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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春,雪如鹅毛般的下,飘飘洒洒的。当风翦翦在皇子府正赏雪的时候,宫里又传来了噩耗——烟妃病逝了。

出自南阳皇室的端阳公主——云端,北安皇宫最得宠的烟妃病逝了。在这沉闷的皇宫里,就像是寂静了千年的幽湖,突然被飞鸟惊起了涟漪。

临死前,她只留下一句话,是跟风翦翦说的。“若有来世,我不要权势、不要富贵,只愿与他平凡一生。”这话说的毫无顾及,当着北安的皇帝,当着那么多的太监、宫女,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风翦翦始终没说一句话,默默地拿出了身上的那把残扇,放在了她的手中。爱情,或许真的这般宿命吧,让人至死都不能忘怀。

烟妃走了,走的并不算突然。可是她这一走,便将南阳的安危交给了风翦翦。她不知道,也迷茫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嫁入北安的呢?为了自己的爱情,还是为了南阳的存亡?

不,都不是。是南阳与韩倾城将她逼到这个位置上的。可是已在这个位置上,又生在南阳的她该怎么做?

七日后,北安以贵妃之礼,厚葬了云端。站在皇宫的墓陵上,望着那一坯黄土,她久久的没有回神。

皇宫的偏殿,门被人推开,阳光从厚重的门后洒射进来。风翦翦独身进了宫殿,门又被关上。偌大的宫殿上只点烯着几盏忽明忽暗的宫灯,北安的皇上坐在殿位上,在一片阴暗之中,有点腐朽的味道。

“儿臣参见父皇。”风翦翦盈盈一礼。

“平身吧。”皇帝的声音很沉、很重,却没有帝王的威严气势,反似疲倦。

“谢父皇。”风翦翦起身。

“你过来……到朕身边来。”他招手。

风翦翦缓缓抬起脚,一步步拾阶而上,来到他的面前。

“父皇。”她轻叫。

“你的父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问,却很平静、很平静。

“人们说他儒雅、有才学、忠君爱国。”她不知道怎样形容,只是人们这么说。

“没什么?”难道没有缺点?

“没钱、没权、没势。”若是有的话,端阳公主就不必在北安呆了十五年。

皇上听着笑了,却笑的很苦。“你知道朕有什么吗?”

“万里河山、北安的黎民百姓、后宫三千佳丽。“名、势、女人都有了。

“没有什么?“他又问。

风翦翦不说话。

“没自由、没爱情。“皇上他自己说出来。

“皇上——”想不到他也如此自苦。

“你要明白一件事,生在帝王家。像倾城一样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受万人景仰、敬畏,要么成剑下亡魂。”他看着忽明忽暗的灯光

说。“是该抉择的时候了。”

“父皇的意思是?”她不懂。

“朕的身子撑不住了,纵观这皇室命脉中,只有倾城与鸿两人可担当北安江山。再看这偌大的朝野之中,身后的势力也是旗鼓相当的。你说朕将这皇位传给谁?”

风翦翦听着,她知道他不是想听她的意见。

“要说谁呢?倾城是顺应天命的储君。可是韩鸿会服气、甘愿俯首称臣吗?如果是你有权在手,你会吗?”何况韩鸿的得失心又那么重。

“父皇,你一定要帮他。”她知道他是向着韩倾城的。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你肯牺牲吗?”皇上看着她问。

风翦翦点头。

“让他娶琴音为妃,那么有了薛丞相的助力,便大势已定了。”他说。

“琴音?”她脑中浮过那个如水一般的女子,钟情于韩倾城的女子,她见过她。

“倾城为皇子时你们均为正妃,他登基之后,琴音是后你为妃,你愿意吗?”这才是最残酷的。

“为什么告诉我?”没必要的,没必要要皇上亲自来告诉她。

她只是南阳一个和亲的女子罢了,说白了就是俘虏。北安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更不必由皇上亲自来为她说明。

