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襄阳城盛传一条传言:荆州牧刘表是被人毒死。一个自称州牧府下人的还说,亲眼看到蔡氏往刘表的饭菜之中下毒。一时间各种传言满天飞,矛头直指蔡氏。
诸葛亮破天荒的找到刘备,对刘备行礼道:“时机成熟,可以行动!”
“如何行动?”刘备连忙相问。
诸葛亮看了刘备一眼:“清君侧!”
“啊!”刘备大惊。蔡瑁、张允控制荆州绝大部分的兵马,自己现在只有不到八千人,这如何打,还想再问,诸葛亮依然还是那句话:清君侧。刘备找来关羽、张飞、孙乾等人商议。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糜竺一笑:“先生说行,便一定行!如今我们也是走投无路,试试也无妨。”
刘备还是下不了决心。诸葛亮又来了,看了众人一眼,对刘备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主公想清楚!”
刘备郁闷了。他其实很想打,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么做太危险,稍有不慎连自己都会赔进去。若不打,卧龙都说机会绝佳,白白浪费将来自己肯定后悔:“我们乃是客!要打也没有由头,如何打?”
简雍一笑:“理由很好找,刘表的长子刘琦便在江夏,我们打着他的旗号便是,占了襄阳,将刘琦请来,刘琦乃是酒色之徒,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大哥!机会就在眼前,千万不可犹豫!”张飞都有些着急。
刘备深吸一口气:“打就打,输了大不了从头开始,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活过来的!传令下去……!”
“慢!”诸葛亮突然出声:“主公且慢!这一次可否由下臣来派兵?”
众人都看向刘备。诸葛亮虽然名声高,年纪却不大,连胡子都没有几根,这样的人到底行不行。关羽把脖子一扬,斜着眼睛看着诸葛亮,满脸的不屑。刘备微微点头:“好!此事就全凭先生处置。”解下腰间的佩剑,往几案上一方:“尔等听着,若有不尊号令者,先生可斩之!”众人急忙称不敢。
诸葛亮怀抱令箭盒子,抽出第一支:“太史慈听令!命你率五百人立刻前往州牧府,将蔡氏与刘琮扣留起来,不得有误!”
“诺!”太史慈一手接过令箭,问道:“若打斗起来又如何?”
诸葛亮冷冷道:“杀!”又抓起第二支令箭:“简雍何在!命你快马直奔江夏,请公子刘琦带兵救援,不得有误!”
张飞被派去阻挡张允,孙乾派去说服蒯越、蒯良,糜竺被派去准备庆功的酒宴。独独没有关羽何事,每一个人都走了,大帐里孤零零的留下关羽。诸葛亮放下令箭盒子,转身都刘备一拱手,就往门外走。关羽一见,一个箭步冲到诸葛亮面前,伸开双臂拦住:“孔明,你这是何意?”
诸葛亮看了他一眼:“二将军有异议?”回头看了看几案上的刘备佩剑。
关羽一愣:“对!旁人都要征战,难道孔明认为我武力不敌三弟、太史慈?”
诸葛亮摇摇头。关羽又问道:“那是为何?想我关羽自跟随大哥一来,遇事必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出生入死,从未被人看轻,今日你孔明不给我一个交代,就休要出这大帐!”
“哦?”诸葛亮翻了翻上眼皮:“如此说来,二将军是非去不可了?”
“对!非去不可!”关羽立刻回答。
“好!”诸葛亮一转身,从令箭盒中抽出一支令箭:“关羽听令,命你率三百兵马前往蔡家,无论老幼全部斩杀,一个活口皆不可留下!”
关羽愣了,这个事情他还真有点做不出来。上战场杀敌他二话没有,可让他灭了蔡家,心里有些不忍。蔡家一定是男女老幼全都有,青壮年男子还好说,老人孩子这如何出手。诸葛亮看着关羽:“二将军又不肯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现在有不愿意,呵!”
诸葛亮正要将令箭放下,关羽被他一激,伸手夺过:“我领命就是!”
关羽气呼呼的出了大帐,刘备不解:“先生为何要对蔡家下次毒手?”
诸葛亮道:“蔡家乃是荆州大家,在荆州久矣,那个家族都以蔡家马首是瞻,若是蔡家振臂一呼,这荆州恐怕主公也待不了了,与其被赶走,还不如彻底断了蔡家,也给其余家族一个榜样,只有这样,主公才能在荆州立威,也才能在荆州站稳脚跟。”
刘备点点头:“先生神算!那蔡瑁如何?”
