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蓝在八皇子府里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凡事低调,更是告诫下面的丫头奴才能忍让的还是忍让了去,那晚之后,只怕上官小姐已然对她恨之入骨了,碍于未尔莱的极至宠爱而束手无策、不敢发作而已,万一她这边稍稍出了点差错,约莫着她咬准了定不会撒手。
不知道是因了国界不一样还是日子难熬,竟觉得这个夏天万分漫长,心绪总是难安,幸亏有青苏格陪伴解闷。
无意间听闻下面的奴才们讲是大皇子终于醒了,只是目前行为不便,七八位太医联合会诊,均是摇头,卯着胆子说是痊愈恐怕不太容易,照一般太医均是报喜不报忧的来讲,大皇子鲁巴达大半是残了,这下最开心的是敏歌度了,不废丝毫气力除了个对手,而未尔莱又和他有君子协定,他这皇子坐得可算是稳妥了。
反正不管谁坐上皇位与她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更何况如今的皇子龙体安康,这袭位之事言之尚早,只当冷眼看这些便可以了。
本当日子能过便算,可上官小姐终于寻上门来了,早知她这口气肯定是咽不下去,洛蓝正捧着藤绷一针一线绣着花样,一群人轰轰烈烈的冲了进来,面色煞青,怒气冲冲的样子,青苏格见状忙上前阻拦,只听得脆生生“啪”的一声,青苏格哽着嗓子呜咽了声硬是摔到了一旁桌脚边。
洛蓝虽心中有几分忌惮,但仍然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上的藤绷,原本淡然的脸色便得勃然愤恨,只见一抹淡粉色的身影悠悠的进了屋子,睨着眼转着屋子里一圈,面色淡然的坐到了首位。
“大福晋这是什么个意思?”洛蓝伸手扶起青苏格,看到她脸上火灼般的五个手指印,心头的火气瞬时不打一处来!面前的上官小姐早不是那个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的上官小姐了,而是这个八皇子府被名利、爱情、嫉妒、复仇…蒙蔽了双眼的大福晋。
“既然你不会管教奴才,那么我来替你管教!”上官小姐冷冷道,一抹妖冶的笑浅勾唇角,“前几****屋子里丢了件琉璃玛瑙链子,本不是件值钱的玩意,只是是我娘家那边带过来的陪嫁之物,留着做个念想,寻了几日找不到也就算了,却不想今儿个早上,跟青苏格同屋子的若离无意间发现她的枕头下竟藏着我的琉璃玛瑙链子!”
“姑娘…不是我…我没有拿…姑娘…不是我…”闻言,青苏格瞬间吓得急红了双眼,泪珠子直往下掉,双手死死的抓住洛蓝的双臂苦苦哭求着。
若是按府里的规矩,奴才行窃,不管物件大小均是以乱棍打死。
这明摆着诬陷,无中生有,青苏格不是笨蛋,既然偷了物件又怎么会仅仅是藏匿在自己的枕头之下?这不是自寻死路!更何况当日在敏歌度府里,敏歌度曾一再赏她珍玩,她均是交于青苏格保管,青苏格既然没有对那些珍贵的玩意上心,又怎么会大费周章的去偷她屋子里那不值钱的东西!
可笑至极!
她是当周边的人全是一群白目的笨蛋么!
洛蓝心里苦笑着沉住气儿扶起青苏格,按住她的手背,示意她切莫惊慌,凡事还有她来作主!
“这些可是您的一面之词而已,我也可以说是编派捏造!”洛蓝边言语边把青苏格拉至身后,字字铿锵有力道,“青苏格是我的丫头,凡事我担着,大福晋只管来找我便是,不必拿这些丫头奴才来撒气!”
许是戳到了她的脊梁骨,上官小姐霎时横眉怒目,踉跄着步子退后几尺,颤抖着一手直指洛蓝,声气俱厉道,“文洛蓝!你好样的!别仗着八皇子宠爱你就得寸进尺,你算个什么东西,这八皇子府里的女主子可是我,既然当日你选择让我代嫁,今日就不能后悔!”
“洛蓝从未后悔!大福晋以为我想待在这里么?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想必也知道我可是被掳到大宇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恨,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只希望福晋不要把这气儿撒在丫头奴才的身上!”
闻言,上官小姐眼中的怒气消去了几分,淡掩神色,挥了挥手屏退了跟来的众人,神神秘秘道,“你当真如此希望回天契?”
“我想这没有必要隐瞒你!我和六皇子早已达成君子协定,若是事成之后,他定要送我回大宇!”
“哼…你以为他会遵守约定吗?他不是也答应朗驽说事成之后将你送与他么?更何况如今皇帝龙体祥和,等他成功那时只怕姑娘早已人老珠黄!”
“那照福晋的意思呢?洛蓝气力薄弱,一介女流,别说是大宇,只怕能出个这八皇子府也难如登天!”洛蓝心里暗自欢喜,大概猜出了她的几分心思。
“若你真的想回去,我想我或许可以帮衬上几分!”上官小姐望了她一眼观测着她的神色,见无异旋又撇过头继续道,“不过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我明白,你要怎么帮我?”
“我会让人帮你们绘制一幅府外直达天契的地图,这期间,青苏格或者你必须要用心谨记府里的地形,八皇子府很大,恐怕这需些时日,等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自会通知你!”
其实这个方法逃脱洛蓝不是没有想过,府里的地形青苏格平日来回伺候要记得也并非难事,只是府外的地形难以识别,更何况当日被掳来的半路蒙上了双眼,且况这院子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下有她相助实在是老天长眼,大家各求所需也不错,只是她不懂,上官小姐如此痛恨她,是因为怕她抢了她这八皇子府嫡福晋的位置,还是因了朗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