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军的大炮一经问世,整个天下都为之一震。虎牢关的消息,三天之内传遍大江南北。远在建业的孙权知道后,如坐针毡。立刻召集众人商议。为了不给自己招来麻烦,孙权不顾众人反对,立刻撤回攻打徐州的徐盛、丁奉等人。同时派遣虞翻前往襄阳,向天龙帝国示好。
比起孙权,曹操更是担心的觉都睡不着。很久没有发作的头风,再一次不期而至,疼得他恨不得将脑袋砍下来。程昱、董昭、曹丕等心腹大臣都守在门外,等候曹操的随时召见。
站在门外的三人,董昭一直主张退守河北,曹丕是强硬的主战派,程昱闭口不言,属于中立。这三人代表了当下曹魏对龙军进攻的三个态度。以前董昭被看做是异类,虎牢关炮击事件之后,主战派这边的声音顷刻间就弱了下来。谁也不敢再提战的事,既然龙飞有如此厉害的兵器,河南之地绝对守不住。目前只能祈祷龙飞不要过河。
“先生,你对于禁、蒋济联合保举司马懿任大都督的事情如何看?”为了缓和气氛,曹丕先问董昭。
董昭摇摇头:“司马懿此人阴狠,且对龙飞恨之入骨,若他做了大都督,必将我魏国拖入战火!”
“可也有人说,司马懿才高智广,若是让他做大都督,才是我魏国的唯一出路,也只有他能挡住龙飞。”曹丕似乎很欣赏司马懿。
董昭看了曹丕一眼:“太子是不是已经得到了司马懿的许诺?在下奉劝太子一句,离这个司马懿越远越好,此人不祥!”
“呵呵呵!”曹丕连忙摆手:“先生误会了,身为朝臣,结交外官可是大忌,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不管是不是听说,司马懿私自扣留于将军等人实际上就是造反!”董昭正色道:“还胁迫陛下委以重任,这样连皇帝都敢胁迫的人绝对不能用,至少不能赋予兵权!”
“呵!”程昱破天荒的笑了,还笑出了声:“恐怕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们了,司马懿远在虎牢,手下又有数万兵卒,还有大都督于禁的帅印,随时可以调遣兵马,已经养了老虎,只要他不吃人也就罢了,我们现在谁也管不了!”
三人正在说司马懿的事情,内侍从门里出来:“太子,二位大人,陛下醒了,请几位进去说话。”
曹操侧卧榻上,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面色焦黄,头风折腾的曹操很惨。几个侍女、内侍在旁服侍,三人给曹操行礼毕。曹操一挥手,内侍和侍女连忙起身离开,曹丕适时的坐到曹操背后,将曹操扶起。曹操看了曹丕一眼,颇感欣慰。
当年曹操称帝之初,为立太子之事犹豫不决。几个位子,老大曹昂死了,老三曹植颇有文采,老四曹彰勇武不凡,老幺曹冲最为聪慧。曹操本来想立曹冲,还没有宣布,曹冲便莫名其妙的死了。又想立曹植,询问手下众谋士。旁人没敢多话,只有董昭说了一句,让曹操看看袁绍的下场。
一句话点醒曹操,曹丕为人做父亲的最清楚,心狠手辣,而且城府极深。若是不立曹丕,祸起萧墙在所难免。可以说,曹丕的这个太子之位有董昭的一份功劳。曹丕倒也会来事,做了太子之后兢兢业业,对曹操也是仁孝有加,与几个弟弟的关系相当和睦,这让曹操放心不少。
曹操深吸一口气:“龙飞的兵器太过犀利,朕担心天下已经无人是龙飞敌手,如今龙飞以司马懿刺杀之事,对我们穷追不放,不知道虎牢关还能坚持多久!仲德,河南撤军的事情如何了?”
程昱急忙道:“已经撤出大半,尚有部分兵马没有撤出,尚需一月!”
曹操一手扶额:“蒋济被扣虎牢关,而刘晔没有半点消息,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坚持一月。”
“父亲勿忧,姐姐怎么说都是我们曹家人,刘晔对父皇也是忠心耿耿,应该能够说服姐姐劝阻龙飞。”曹丕连忙替曹操捶腿揉背。
董昭道:“陛下,司马懿之事,陛下以为该如何处置?”
