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却突然停在我面前.是关海涛,后面还坐了个女孩子,很温柔的样子。
“海涛?”大冬天地也不戴个头盔,连后面的女孩子也不顾。
“我女朋友。在M大读书,晚我们一年毕业。”他搂住坐在他后面的女孩子,表示亲密。后者只是向我不好意思的笑。
?女朋友?“呵呵,这么突然啊,什么时候定下来的?”怎么看他向是在跟我示威的样子呢?
“呵。我追不上人家,只好找个追我的人了。我们要去市里玩,你去不去?”他意有所指的问,丝毫不顾女孩子的感受。倒追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吗?
我可没那心情。他打了火走了,留给我一缕白色的尾烟。
只希望他善待那个女孩子。
唉,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在替古人担忧。
下午呆在家里真是没什么意思。纪中宇打来电话很多次了,我知道。我设置的震动。可是说开了就表示我一定要离开他,我没有任何理由留在他身边,更没有什么身份了。可是我好舍不得……
下雪了,深呼吸,感觉自己也被净化了一些。有雪花还调皮的钻进我露出空隙的脖子里,好凉,呵呵。
“吱——”,刺耳的声音惊醒了我。怎么?出车祸了?大过年的不好吧。
“余瑞雪!”
“你怎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不肯接电话?”
“你的话太不中听了,我为什么要接?听你再侮辱我吗?”
“你忘了?”他逼近。
“什么?”我不舍得后退。
“你是我的奴隶,要听我的话。忘了吗?”他环住我,亲昵的吻我。
“再不是了。你把协议还我。”我努力不让自己太怀念他的味道。
“怎么了?为那句话吗?我可以解释的。”他并没有意识到我话中的决心。
你要解释为什么没有立刻打过来?“不用了。不需要解释什么了。我没有必要跟她比。”看到有人正从远处走来,我推开他:“我们车上讲。这里不方便。”为熟人看到就糟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我问清楚了真相。”
“什么真相?我告诉你的就是真相!”他有些愤怒地将车停在路边,不肯再开。
“不。你听我把故事再给你讲一次。”
我坚决的望着他,无论结果对我自己怎么样,决不能让他误会我的爸妈一辈子。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再受另一个儿子一辈子的误解,那有多痛苦。
“三十年前,有一对年轻的农村夫妇,因为难产被送进了省城的第一医院准备剖腹产。所幸母子平安。可是一次丈夫送妻子去洗手间回来却发现除了床边的婴儿车里的孩子,在病床上还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没有人来认领。钱粮用尽的夫妻不忍心丢下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在那个冰冷的地方。于是下决心,带他回去抚养等待孩子的亲生来寻。
“可是他们真的很穷,生产费用已经让这个家揭不开锅了。无奈夫妻两个只好用很少的奶水养那个捡来的孩子,而让自己亲生的孩子去喝稀粥。一家四口艰难度日。有衣服先给养子穿,有钱了,先给养子买书脚学费。他们这么做是希望有天孩子的父母来寻的时候,不至于耽误孩子太多。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让人家说自己虐待养子。
“日复一日,那个孩子的亲人没有来寻,却得到他溺水的消息。夫妻俩悲痛欲绝。因为他们已经把他视如己出了。
“他们责怪自己的儿子,是因为嫉妒,故意引他去河边,把他推落水的。
“乡亲们都说不是,因为有人看到是他自己不慎掉下去的。可是他们还是几乎无法承受这个打击。
“更加意外的事情再次发生,那个捡来的孩子的父母找来了。一年之后,而且穿着很高贵,富有。他们惭愧的告诉那对寻子的夫妻事情的经过。
“但那对城里夫妻一定要带农村夫妻的儿子去医院检查。农村夫妻以为是两个人太伤心了,于是就应允了。谁知道检验结果竟然如城里夫妻所预料。活着的,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农村夫妻怎么也想不明白,孩子怎么会变了呢?但不管怎么说是他们错待了别人的孩子,更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精神遭受双重打击之下,几度住院治疗。还是那对城里夫妻付得药费。
“还好有了女儿,才不至于太绝望。他们将爱转移到了女儿身上,绝口不提曾经有过两个儿子的事情。”
话未讲完我早已泪流满面,爸妈那个时候承受的是多大的打击啊。“儿子临行前一眼都不肯再看曾经的父母。他们默默疼爱了十年的孩子居然是别人的儿子。他们有多伤心?多难过?”我紧紧锁住他的视线,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我想知道他弄明白事情真正过程后的想法。
他脸绷得很紧,却又不同于生气时的紧绷:“你,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才是真的?”
我真的忍不住叹息了:“你还是不肯相信吗?凭我父母几十年来在这里的声誉;凭我父母当年的邻居的证言;凭你当年跟我哥哥的名字!”
“我的名字?”
“还记得你在这个家的时候叫什么名字吗?”我的“哥哥”呀。
“不记得了。”他皱眉,转向车窗外,看着窗外飞扬的雪花。
“是德仁。”我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束,“我哥哥叫得真。”我把他的头转向我,一字一句灌进他固执的脑袋里。“当年他们就是以为我哥哥才是捡到的那个孩子,才会希望他找回自己真正的父母。谁知道这却是一个乌龙,是一个有心人故意设计的。而这位有心人士是谁我们恐怕谁也不知道了。现在,你明白了吗?知道自己犯了多的错误吗?”
“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