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解放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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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真正的英雄(4)

18日零时,九连奉命接替七连继续完成打开突破口的任务。这一带敌人构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密布着碉堡、暗堡群,还有宽、深达数公尺的外壕沟及七八道附防御。同时,敌人在其前沿设置了以各种轻重火器,步炮协同相配合的封锁网。敌人吹嘘说:“如果共军长翅膀的话,我们就交枪”。九连官兵决心狠狠打击敌人的气焰,杀开一条血路,为主力部队开辟通道。零时15分,战斗打响,指导员裴志贤亲自担任突击排长,连长李绍兴率掩护组对敌实施佯攻,掩护突击排行动,佯攻分队在连长的带领下,假造声势,迅速将敌人的火力吸引过来。指导员裴志贤带领突击排迅速隐蔽接近敌人,一枪未响,将敌前沿几个地堡的敌人全部解决并冲进了敌阵地外壕。当城内敌人发现突击排时,他们已冲至城墙眼架梯登城。仅几分钟突击排就全部登上城墙。这时敌人开始反扑,我突击排以1个班冲下城墙,迎击敌人,很快将反扑之敌击退。敌少尉排长以下30余人,被突击排的英勇顽强的气概所震慑,当即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接着,指导员裴志贤又指挥突击排对敌开展政治攻势,又使100余敌人掉转枪口,投入我军的行列。在敌人发动大规模反扑的情况下,指导员裴志贤带领大家与敌展开殊死搏斗,连续打退敌1个加强排至两个加强连的多次进攻。不甘心失败的敌人为了重新封闭突破口,用飞机、大炮对突破口进行狂轰滥炸,又以1个营的兵力多次进行反扑。九连官兵顽强抗击,敌人始终未能进入突破口一步。

战斗中连长李绍兴冲锋陷阵,壮烈牺牲;指导裴志贤身中数弹,仍然坚持指挥战斗,历时1小时15分,九连胜利完成了上级赋予的打开突破口的任务。

(此材料系中国人民解放军五四七七四部队提供)

二、最先突人四平的一团一营

第一纵队一师一团一营在1947年6月的四平攻坚战斗中,首先从四平西南角突破敌军城垣工事,为主力师入城作战打开了前进道路。

6月14日晚,总攻开始,一营一连迅速向敌发起攻击,副连长率领二排冲向敌堡。二排长带领四班迂回到碉堡右侧,狡猾的敌人在碉堡右侧布置了强大的火力,四班遭敌火力四面射击,排长和四班战士全部阵亡。

副排长当即按照第二战斗方案,带五、六班组成两个爆破组,高喊着口号,冲向前去,在敌火力拦阻下,两个组的同志相继倒下,一排前仆后继,紧接着攻上去,但敌火力猛烈,攻击未果。

连长刘绍明心急如焚,他抖了抖敌炮火轰击时落在身上的泥土,将全连组织一下,编成一个排,开始了第四次攻击。

机枪射手李保林顶着敌人交叉火力的封锁,利用敌照明弹观察,打哑了敌人一个火力点,战士苏云洪乘机快跑猛冲,爬过铁丝网,以滚进方式接近敌堡,将手榴弹塞进堡内,不想手榴弹又被敌扔了出来,一声炸响,李保林负了伤。他强忍伤痛,顽强地支起身体将炸药包拉响,“轰隆”一声,敌碉炸塌了,连主力乘机攻了上来占敌两个大碉堡,并打开了屠宰场,俘敌一个排,缴获两挺机枪。

在一连大战地堡群的同时,三连的攻击也受阻,前面水壕中三道铁丝网挡住了去路,为破坏铁丝网,三连不少同志被敌炮火夺去了生命。战士们焦急万分,纷纷要求强攻。

指导员马怀德看到部队急躁情绪,马上提出了有力的政治口号:“要勇敢加沉着才能取得胜利”,“我们要当活着的英雄”。在指导员的鼓舞启发下,八班长郭守德请求八班担任主攻,连里采纳了他的意见,由三排副排长邱明月带领八班出击。他们越过开阔地,跳进水中,摸到铁丝网下,八班长郭守德,用炸药炸开两道铁丝网,又提着铡刀,摸到第三道铁丝网跟前,当敌射击稍一停顿,他猛举起铡刀连砍几下,反复几次,终于将最后一道铁丝网砍开,全班越过铁丝网。随着一阵手榴弹的爆炸,战士们爬上外壕,占领了敌人阵地,全连冲上来,拿下了敌前沿阵地的几个碉堡。

