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的穴道解开后,问道:“酒喝完了?”
“嗯!”皇帝喝得特别香甜。
“回答我一个问题。”江月白问道,“皇上你有没有特别大的仇家?”
“有,不能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月白照实回答:“一开始我以为黑衣人是我的仇家,因为他处心积虑要你杀死我,但现在看来,似乎杀谁都一样,他像是要我们两个互相残杀,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或许他只是我的仇家,还是你的仇家。”
皇帝微微一笑,问道:“你有多少仇家?”
江月白笑道:“像我这样爱惹麻烦的人,仇家一定不少,这辈子我是数不过来了。”
皇帝放下空酒坛,笑道:“你帮忙追回血玉龙雕,算是帮了朕一个大忙,你最爱喝酒,朕就把西域进贡的冰镇葡萄酒赐给你吧!整整十瓶啊!”
“我就知道皇帝够仗义!”江月白舔舔唇,“拿酒来吧!”
(宋骑、天至、无尘、归山之墓)
江月白拿着五瓶冰镇葡萄酒,站在他们的墓前,将四瓶酒倒到他们墓前的土地上,江月白将第五瓶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缠绕舌尖。江月白露出一丝苦笑,他用指尖抚摸着墓碑,道:“想不到我第一次请你们喝酒竟然是你们死后……”
江月白看着西方夕阳沉沦,爽朗地拍拍墓碑,一如当初笑问道:“酒不错吧?这是西域的冰镇葡萄酒,好好享受啊!一人只有一瓶,多要我可不给啊……”
“滴。”笑容一如当初,只是清澈的眼眸上沾了泪水,泪滴在土中,化为冬日临前一掬清泥。
夕阳已落,江月白仍痴痴地站在他们墓前,一动不动,默默为他的四位忘年之交送行。
夜里,一袭白衣胜雪,凝结着月色升华。
太阳升起,太阳又落,江月白喝了一天一夜,一直站着,他朗声道:“你出来吧!“
“你不吃不喝到什么时候?”黑衣神秘人快步走出来。
“最高纪录是七天七夜,所以我劝你不要呆等,有话快讲,有屁快放,说完快走。”江月白依然站着不动。
“你不杀我?”神秘人问道。
“想杀,但有人不让我杀。”江月白脸上挂着浅笑,“何况我根本打不过你,你来做什么?不会要为他们上柱香吧?”江月白越是生气,他越是微笑,他越是激动,就越是表面心止如水,这也是他神手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神秘人道:“你没有杀皇帝,但两年之后我会让皇帝杀你,杀得轻而易举。”
江月白扬起唇角,道:“好!我等你!!”
神秘人悄悄扬起神秘的笑:“你很可怕。”
“谢谢!”
“但我必须与你为敌。”神秘人抱起肩,“但愿我会赢。”
“希望我不输。”江月白道,你也很可怕。”
“是夸奖吗?”神秘人笑道。
“是对敌人的称赞。”江月白骂人无痕,“说实话你武功机智都不错,只是人品差了些,总是喜欢杀一些不该死的人。”
“谢谢夸奖,我就是这样的人。”神秘人丝毫不见半点羞愧的神色,“时候不早了,你最好快点回去,两年之内我不会再出现,希望你不要在我出现之前就死掉!”黑影一闪,如一朵邪恶的乌云般飘走。
江月白微笑道:“也好,省得弄脏了这儿的空气。”江月白拍拍碑上尘土,高声吟诗道:“妙手笑敌江湖剑,千里无俱越青山。傲视江湖试问天,谁言人豪情有限?”这是他与易君邪.百里无香和慕容君在毁掉血月时所作的诗的一部分。
“好难听啊!”惹人嫌的漂亮脸蛋——易君邪。
“小贼?”江月白惊喜地跑过去。
“嗯,”易君邪摇摇指头,“小猴子,不可以对主人这样说话哦!三个月之内你得听我的话,不要忘记!走!跟主人回窝去!”
江月白张着大嘴被易君邪噎了一下,他早就忘记了那个三个月之约!这下好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咸鱼大翻身呢!在小贼的****下,我可怎么活啊!呜——
(京城繁华的街道)
江月白被易君邪易容成一个水汪汪的美女,被小贼推到街上,以十分幽怨的表情走着。
哼!小样儿!若不是我愿意服输,才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美人,你……”一只毛手搭在江月白的肩上。
江月白额上青筋暴绽!他头也不回,反手一拳打向身后人!
“呃啊———美人———啊———”随着惨叫声,身后人落地吐血中。
易君邪捂嘴偷笑:看江月白这三个月怎么过!嘻嘻!让他三个月不洗澡?嘿!这注意不错!不对不对!让他三个月不喝酒,三个月不许赌,三个月不许看漂亮女孩!这样才好玩!哈哈!江月白你等着吧!看本小贼如何整你!
“小猴子!”
“在!”江月白回答得有气无力。
“回窝!”
“是!”江月白精神一振,飞也似的施展轻功奔向易君邪的藏宝窟。
夕阳西斜,江月白灰色的三月从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