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失控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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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羁绊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玉痕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觉得很无聊,房间打扫了一遍又一遍,电视机开了关,关了又开,很奇怪火残并没有打电话联系他,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他试着拨通了火残的手机号码,那一端却传来了电话已关机的消息。这种感觉很糟糕,玉痕心情开始烦燥,他担心火残回到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边又联系不上,可是再怎么焦急也没有用,他相信火残会回到这里的……不会是被软禁了吧?他家的老头子也太夸张了吧?想起火残哥哥的那种阴暗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这种猜想并非不可能。那他应该怎么办?他并不知道火残现在在哪里啊?就算知道了,能顺利把他带出来吗?

“可恶!早知道就不让他去了!”

玉痕一边懊悔,一边搅尽脑汁的想办法。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残?”

有这间房子钥匙的人,只有他跟火残,所以玉痕毫不犹豫的冲到玄关,此时他再也不否认,他真的很想见到火残!

“是你?你怎么……你也住这里?”

很失望的,站在门前的人不是火残,而是火残的大哥。

“残呢?他人呢?”

玉痕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在种预感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变得更加强烈。

“火残已经出发去了美国,我只是来帮他收拾点东西。”

“不可能!他跟我说他不会去的!”

果然如他所料,火残恐怕是被绑着去的吧!

“……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总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就不用费心了。你不过只是他的同学不是吗?”

“我是他的……!”

“什么?”

不能说!他不能说出来!如果这人知道了他与火残的事,就更不会让火残回来了!那到底要怎么办?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我这几天都联系不到他,有点担心罢了,我们是室友啊。”

“他换了新号码,不过我不会把号码告诉你的,因为火氏集团的二少爷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朋友,结交也只是浪费时间。”

玉痕感觉脸上一阵燥热,他被羞辱了!这个人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刻薄无情,还是说,所有的有钱人都会变成这样?火残也会吗?原来他不只是一般有钱人家的少爷——“火氏”,国内最大的一家化妆品公司,在国际市场上也颇有影响力的那个“火氏”?

“不好意思,这幢公寓也是我们家的产业,麻烦你在三天内搬出去。”

“三天?”

“怎么?太快了?当然你也可以自己把这里租下来,不过租金可不便宜,我不会因为你是火残的朋友就给你特别优惠的,某些想靠有钱朋友混点好处的人可是要失望了。”

“我会搬出去的,在规定时间内。”

玉痕感觉自己一阵凉意,如果现在有镜子的话,他一定会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些话还是太伤人了!向来自尊心强的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他真想上前痛殴他一顿,如果他不是火残的大哥的话。

那人收拾好火残的东西就离开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住过这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玉痕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黑暗的屋子里,没有开灯。他还没能全部接受这一切,现在是什么一个状况?糟糕透了……火残真的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吗?地球的另一端,何时才能再见面?他一无所有,而火残呢?有着光明的前途,完美的家世,而他却实实在在的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超级贫民,孤身一人,没有火残,他连个可以安心的容身之所都没有……这样的他有什么未来可言?明明说过,谁都不要放开彼此的手,可是现在,却由不得他们!他们之间相连的羁绊真的就要这样断掉了吗?他不要……他再也不想一个人,他好想见火残,抓紧他的手,不管他是不是会因此自满得意,他只想握紧他的手……一个人的感觉好可怕……他真的不会回来了……?

“对不起……我不能再在这里等你了……”。

喃喃低语,泪水已划过脸颊,时间仿佛又倒回了那个疯狂的夜晚,他的恐惧,他的悲伤将他层层包围,黑暗捂住了他的双耳,遮闭他的双眼,他再也触摸不到那双温暖的手。

空无一人?怎么会这样?莫纯跑到楼下管理员室得到的却是“房屋出租中”的消息。

“那间房子里的人呢?去哪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这幢大楼是火氏集团的,住那间房的也是火家的人,前几天晚上说是搬出去不住了,第二天房子里的另一个人也搬了,说是搬,其实也不过就提了个行李箱就走了。”

“火氏集团?火残是火氏集团的人?”

“嗯,是二少爷,过来退房的是大少爷。”

“火残没有回来过?”

“嗯,说来也奇怪……”。

“那另一个人呢?我只想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只是个管理员,我哪知道那么多!”

“搞什么鬼?两个人电话都打不通!现在又玩失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玉痕啊玉痕,你到底去哪了?莫纯很担心,后来想想,玉痕也没地方去啊!会不会是去了寒允心那儿?想到这点,他立马坐车赶到了寒允心的住所。

“啊痕跟火残都失踪了?”