“因为倾城需要你。”他看得出来,韩倾城太重视她,她才是韩倾城迟迟不肯应承这件婚事的主因。“你必须去劝他,劝他马上去提亲,或接受圣旨。”这才是目的,比前面说的更残酷。

“我明白了。”风翦翦没有再问下去,便向殿外行去了。

要她去劝韩倾城娶亲?是的,娶北安当今第一的美人儿,他未来的皇后。而她知道,她必须去,不然他面对的将是死亡。

一袭的粉色宫装,梳成的百花高髻上扎了一条打成花状的丝带,一套的粉色首饰,妆容的十分细致,美极了,一种绝美,自认识她以来最美的瞬间。

韩倾城就这么看着,静静的,看了许久。他确定,她今天是绝美的,绝然的美丽。

“倾城,你回来了。”她扬起笑颜迎上来。“累吗?先喝些茶水。”帮他倒了一杯茶后,她又给他捏肩。

“父皇今天召见你了?”他问。果不其然,捏肩的手顿了下,又开始捏起来。

“嗯。”她应。

“跟你说什么了?”他又问。

风翦翦终于还是停下了捏肩的动作,坐到他的身边来。“他要你向薛丞相提亲。”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然后呢?”他又问。

“然后?”她不解地看他。

“你答应了?”他问。

风翦翦沉默一下。“倾城,你必须去提亲。”她说。

“翦儿,相信我,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娶任何人。

“你必须去。”她坚持。她相信既然是皇帝都上心,都叮嘱的地步,说明已经无回转余地了,何况她不想让他冒险。

两人想望良久、良久,谁都没有退让。他们眼中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浓重的无奈与难过。因为这个结局,并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也改变不了。

“别逼我。”他闭上眼睛,怕看到她悲凉的眼神。

他不想娶任何女子为妻,他已有风翦翦,再容不下另外一个女子。可是他的处境令他愤恨,只能靠另外一个女子来摆脱。最残忍的是—还要他心爱的女人,在这种情况求他去娶别人。

这对她太残忍了!

“求你。”她抱住他哽咽着说。

他感到冷,冰冷冰冷的。

遥远的,平静的深夜里,院内的梅花谢一地,火红火红的。

如血!

烟妃死后的一个月,南阳派来了使者,带来了她在南阳喜爱的许多东西。代表南阳,代表皇室来悼念这位为国在外十五的公主。

来者是宫内的一个太监,风翦翦本不想见的,反正她对南阳皇宫也一无所知。但意外的是这位公公却坚持要见她,还求见了数回。

风翦翦坐在皇子府的凉亭里,等待着南阳使者的到来。忽然发现园子的树木已然发了芽,满园都有了绿色,真是春来了。

“参见云迹公主。”她正对着那树枝出神时,身侧传来了声音。

“公公请起吧,不必多礼了。”一眼望去才见到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今日得见公主,老奴死也瞑目了。”那公公显得十分激动。

“方公公。”绿水对他的反应不解。

方公公稍稍平了自己的心绪,接着道:“老奴曾服侍过端阳公主。她未出嫁前都是老奴在服侍,之后便去伺候万岁爷了。”

“失敬了。”风翦翦淡淡道。

“也曾有幸识得风大人,他真是好福气啊,有公主这样一个巾帼的女儿。”连他都欣慰了。

“方公公过奖了,不知您屡次求见,是否有事?”风翦翦询问。

“……无事,听闻五皇子说,是公主替七公主出嫁了北安,老奴只是想见见公主,并带来了南阳盛产的一些俗物,聊慰公主思乡之情。”他欲言有止地看了一眼绿水。

“那七公主还好吗?她怎么样了?”她想绿水应该很想知道吧,所以代问。

“七公主吗?”方公公沉吟。“老奴并未见到她。五皇子和亲回宫时,称七公主与其侍卫冲霄押解途中逃脱。”