诸葛亮道:“蔡瑁无谋之辈,家中发生如此大事,他必然率兵救援,不必管他,主公只要派人接应二将军便是。”
正如诸葛亮所料,太史慈纵马突然闯进襄阳城,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兵卒也没有反应过来。太史慈直奔州牧府,出手砍翻两个上前询问的门卒,率人冲了进来。州牧府的守卫和家丁立刻上前阻挡。太史慈发起神威,一条枪上下翻飞,领着自己的五百兵马一层层的院子往里杀,一直杀到刘琮的房门口。蔡氏正好带着刘琮拿着大包小包从房里出来,被太史慈堵了一个正着。
抓住了蔡氏和刘琮,太史慈立刻将五百人马布置在院子里的角落,将州牧府的大门关闭,所有人等不得出入。襄阳守将张允正在酒肆之中和几个狐朋狗友喝酒聊天,突然间看见一队骑兵冲过去,张嘴就骂,对几个朋友发誓一定要收拾收拾这帮小子,却也不在意,依然喝酒。直到从州牧府逃出来的下人找到他,说了事情,这才急了。
急忙往自己的营房跑。刚率兵出了营房,远远的便看见张飞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襄阳城门口,马背上绑着几个刚刚砍下来的门卒脑袋,依然还在往下滴血。看的张允一阵恶心,不由的开始吐了。张飞大喝一声:“尔等鼠辈,有本事就攻过来,爷爷等着你们!哈哈哈……”
声音巨大,气势逼人。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家伙,身子一软竟然从马上栽了下去。张允看着害怕,兵卒们就更加不敢上了,只能远远的与张飞对站着。
关羽眉头紧锁,带着三百刀斧手来到蔡家。站在门口他犹豫了,只要自己再往前几步,这辈子就要背上刽子手的名声,若是不去,便会被诸葛亮看扁。自己还曾想过,等自己来的时候蔡家老小全都跑了,现在看来还没有走。老管家远远的看见一个骑马的站在自己门口,身后跟着几百人。正要上前问话,关羽突然眼睛一瞪:“无毒不丈夫,动手!”
三百刀斧手,一拥而入,看见活物便是一刀两段。蔡家也有家丁,但是人数太少,兵器不行,很快便被杀败。关羽下了马,提着自己的青龙偃月刀,一步步的往蔡府里面走。沿途路上,草地上,甚至是房间里,处处都是死尸。鲜血还在流淌,淡淡的血腥味刺激了人最原始的兽性。三百刀斧手越杀越来劲,越杀越不管不顾。一个时辰后,蔡家上下男男女女,上的七八十岁的老者,下到襁褓中的婴儿,全都没有放过。
关羽闭上眼睛不忍再看,猛然间听见一声啼哭,关羽急忙过去,一个女人的尸体下,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大声的哭喊。关羽看了看,将手里的大刀举了起来:“孩子,下辈子找个平常百姓家投胎吧!”手腕一松,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爹!”蔡瑁跪在大门口,看着满院子的尸体,连哭都忘了。
蔡和、蔡中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个人欲哭无泪,一具具尸体往过看,从尸体堆中寻找自己的亲人。蔡瑁一把抱住那个被关羽亲手结果的孩子:“团儿!团儿!”
“大哥!这里有个活得!”蔡中、蔡和找到一个还没有断气的家丁。蔡瑁急忙冲过来:“说,谁干的?快说!”
“关,关,关羽!”那人说了这个名字,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蔡瑁呼的站起身:“刘备、关羽,我蔡瑁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顾不得打扫家里的事情,蔡瑁怀中抱着已经死了多时的儿子,一把抓起蔡中、蔡和:“你们两个给我听着,立刻去找兵马,无论是水军还是步卒,只要能用的全给我找来,我要将刘备碎尸万段!”
“水军?”蔡和有些迷茫:“大哥,要开船吗?”
蒯越、蒯良很痛快便答应了。刘琦也已经准备妥当,率兵北上。刘备接住关羽,几人一同进城,关闭襄阳城门。蔡瑁、张允已经率兵出现在襄阳城下。看着城楼上的刘备、关羽,蔡瑁大骂:“刘备,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抢夺荆州,看我杀进城去将尔等碎尸万段!攻城!”
龙飞实在觉得无聊,在家里待了几天,便去郏下看看师傅王越训练的那些死士。去了之后一阵惊讶,就在浙水岸边,荀彧为王越建了一个隐蔽的营地。里面五百士卒正在操练,王越手提宝剑,精神抖擞。龙飞看着高兴,不等他上前,一匹快马直奔而来,马上骑士跳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帛:“禀主公,荆州有变,各位大人请您立刻回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