尽管四平守敌凶猛顽强,“固若金汤”的四平城西南角,终于被一、三连英雄们劈开了一条缝子。

为了扩大突破口,二连又向侧翼的守敌展开了更猛烈进攻。二连二排在头天晚上遭炮火杀伤,全排只剩下8个人。排长王世顺代表全排两次向连里请求主攻任务,他说:“敌人夺去了我们战友的生命,这仇不报我怎么能像‘何万样’连的人呢!敌人的飞机轮番轰炸扫射,炮火封锁切断了前后联系,炊事班的同志几次组织人力送饭送水,都牺牲在半路上。饥渴已折磨二排两天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要求主攻任务,指导员黄兴太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终于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全排迅速出击,排长爬在最前面,到了铁丝网前,六班长王惠林纵身一跃,“啪!啪!”两铡刀将铁丝网砍断,紧接着一排手榴弹投入敌人工事,动作敏捷的五班长车玉明爬上外壕,把炸药包放在敌堡下,炸得守敌血肉横飞,二排占领了敌人阵地。

二连将突破口扩大了,敌人的反攻也愈加猛烈,守敌总预备队乘卡车从市中心涌向西南突破口,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团政治处组织股长贾贯秀,教导员克漫夫站在突破口上,他们一面组织战士们向敌人投弹,射击,一面做政治鼓动工作,最后光荣牺牲。营长孟涛在阵地前沿被炮弹掘起的沙子灌满双眼,一时失明仍指挥战斗,副连长谭作勤率领二排仅有7名战士,在突破口上反复冲杀,战至最后只剩他和一负伤战士。小炮班长迟万仁一天中打了130多发炮弹,杀伤了大量的敌人。尽管敌人疯狂的反扑,英雄一营像钢铁一样,牢牢控制着突破口,没有后退半步。

国民党吹嘘为“固若金汤”的四平大门被一营的勇士们撬开了。

三、“四平突击队”四团一营

第一纵队二师四团一营在四平战斗中战功显赫,被纵队司令部、政治部授予“四平突击队”的光荣称号。

1947年6月初,部队即将攻打四平,面对这样一座敌人永久设防、坚固得如铜墙铁壁的城市,指战员们充满了攻坚信心,师长贺东升说:“敌人就是铜墙铁壁,也会有针眼可钻!”营长范鲁带领一营的各级指挥员,一次次到前沿侦察,选择进攻的“针眼”。

战斗打响了,一营的尖刀连二连冲在最前面,激战中,副营长牺牲了,年轻的教导员王崇华站起来指挥战斗,他站在刚刚打开的突破口处,大喊:“同志们,跟我来,炸开铁丝网,冲过外壕,打到城里去!”他带领战士们在火海弹雨中穿梭着,向城内冲杀过去。

一营三连的英雄们更是不示弱,三排长史德洪在炽热的火海中,在密密层层的铁丝网里,寻找着突破的缝隙,他发现有的铁丝网被炮火炸坏,下面空隙较大,就大声向同志们喊着:“不要从铁丝网上面过,从下面钻哪!”史德洪第一个从铁丝网下面钻过去,跳进3公尺深的护城河。面对3公尺高的城墙,他没有畏惧,鼓励战友们说:“同志们,没有梯子不要紧,只要我们能下来就能上去!”他从战友周玉坤手中拿过铁锹,挖了四个脚踏坑爬上去,一露头,正遇着一个地堡向外嗤嗤喷着火舌,他赶紧下来,指挥七班副班长张志年在地堡和围墙连结的地方实施爆破。炸药一响,史德洪高喊一声“上”!乘着烟雾,冲上城墙,一边冲一边甩手榴弹,就这样英雄的一营仅十分钟就突入四平。

一连长刘树仁看见史德洪占领了突破口,带领部队冒着炮火一鼓作气冲过内壕,占领了城里临近突破口的房屋,巩固了立脚点。教导员王崇华马上跑到各连宣传史德洪英雄排的事迹,鼓舞大家在城里进行更艰苦的战斗。战士们纷纷喊着“向史德洪学习”的口号,在城内与守敌展开了逐屋逐堡的争夺。

战后,纵队司令部、政治部授予四团一营“四平突击队”奖旗一面。

一营的英雄们擎着“四平突击队”的大旗于1948年3月参加了解放四平的最后一战——四平收复战。

上级首长把突破四平任务再一次交给了一营。一营全体指战员忘不了1947年四平攻坚战,他们那么多战友牺牲在四平,他们要为死去的烈士报仇,坚信这一仗一定能收复四平。

3月12日凌晨隆隆的炮声响彻四平大地,一营的将士们乘着烟雾勇猛地向四平冲去,冲在最前面的是朝鲜族战士,尖刀二连一班长金同元,他带领全班一口气跑过40公尺宽已经溶化的冰水泥泞的开阔地,跨过二层障碍,冲到城墙下,战士们架梯子,搭人梯,踏着城墙上的炮弹坑向上攀,金同元第一个爬上城墙,将四平突击队的大旗高高举起。

这次战斗从总攻发起到红旗插在突破口上仅用了7分钟,撕开突破口后,一营仍保持着强盛的战斗力,又参加了以深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