“那湘妃娘娘可安好?”绿水为这个消息而窃喜。

“这……”方公公更为难了。

“这什么?”风翦翦问。

“哎!”方公公叹了口气。“绿水姑娘,我也不瞒你了。湘妃娘娘在五皇子送七公主和亲时,被皇后逼死了。”说着便老泪纵横了起来。

“死了?”绿水震惊地说不出话。

“湘妃娘娘死了,五皇子又因七公主和亲不力,差点因此丧命。是皇上保住了他,可是他与皇子从此被软禁在宫里,如今的南阳由皇后独掌朝政。”南阳已翻了天了。

风翦翦只是震惊,亦无感叹。在这北安的皇宫里,又与南阳有什么不同?大位之争、兄弟反目、父子相残。就为了那一把椅子,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绿水则伤心,她的救命恩人死了,被她的仇人逼死了。她爱的人呢?母亲死了,妹妹走了,独抛下他,又是那样的局面,他要如何面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会不会孤独?

上好的桃木梳子,理着她柔顺的三千发丝,一遍又一遍。风翦翦注意的不是给她梳头的柳儿,而是铜镜里照出的绿水,她又一次不小心差点打翻了茶杯。

在心里叹息一声,让柳儿停下来,她转过头对她说:“绿水,你回去吧。”

“不,姐姐这个时候正需要我。”她不能丢下风翦翦一个人,在她最艰难的时候。

“不,他更需要你。”她说。

太了解绿水了,她虽身在北安,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那个人。如果他过的平安富贵也就罢了,若是他遇了什么不测,那她便是最伤心的人。

“可是这个时候,我不能……”她谁也舍不下呀。

“相信我,你在这也改变不了什么。”她牵起她的手劝服。

谁在这也改变不了这即定的事实,韩倾城昨日已接了赐婚的圣旨。这婚期不日就将定了,试问还有谁可是改变?

“姐姐。”她知道她的痛。

“走吧。”绿水若此时不去,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姐姐保重。”绿水给她磕了头。

风翦翦转过头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柳儿,你去帮绿水收拾一下。”也不敢看她,怕自己舍不得。

绿水无声地出去了,柳儿跟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风翦翦独坐,一行清泪落下……

春,二月初六,据说是个好日子。当然了,韩倾城与薛琴音成亲的日子,怎么会不是好日子呢?外面红色挂满了整个府,宾客不断,锣鼓喧天。

风翦翦的寢室里却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孤灯一盏为伴。连柳儿也被她赶去帮忙了,当然只剩下她一个人。

回想她风翦翦这一生也搓合过不少姻缘,这喜庆的日子里,她既不是喜娘,亦不是新娘还是第一次。是什么呢?弃妇吗?不,好像不是,她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角色。

“皇子妃。”门开了,克赛达进来。

“怎么不去前厅喝酒?”到她这儿来干什么?

“皇子要属下保护您。”他回答。

不错了,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在许多人都忘了她存在的现在,他还惦记着她,她还有什么好求?

“克大人,除了你,皇子还信任谁?”她问。

“安大人,皇后还有皇子妃您。”他回答。

“就这些?”太少了。

安政现在不在他身边,据说去追绿水了,抛下了这一切。竟也想不到他也是个痴情人,对绿水已用情很深。

“够多了,在皇宫信任的人越多,皇子就越危险。”他诚实地说。

风翦翦不再说话,这就是悲哀吧,身在皇室的悲哀。

“皇子妃……”克赛达的话没说完,人便昏了过去。

“原谅我克大人,以后我不在,你要好好保护皇子。”轻轻说完,她拿了桌上的龙眼珠,吹熄了那盏孤灯。

夜凉如水,皇子府依然灯火通明。柳儿端了一些食物向风翦翦的寢室走去。意外的看见灯已灭,轻轻敲了门也无回应。她猜想也许风翦翦心情不好,便没在意地走了。

风呼呼地刮着,带着刺骨的寒意。风翦翦站在京州城外的江边上,看着茫茫江面,竟恍然中有回到临江的错觉。柳堤湖有柳,与临江的柳相似,这江有水,与临江的水相同。天意吧,让她来到这里。

想想当初,倘若她没有跳进江里会是什么样子?倘若他们都死在江里又会怎样?倘若他们真被困在深山野林呢?不管是哪种结果,总比现在好吧?