寒允心显然不知情。这下就麻烦了,唯一的希望也被扑灭,没人知道玉痕究竟去了哪里。消息传到了夏惑树以及律枫他们那里,大家都很担心,仅管他们有利用空闲时间到街上寻找,但如同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火残是火氏集团的人?”

“那好办!我们直接到火氏集团要人不就得了!”

夏惑树认为自己这个点子不错,结果被寒允心赏了一记爆栗。

“小白~那种地方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想被保安揍啊?”

“那要怎么办?啊痕失踪肯定跟火残有关啊!”

夏惑树捂住被虐的头,很不服气。

“别忘了,火残也失踪了……事情没那么简单。”

律枫冷静的分析现在的情况,可始终摸不着头绪。

“这样吧,大家也不要太担心了,我想啊痕他应该不会碰到什么危险的事,管理员说他是一个人离开的,可能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唉,也只能这么想了。”

寒允心哪能不担心,她很清楚,现在火残在玉痕心目中的重量,现在两人都下落不明,但又不是同一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回去让公司里的人帮忙找,他们关系网大,可能会找到线索。”

“哦,都差点忘了你家是混黑道的!”

夏惑树一听有很多帮手,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什么黑道!我们家是正经开公司的!”

“好啦好啦~二代首领~”。

收到莫纯杀人的目光,夏惑树识实务的闭上了嘴,人家可是混黑道的,他哪惹得起!找啊痕还得指望他呢!

在众人的忧心中,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仍然没有玉痕的消息,莫纯开始夜不能寐,就算睡着了,也会被突来的恶梦吓醒,他知道他这是自己吓自己,啊痕不会有事的!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可是,这样的理由说服不了他,夜不成眠。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莫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有多在乎玉痕的事。

“少爷,有消息说找到少您的朋友了。”

莫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不是他听错了吧!

“在哪?他在什么地方?”

“有人在一家叫做‘名爵’的夜店里见过他,您要不要去确认一下?”

“现在就去!”

莫纯难掩激动的心情,同时他也担心起玉痕的状况,为什么他会在一家夜店里?来不及细想,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欢迎光临~唉?先生,我们这里不接收男客的。”

“我找人。”

莫纯皱皱眉头,这个看上去富丽堂皇的像欧洲宫廷别院一样的地方,真的是家夜店?还没踏进门槛就被拦了下来。

“请问您要找哪位?”

“玉痕。”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您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会?应该不会有错的,千万不能错!好不容易有了这点线索,无论如何,他今天也要进去找个清楚。不理会店门前的阻拦,莫纯带来的一票人让他成功的走了进去。

环顾一周,这里面确实是标准的风化场所,纸醉金迷的世界,到这里来的,都是拿钱来买爱情的可怜女人。在这些嫣声嬉笑的人群中,莫纯并没有看到玉痕的身影,难道真的是一场空?他的心不由得一阵刺痛,再次感到绝望。

“你就是来闹事的人?怎么,这家小店也会有人来砸场子?”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从正厅中央的旋梯走下来,来到莫纯的面前,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西装,颀长挺拔的身材,淡金色的短发,从他干练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般的店员。

“我是来找人的,你就是老板?”

“正是,不知道你要找哪位?”

“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玉痕的人?我是他的朋友。”

“……看来,你今晚找不到人是不会走了。”

那人犹豫了一会,仔细看了看莫纯,看出了他的焦急和不安,可以确定他口中的‘玉痕’对他来说一定十分重要。

“跟我来吧。”

本来以为已经没有希望了,莫纯有些颤抖,真的被他找到了吗?他跟着那个男人走上了旋梯。上来后才发现,这里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像,少了风色场所特有的暧昧灯光,这里显得华美而庄重,在这个圆形的大厅里可以看到四道门,每道门上都镶有一块金色的牌子“VIP”。只见那男人走到了最中间的一道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悠人,我要进来了。”

莫纯发现自己每走近一步,心跳就会加快一点,直到他看见那个睡在沙发上的人,他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是他!真的是他!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正是他夜夜梦到的人!莫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拥住了玉痕。

“……谁?”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从浅眠中醒来,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人抱住,越过那人的肩膀,他看到了老板的窃笑。

“你害得我的店差点被人砸了,悠人。”

他是觉得这个抱住他的人有点熟悉,直到清楚的听见那人的声音,他才确定了那人是谁。

“啊痕,我终于找到你了!”

