些个案,剔除某人的聪明因素,有两点倒是应该注意的:一是我们执法人员的整体水平还有待更上一层楼;二是我们执法中的亲和力还需加强。

如果水平高,有公平公正这个前提,一般不太会有冤假错案出现,如果都像对待自己亲朋好友一样对待当事人,那也不太会有各种各样的“愤怒”事件发生,谁喜欢对自己不太有关的事(相对而言)如此费心费力呢?谁还用得着这么费心费力呢?

最后,我想补充说明一下国家司法考试有多难:某中级法院36人参加考试,“全军覆灭”,某著名大学法学院的38名法学硕士参考,只通过13人。因此,广西两农民就特别让我尊敬。

他们的执着,他们的“愤怒”,恰恰是我们广大农民的希望,也是我们国家的希望。

发昏章第十一或十三

金银花:主治寒热身肿,饮之轻身长年益寿。

周日得闲逛,恰至某著名商场。游至鞋柜旁,见多人围着挑拣,便肯定有好东西。果不其然,说是名鞋一至二折卖。忽发大兴,也学样看看试试。拣得一双,只见上面都标着一样的价格,便问:这是价格嘛?回答:是的。自忖乍这么便宜呢?名牌啊。又问:一只?售鞋小姐笑了,很和蔼的笑:不是,是两只。还特地甜甜补充了一句:我们这儿卖鞋是两只两只卖的。这个时候,我脸有些红了。尔后就听得两小姐在窃窃私语:这个人看样子挺正常的啊,蛮斯文的,不傻呢。估计她们实在是忍不住了,谁叫现在的工作紧张又枯燥呢,好不容易碰上点笑的佐料——过了几日,竟有了个买鞋的故事新编。

说是郑国那个“买履”者一夜之间成了名。因为他买鞋不相信自已的脚,宁愿相信前一天晚上量好的尺寸,这个举动实在太有才了,弄得街坊里巷纷纷扬扬。一下惊动了朝庭。那是个求贤若渴的年代。郑国人才局的局长于是亲自过问,要大大地使用这个人才。于是召开局长办公会议研究。但是出现分歧和争议:经调查得知,“买履”者的文化程度只有小学,而且小学时的数学成绩不太好,他的老师说他经常将十以内的数字数错;还有,“买履”者年纪也没有优势,已接近提拔上限;另外,目前郑国还没有“买履”者完全合适的岗位,因为制鞋局已经有十个正副局长和五个局长助理了,不太好安排。于是暂且不议,放进后备干部档案再说。

这真是个求贤若渴的年代。郑国的“买履”者马上被燕国盯上了。燕国一向有重才的传统,五百金去买幅死马骨回来,弄得千里马啊什么的都往那跑。这回出面的是燕国的招商局,因为现在燕国上上下下都在发展经济,但燕国地小物也不丰富,要快速发展,必须全民招商。

于是燕国招商局派出得力干将,许以重金高位,“买履”者便被引进至燕国制鞋局,尽管制鞋局领导职数严重超标,但燕国不拘一格,专门为“买履”者设了军马鞋分局的机构,让他做局长,主要开发军马穿的鞋,因为燕国要吸取罗马一颗钉子伤了一匹军马死了一位将军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的惨痛教训。

郑国“买履”者赴燕国上任途中还发生了个有趣的小插曲。燕国怕郑国不发签证通知,于是不敢大张旗鼓送聘书,一行人只得一路昼行夜伏,舟车劳顿。有次过河时,“买履”者一不小心将带的一只样品鞋和那根量好的尺码掉进水里了,这个时候,大家急坏了,但“买履”

者不急,他不慌不忙,趴在船仓边,用小刀在仓沿边刻了一只鞋和一根绳的样子。燕人不解,忙问其意,“买履”者一脸的鄙视:这一点都不懂?楚人刻舟求剑的先进事迹你们没听过?我这是“刻舟求履”呢。燕人大惭。

郑人到达燕国,主持研发了很多军马鞋的产品,燕国军马着鞋作战几乎是战无不胜。燕国人经济意识极强,还向别国出售了很多的军马鞋产品,一时,就业人数大大增加,创汇能力也大大提高,一下子拉动GDP好几个点。

读者哂之,你这个梦啊,怎么这样乱七八糟?想想也是,这个梦什么意思啊?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求教诸多朋友。

朋友某是个八卦高手。他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刺激你啊?我说就是前两天买鞋搞了个笑话。他又问:再想想。想了下,就说前两天为要开同学会的事聚过餐,席间说起多个老师,读书时就语文最喜欢,说背古文很拿手,《郑人买履》自然是小菜一碟了。八卦再问:还有没有其他的事让你烦呢。抓耳挠腮了一大回,说前两天,又是前两天,T城的两个朋友都打过差不多相同内容的电话给我,说是他们都被派去招商了,一个到温州,一个到苏州,两人来电都要求我利用自已的关系,帮他们联系联系看,有没有什么人可以到T城去投资的,因为他们有任务的,而且还有许诺,谁要是招到了大商,那不仅有丰厚的奖金,职务上还有提升的希望,领导就是这么对他们这样说的。八卦一拍大腿,大笑,这不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另一正在研究心理的朋友却这样分析:我看不见得,根据你的梦境分析,你极有可能是疲惫和压力太重造成的,胡思乱想,亚健康的典型,休息的时候不睡,工作的时候想睡,昏头昏脑。你看,一只鞋就把你搞成这样了。我觉得他这个心理分析很有些道理呢。

最后一句:请读者原谅本文的逻辑混乱,但过程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