可是她却不后悔,假若再让她选一次。她仍愿意与他同生共死,死而无憾。如今她快要死了,死在这不知名的江水里。

“你想干什么?”随着声音传来,她的手臂被人拉住,阻止她继续往水中走。

“放开,你放开我。”她挣扎。

“你想死?”武尧问。“为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吗?为什么不能接受?”他愤怒,为她的轻生。

“管你什么事?”她挣开他的手,继续往里走。她恨他,就算要死了的现在也恨。

“你恨我,就到连死都无所谓的此刻,还是不肯牵住我的手?”要涨潮了,江水已到了她的脖颈。整个人载浮载沉的仍想要脱离他的手。

“是。”她回答的很干脆。

水真的涨了,连武尧也开始站不稳脚。他不再与她争辨,费力的将她往岸边拖,不顾她的死死挣扎。

“放开,你放开我。”她不要他救,不要。

武尧劲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抛上岸,一股凶猛的潮水袭来,淹没了来不及上岸的他。

“你不恨我吗?那就不要跟我死在同一条江中……”话还没有说完,潮水像是他的悲鸣,最后消失在了茫茫江面。

被抛上岸的风翦翦怔怔地看着江面,由于岸是专修的,潮水很难涌上来。仅仅一线之隔,仅仅一瞬间的事,她恨的那个人就死了,为了救她……

韩倾城赶来的时候,岸边什么都没有了。在火把的照耀下,只躺着一只绣花鞋。那是风翦翦的,凡皇子府的人都认得,何况还有皇子府的标记。

他拿着鞋一步一步走向江面的时候,克赛达抱住了他,阻止他再走下去。“皇子,大局为重啊。”他堂堂的七尺男儿,铁铮铮的噪音里也有了哭声。

这一喊唤回了韩倾城的神智,他楞了一会儿,脑中掠过风翦翦曾说过的话“倘若我真要死,也绝不会选择死在水里。”会吗?她会信守诺言吗?他心里存了一丝希望。

翦儿,你可不要骗我!

“走吧。”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座骑说。

如来时一样突然,走的也很快。一阵策马乱蹄后,独留下柳儿一个人哭泣……

狂奔回皇子府时,府内仍是喜灯高挂、高朋满座。他没心情与他们应酬,独自进了内院。

还来不及反应,大批的官兵就从各个院落拥了进来,倾刻间包围了他。韩倾城的十个侍卫同时也连成一圈,将他保护在最中间的位置。

“哈哈,皇兄,鸿儿来祝贺你新婚之喜了,这份礼够大吧?”韩鸿由这群官兵中走了出来。

“够大,让皇弟你煞费苦心了。”韩倾城漠然地答。

他一派的冷静沉着,对于此刻眼前这情形,并无表露一丝一毫的惊讶。

“皇兄对我准备的这份礼物似乎不太满意。”韩鸿说着比了个手势,就见今天所有参加婚宴的文武百官全被他挟持了。“这样算不算大了呢?”

韩倾城冷眼看着他,冷眼看着那一个个平日里气宇轩昂、耀武扬威,此刻却惊若寒蝉的人,一句话也没说。

“北安的文武百官大都在这儿了,他连名上书——你韩倾城迷恋女色,为了那南阳女子,屡次袒护南阳,特请旨废你皇子之位,收押监管,违者杀无赦。”他的手持一本奏章有模有样地说。

韩倾城听着仍不说话,唇边含着一抹了然的笑,让韩鸿更沉不住气。“拿下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官兵都拥上来。然后意外发生了,官兵们是拥了上来,却不是拥上了韩倾城,而是全转身对着他。