“莫纯?”

玉痕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会是这样的情形。老板退出了房间,留下空间让两人单独相谈,这似乎会是一段很长的对话。

莫纯松开了手臂,双手放在玉痕的肩上,认真的看着他,将他这两个月来的疑问说出,等待答案。

“火残被送走了,去了国外,我找不到他。”

提起火残,玉痕的眼底有难掩的伤痛。不知道这两个月,他是怎么过的。

“那你呢?为什么不来找我?不来找寒允心她们?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疯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像个疯子似得到处找你,我好怕你会出事,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消失,你知不知道这有多残忍?”

“……对不起……当时我的脑子很乱,什么也没想。”

望着眼前这个明显憔悴许多的人,玉痕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根本没想到莫纯会去找他,他原本不想告诉任何人火残离开的事,不想让允心担心,不想让她们再为他的事操心,所以他选择一个人默默地离开。

“没有他……我就不行吗?”

“什么?”

“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吧!让我代替那个人在你心中的位置……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

玉痕的肩膀微痛,莫纯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没有人能代替他的……对不起。”

是这样吗?他无论多么努力想要超越,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吗?为什么?只是因为他出现在时机太迟?火残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坚不可摧?不会的!现在的他明明是那么地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他不愿见到他眼底的那抹哀伤,他绝不原谅那个带给他伤痛的人——火残!他会用时间来证明这份坚定。

“跟我回去吧,好不好?马上就要入学了,你已经顺利被大学录取了啊!不要再再这种地方待着了,好不好?”

几乎是哀求的声音,玉痕从没见过这样的莫纯,他何德何能让他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他根本没发现,除了火残外,还有人会这样在乎他,他觉得好累,没有火残的日子让他每一天都过得非常疲惫,如果他就这样依赖着眼前的这个人,也许他会轻松一点,但心底的那份沉痛却丝毫不会消减,他不是他要等的人……。

“对不起,我自有打算。”

比起学业,他更需的是一份高收入的工作,他必须养活自己,尽可能的赚更多的钱,那种被人嘲讽鄙视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到!如果他有钱,他就可以不用从那个房子里搬出去,不用承受别人不屑的眼光,他就可以遵守约定……在那里等他。是火残的大哥给他让了这一课,让他明白钱的重要性,让他知道所谓高层社会的生存之道。

“为什么你要自甘堕落?何必这样作贱自己!”

“每个人选择的生存方式不同,这是我的决定。”

“……明明就已经在身边,我却始终踏不进你的世界。”

那是一种绝望的眼神,玉痕知道他伤了莫纯,他只能说对不起!能够介入他的世界的,只有火残一个人。

莫纯松开了手,神情恍惚的默默离开。玉痕知道,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莫纯了。一段永远不会实现的恋情,还是任由它早早破灭吧!

“唉,我还以为我们的头号NO.1今晚要被人掳走了呢~让我白担心一场。”

“你放心,没赚够钱我是不会走的。”

莫纯刚走,某老板又溜进了房间。

“这两个月的业绩证明当初我没看走眼啊!”

“我也要谢谢你把我捡回来,还给了我这份崭水优渥的工作。”

“看来我是捡到财神了!我这边有份更好的工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你知道我的规矩,我不出场的。”

“就因为你不出场,才能吸引为数不多却出手阔绰的金主们啊!”

“有事就说,别打弯了。”

玉痕起身倒了两杯酒,和他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不知道老板又在盘算什么赚钱的点子。

“做模特,有没有兴趣?”

“裸体的啊?”

“什么话!那女人可是大公司的老板,不会让你做那些不入流的事的。”

“钱的方面呢?能保证比这边拿得多我就做。”

“那你放心,别人可就冲着你来的。”

“……你有这么好心?我走了,你这边可是不小的损失。”

不是他吹牛,因为他现在可是这家店的头牌,给他赚了不少钱,有谁会把自家摇钱树拱手送给别人?傻子不成?

“我做生意只赚不亏,你的‘转让费’可不便宜。”

说了半天是把他卖了!

“那女人不是钱多的花不掉,就是白痴一个!”

玉痕自嘲的一笑,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里还是瞒值钱的,那笔转让费一定不是小数目。

“是你太低估自己的美貌了。”

美貌……他从不认为自己与别人有多大差别。他以为,只有火残才会觉得他是有吸引力的,没想到现在它却成了他的赚钱工具。

从此,这个名叫“悠人”的夜店头牌消失了,他来的突然,消失的更加突然。在“名爵”里,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真正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