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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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妨你说——(5)

在茫茫的黑暗之中,两辆车就好像会发光的精灵一样,穿梭在这样的路上,Z先生听这两个人的声音,渐渐有了一种感觉,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一种痴,但痴得可爱,所以这两个人才会这样的被感情所困,一个不怎么单纯的人也会有追求,但追求的东西会经常性的习惯性的发生变化,所以这样的人呢,不会有什么样的成绩,只有专注于某种方面的人,才会有什么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成绩,Z先生看着远去的茫茫的路,看不到头,不知道这两个人会开到哪里,导航员也渐渐有点儿失去了方向,不过Z先生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出现了,虽然这里自己有点儿路痴,但是在这里还是很有经验的,于是,他一脚油门,就冲到了两辆车的前面,吓了这四个人一大跳……这么晚还有这么疯狂的人,真是不受到惊吓才怪呢!

Z先生似乎在给两辆车引路,所以速度并不快,两辆车似乎都心领神会,所以虽然两辆车你争我抢,却始终没有超过Z的车,这就奇怪了,看上去没有人愿意过雷池一步,只愿意在有限的范围内,超越者彼此。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加油站旁边,借着加油站的灯光,杨俊和梁海涵都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前方带路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大概是茶色玻璃的缘故吧,没能看清,就这样,三辆车风一样的离开了加油站,也离开了回城前的唯一的有灯光的地方,杨俊趁着没有人看见,亲了一下水云宁的脸颊,顿时,这一声很响的“啵”就出现在了Z先生的车厢里,顿时让Z先生有了反胃的感觉。

出城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毕竟可以看到很多的景色,虽然是夜间,也是不错的选择,夜间自然也有夜间的特色,杨俊看着前方的那辆车,车型很不错,只是款式老了点儿,已经在大街上看不到了,不知是日本车还是德国车,这两个二战的战争策源地,竟然在战后成了汽车的生产大国,看着前方的车子,杨俊想起了自己刚入行的那个师哥,不知道他现在在那个世界里如何,不知道他的法拉利梦想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在梦里再见到他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想说谢谢,一个劲儿的想说自己很累,可是他始终是没有来到自己的梦中。

很短暂的出城让这两辆车的开车人有了一种美妙的感觉,但是前面的那辆车,还是以一个比较恒定的速度向前行驶着,不多时,他们的视网膜上又出现了光的讯息,这时,杨俊突然加速,冲过了前面的那辆车,凭借着水云宁的引导,这时的杨俊彻底的找到了回家的路,就像迷途的羔羊找到了羊群,疯了一样的往家里奔,留下梁海涵一个人在后面,梁海涵也没忘了回家,于是也加了速,这时两辆车都超过了Z先生的车子,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冲向光明,留下Z先生一个人在这里看着两个人的排气管,愣了一下,然后就渐渐放弃了追逐……

很快,两个人就回到了熟悉的市区,看到了熟悉的大街和高楼大厦,杨颖更是开心的大叫了一声,十足的震了一下Z的耳膜,从此Z先生发誓,从此再也不想干这一行了,碰上这么一群人,“川”也得****成“三”——都倒下了,谁还愿意干?

这时,两个人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马上就要回到原点了,可是停不下来了,以往赛车倒是没事儿,想开多远都行,可问题是,这不是赛车道,这是公路,这下子可就惨了,离红绿灯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变成红色的了,可是速度还是像坐了火箭一样,蹭蹭的停不下来,两个人只好使尽全身力气,踩着刹车,好歹能减速一点儿是一点儿啊,就在杨俊车速明显下降的时候,梁海涵却一脚油门冲了出去,仿佛这个第一非他莫属,杨俊也不想和他争了,你的就是你的吧,但求别罚我,果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交警检查岗,好家伙,梁海涵惊出一身冷汗,再踩刹车也减不了多少的车速,但也没有办法,就在梁想要闭上眼睛等待车祸的时候,车子竟然神奇的停了下来……嘿嘿!老子就是命大,不服不行,这时杨俊在后面过了来,停在了梁的车后面,这时,交警走了过来,敲了敲梁海涵的车玻璃。

先生,我们是交警,您因超速,闯红灯,请跟我下车进行检查……

什么?我超速,还闯了红灯?

您自己下来看就知道了……看一下驾驶证!

这是什么?

吹一下,测酒精含量。

我没喝酒,只是喝了点茶。

酒精检测正常,不是醉酒,你看看这个吧!

这个是什么?

你超速的时候拍摄的照片,你自己看,测速仪上的数字,你都快赶上火箭了!还没超速?

这个……

按照《道路交通法》的规定,处以两千元的罚款,这是你的驾驶证,明天上午到交警队交罚款,这是罚单……

这时,上车后的梁海涵一脸的苦瓜样子,杨俊真是忍俊不禁,搞得旁边的水云宁一头雾水——你想笑么?有那么好笑么?