韩鸿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已架了一把刀。

“二皇子,克某失礼了。”他说。

于是百官也被放了,所有人一面倒的全倾向了韩倾城。但他面无喜色,只冷冷看着脸色惨白的韩鸿。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服地问。

“怎么知道的?”韩倾城冷笑。“今天是我娶琴音的日子,谁都知道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换言之,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风翦翦除外。

“原来如此。”没想到他竟能将自己看得如此透彻。

“其实你一直都很聪明——。”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从韩鸿袖子里飞出了一个东西。

他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一个红色身影便扑了过来。然后听到闷哼了一声,他接住了她倒下去的身影。又听到一声惨叫,克赛达结束了韩鸿的生命。

是琴音,那个红色身影是琴音的。她帮他挡了那一飞刀,正中心脏,血在瞬间漫延开来,把她穿的大红嫁衣染的更红、更艳。

韩倾城手接着她不断吐出的血,也震惊了。这个女子,除了风翦翦以外的女子,也为他肯付出生命的女子。

“皇子。”她吃力地叫着。

“不要说话,大夫马上来了。”他轻哄着。

“不,来不及了,我知道。”琴音说,血又吐了一些,沾了许多在脸颊上。

“皇子,我知道你娶琴音是被逼无奈,可琴音喜欢您,琴音无悔。能死在你的怀里,琴音觉得很幸福…很幸福了……”

音落人亡,一朵艳丽的花儿就此凋零……

春,三月。

北安皇帝驾崩,新帝韩倾城继位,改国号为安德。

新帝继位后,追封薛氏琴音为皇后,移墓皇陵。原皇后为太后,为暂无国母的皇帝执掌后宫。武贵妃封为太妃,永住翠微宫,实为软禁。

武氏一门贬为庶民,移至荒芜边境。

薛丞相因老丧独女,久病在床,终要告老还乡,回归山林去了。

朝廷初定,南阳意外来犯。韩倾城封克赛达为将军,领兵出征,身边独留下安政。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后……”安政很无奈且感乏味地说着这些话。

“行了…行了,你省省吧。”手把玩着画有风翦翦画像的那把扇子,他失笑。

安政心中一叹,谁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呢?偏偏太后就是不放过他,要他来办这趟差。

“传旨下去,为祭皇后薛氏琴音,朕绝意三年之内不立后。”君无戏言,看谁还敢说话?要他反悔,就是逼他言而无信,一国之君若无信,还谈何治国?

“皇上。”安政更无奈。

“有消息没?”他才不关心那些。

安政摇头。

自韩倾城新婚日之后,便不断的派人去江上寻找。期间找到风翦翦的另一只鞋子,头饰一个,外衣也有,就是不见她的踪迹。甚至是连武尧的尸体都找到了,独独没有风翦翦的一点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没有意外的,韩倾倾又笑了。只要没找到她的尸体,他就抱着希望,并坚信她没有死。

“安政,绿水随你回来也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成婚呀?我们北安也该有件喜事了。”韩倾城问。

“谢皇上龙恩。”安政心喜。

韩倾城也笑了。绿水是翦儿唯一的亲人了,若她知绿水有了很好的归宿,该是很高兴的吧。安德元年四月

南阳率先挑起争端,北安派克赛达领兵出征,不出半年便取得成功。由于撤了武氏群族的势力,使还未恢复元气的北安并没有乘胜追击。

安德三年五月

北安军队大举进发南阳,大败南阳军,一路势如破竹,直逼南阳京都。

安德五年元月

北安军队兵临南阳京都城下,五皇子云湛要求谨见韩倾城,只提两个条件:

一、北安兵入城,不得伤害城内百姓,抢夺财物。

二、北安君主入城后,不得损害南阳宫内的英烈祠,并将前朝冤死的秋氏一门列入,

长年焚香贡果。

安德皇帝一口应允,五皇子云湛开放城门,引北安军入京。此后离开皇宫,不知去向。

安德六年三月

北安终于统一南阳,也令西原与北平俯首称臣,正式成立安阳皇朝,迁都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