曹操摇摇头:“若是司马懿能挡住龙飞一月,这个大都督就让他做了也无妨,司马懿也算一个人才,只不过阴狠了些,若能善加利用算是我们手里的一柄利器!明日丕儿可前往虎牢关,慰问司马懿,同时让司马懿放了于禁他们,河南之兵退回河北需要有人重新整编,汝叔父夏侯兄弟和曹洪已经不能再用了。”
“诺!孩儿记下了!”曹丕连忙答应。
程昱和董昭都没说什么。他们知道,这是曹操再给儿子树威,也是让曹丕拉拢司马懿,为曹丕将来继位铺路。几人商议了半天,还是将希望寄托在曹节与司马懿的身上。退出曹操寝宫的时候,董昭问程昱:“司徒大人,我魏国难道就要亡了?”
程昱淡淡的一笑:“亡是亡不了,董大人不觉得这几日没有看见司马朗与司马孚兄弟吗?”
董昭一愣,看着程昱,倒吸一口凉气:“陛下真的要……”不等董昭说完,程昱重重的点点头:“紧靠我们没有力量对付龙飞,也就治好出此下策了,希望能有用。”
“糊涂,陛下糊涂呀!”董昭转身就要再回寝宫:“我这就去找陛下,此计万万不可行,这样做非但不能挡住龙飞,会让魏国彻底灭亡!”
程昱一把拉住,摇头道:“已经来不及了,听说司马朗、司马孚已经出发多日,只怕已经到了,若是没有意外,事情应该已经开始了。”
“哎!”董昭重重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虎牢关一连三天,龙飞都在测试自己的大炮。还好再也没有发生炸膛的事情,各种各样的炮弹设想虎牢关。虎牢关的城墙那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已经有好大一片坍塌了。然而龙军并没有从这里突袭,还在用大炮不断的轰击。城墙上不敢再站兵卒。司马懿下令所有兵卒多斤城内的屋子里。只要炮声一停立刻迎战。
司马昭感到了沮丧,若论智谋,论守城之法,他可以保证自己绝不输于任何人,即便是龙飞也不怕。但是这种武力上的悬殊凭借智力是无法弥补的。眼睁睁的看着城墙被人家轰塌,自己的兵卒被人家杀死,却没有一点办法。当然他们也尝试过了不少方法,比如盾牌,比如泥土包。在这炮弹的轰炸下不堪一击,任何防护都起不了作用。
“父亲,这虎牢关守不住了,我们还是退回河北吧?”司马昭说了丧气话。
司马懿摇摇头:“还不是时候,再等两天。”
司马昭当然知道司马懿在等什么,他再等邺城的消息。若是曹操默认了他这个都督,退回河北没有什么,若曹操怪罪自己,退回河北无异于自投罗网。好不容易在熬了三天,城外的炮声终于停了。躲了好久的魏军兵卒在主将的命令下,战战兢兢的再次回到城墙上。
看着城下那几尊巨大的炮管,谁都害怕,都不愿意将自己置身于大炮的正前方。于是乎在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些地方人满为患,有些地方一个都没有。任凭队长、都尉、校尉如何驱赶,兵卒们就是不愿意站到大炮的正前方。
龙飞这是在玩,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虎牢关已经是嘴边的美味,那就慢慢吃。强压下将领们想要冲进去的冲动,龙飞开始对他的大炮进行改造,并不急着进攻。他要用大炮的威慑力,让整个魏国,乃至整个天下都感到恐惧。
曹丕来到虎牢关的时候正好是炮战结束的日子。在司马懿父子的带领下,曹丕穿着兵卒的衣服上了城楼,看着城下那几座巨大的家伙,很是好奇:“仲达说的就是拿东西?它真有那么厉害?”
司马昭一笑:“太子来的晚了点,再早一天就知道那东西到底有多厉害了!要不要让龙飞给太子表演一下?”
曹丕连连摆手,从城内的情况他已经看出来龙飞兵器的犀利。他可不想触这个霉头,道:“此来是传旨,不是来观摩,父皇希望司马都督在虎牢关坚持一月,同时希望大都督将于禁等人调回河北,河北之地需要将领,我的几个叔父被龙飞折腾的不成样子,只有依靠于禁等人了。”
“大都督?”司马昭一脸喜色:“太子的意思是说,陛下已经恩准了我父出任大都督的奏疏?”
曹丕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圣旨,没有当中宣读,递给了司马懿:“此乃圣旨,大都督引信已经在你们手里,咱们就舍去这些繁文缛节,从今日开始司马先生就是我魏国的大都督,统领三军对抗龙飞。”
曹丕说了很多勉励和安慰的话,这才出了虎牢关,带着被司马懿扣押的众人回邺城。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司马昭道:“父亲,咱们真的要给曹魏做挡箭牌?虎牢关已经无法再守,龙飞随时都可以攻进来!”
司马懿看着司马昭:“为父给你说过,我们是在等,如今已经等到,何必留在此处,立刻传令所有兵马,今夜偷偷出城,咱们退回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