这个冠军又没有奖金,至于那么玩儿命么?

你就笑这个?你告诉梁海涵,告诉他真是个实诚人,他还不承认,就这样的人,真是好骗!

快别笑了,回家吧,也好,这车我真不愿意开,因为车加速真慢,我都觉得窝得慌。

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一声。

谁?

他,这下麻烦了,哈哈……

杨俊的笑到睡觉之前都没有停止,不过我觉得这样的笑只能算是一种嘲笑,还不能上升为一种侮辱,毕竟梁海涵很窝火,这个时候侮辱就显得有点小人作为了,杨俊躺在床上,数着天花板上的斑点数,感觉自己生活也就仅仅能以此为乐了,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了,离开妻子远走他乡,竟然遇见了自己多年的初恋情人,这时又遇到了大大小小的麻烦不断,自己就此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让自己很无能为力,杨俊看着天花板,数出了声音——一,二,三,四,五,六,七……

干什么呢,还不睡觉?

数豆子呢!

数什么豆子?

天花板上的啊,很多豆子的!

哎呀,睡觉吧,无不无聊?

睡不着啊……

又有心事了?

还是老样子!

哎,你这样会传染给我的!

你也玩忧郁?

迟早也跟你一样,精神不正常……

哈哈,我精神不正常你还跟着我?

赖上你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有你自己的主意,没必要听我的,你只要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如果我丢下你怎么办?

我会不停的找你,直到找到你!

Z先生说,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原因很简单,没有目的的监控和窃听,耗费了他的大量的精力,让他疲惫不堪,翻了个身,看着卧室的门,打开了台灯,找了支笔,翻开了记事本,把自己的内心所想写下来——

为了自己曾经的梦想,干了这一行,这么多年了,见过了很多人,结果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某个邪恶的小秘密,或者是担心别人背叛自己,就找人监视,或者是别人担心自己背叛他,也找人监视,翻来覆去的监视,造就了这个社会的不信任,我自己承认给别人带来了痛苦,可是这也是生存的本领,是生存的手段,不过时过境迁,我也该考虑一下退出的问题了,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看惯了别人的隐私,可是,就是,于是,看多了就容易产生厌烦情绪,就像吃东西,再好吃的东西也经不起如此的超额的泛滥的来袭,所以我想说我烦了,我累了,我想撤了。

可是想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我手头上还有一些人的资料,还有一些人的,虽然不是什么隐私,但是爆出去足够娱乐媒体的记者为之疯狂,这些高傲的公众人物就能瞬间过气变质,这就是我在以往的监视中,得到的一些内部资料,而如今我要是销声匿迹,他们会联合多少人一起对付我?

我不知道,看来退出与不退出是一对儿冤家,我想退出,但是那劲爆的消息就像埋在我枕头下的炸弹一样,令我寝食难安,我不退出,这纷繁复杂的事物令我心神疲惫,这样的生活简直就不是常人所能体会和感受,几乎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蒸锅,煎熬着我一个人,这就是我目前的处境。

不瞒你们说,我曾经被威胁过,因为我当初为了给一个明星调查某件事的时候,启用了很多这个明星的档案,我仔细调查才办妥了这件事,为了这件事,我可谓是三天顾不上吃饭,谁知道办妥之后,拿到了钱,竟然还被明星手下的一群保镖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而且还被强迫烧掉了所有的关于这个明星的档案资料,而且还签了保证书,最后我被灌了安眠药,扔在了马路上,等我醒来,他们早就没了踪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不过打了不能白打,我得报仇,不过我不能以暴易暴,我得想一个特别一点儿的,他们这些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狡猾?我在很多地方都有这些资料的备份,我复制了很多份,这样我随时随地都能举报这个家伙,当今社会就这点儿好,复制东西很快,搞臭一个人也很快,这些新闻材料,卖给每个新闻记者,娱乐版的记者,他们很快就会上赶着给我白花花的银子,我就这样在家等着他们上门,不过没几天,我就搬走了,幸好我搬走得快,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拎着铁棍来了,无奈何找不到我,也就没有怎么做,反正这一行,危险与光彩并存,秋水共长天一色……

可是我还不能退出,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令我终生难忘的人,就是她,水云宁,正是这个人又把我拉回到了那个年代,让我想起了很多的往事,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并不是一个人出现的,而是两个人,她和杨俊,两个人从博物馆相识,倒在一起,经历很短的时间。这个我并不奇怪。

我不奇怪的事情很多,我是一路跟着杨俊才找到水云宁的,没想到这么多年来,水云宁有些变化,让我有些不认识了,我好想见见她,好像说我还爱着你,可是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也已经没有这样说的理由了,只有最后的一点充满爱意的眼神,飘荡在我们分手的那个夜晚,那个夜晚我也不知道她叫我出来干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说,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却始终不告诉我特殊在哪里,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知道,原来她走了,一声不吭的走了,当时我还记得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因为我知道,她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我没有办法再去捕捉到她的一点点的影子,她留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不要再等了,去爱别人,你说我做得到么?

正在热恋中的情侣,最后选择了分手,这样的结局虽然常见虽然能够吸引眼球,增加收视率,可是真的发生在谁的身上,那岂不是真的很令人无语,很令人伤心?

水云宁走后,我还是继续着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没有人在身边陪伴,我任何时候都比较神秘,因为我不屑于把自己暴露在公众之中,把自己变成一个大众的芭比娃娃,任人评说,任人嘲笑,任人戏弄,这就是公众人物的悲哀所在。

在这期间我做了很多的事儿,包括我在给很多的人调查之中发现的更多的秘密,渐渐地,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了隐私可言,只剩下了令人发憷的数字,和令人战栗的文字,我看着这些成果,没什么用,不过是谁小时候打过自己一拳,谁工作的时候耍大牌,都是这样的无聊的新闻,我大好的青春竟这样浪费在了他们的生活之中,我很伤心,所以我决定不在这里和他们一起耗费青春,准备收拾行囊,离开这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就这样无疑的发现了杨俊。

发现杨俊自然而然的也就带出了水云宁,我看着这个姣好的身材,让我想起了很多我们当年的往事,可是这么多年了,人也变了,世界也变了,思维也就跟着变了,我觉得我可能再也无法遇到水云宁了,我也无法在得到谁的爱了,谁知,就在我看见水云宁的那一刹那,心中的那一股火又一次腾空而起,让我的心又一次燃烧起来,我控制不住,决定,继续跟踪,找时机下手。

这样的过程是漫长而又枯燥的,毕竟一个人的一天会有很多的事情发生,这样的跟踪和监视,窃听,最后会让监视着变成一个监视狂,我看着和杨俊在一起的水云宁,心中虽然没什么太多的失望,可是心中却不免有一些感觉,总认为自己的女人躺在别人的怀里,是多么窝火的一件事?我看着水云宁,什么时候都还是她的初恋最好,我只是一个可以暂时安慰的工具,当初恋再次来袭的时候,我就是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主人丢弃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主人和自己的新娃娃,在一起,唱歌跳舞……

我已经没有了感觉,甚至连哭都没有了气力,我也想找到她,可是她总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寻不得半点讯息,只好在这样的世界里,一边工作,一边寻找着她的信息……知道这一天的到来,可是我总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说,啊,她来了我很高兴,可是当她真的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却没有丝毫的快乐的理由,只因为身边的杨俊……

我想不通我比杨俊差在哪里,可是事后我想通了,因为我总是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思,我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女孩子爱着自己,就是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可是这样的想法往往是错误的,女孩子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虚荣心不受损失,这样她才能更心安理得的爱着以前的人,这就是他们的心里,是我的一个雇主告诉我的……

别伤心,你会遇到你的女人的,他总是这样的鼓励我,他是个男的,情场老手,让我去调查一个情敌的情况,我只好这样做了,他是我干了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如此厚道的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知道他是一个很瘦的人,瘦到你不能想象。

瘦也是有好处的,比如显得很聪明,我从这个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但是,我却没能从他身上找到更多有价值的关于恋爱的法则可供参考,离开她我没能再对任何一个女孩动心,只是因为我心中还存着一个她,存着一个情结在其中,那个瘦子始终告诉我,别轻易放弃,因为不放弃,还有口气,放弃,就彻底断气,我其实很多时候都不愿意提及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告诉了我这样的一个原则,让我从此彻底的没有了办法,我已经快要放弃了水云宁,可是这个时候,水云宁果然就出现了。

我大喜过望,可是杨俊的神情获取了她大部分的同情,这样我就没有了太多的机会,只能在幕后,悄悄的看着这两个人,演出着分分合合的戏剧,又哭又笑,可以流泪也可以沉默,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等待。

杨俊这个人已经无法开始正常的生活了,他肯定会选择继续的躲避着,躲避着每一个人的对他的爱,可惜的是,他未必躲得了,因为无论是夏霓虹还是水云宁,都对这个男人有着深深的爱,杨俊,你无处可逃,你只有继续煎熬,直到你无法在逃避为止,你也就算彻底解放……

无论是什么,都有一个结果等着自己,我不指望自己能够有什么出名的事情会发生,但是我只是希望有一个好的结局,无论是平淡还是爆炸,我都希望是好的,而不是无法收拾。

可是,就是这样,我等不及结局的发生,就想抢先看到。可是我又想起了《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一句台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一切,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