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名人的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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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爱情熬煎中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1)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俄国着名作家。

1821年11月11日,他出生于莫斯科一个医生家庭,家境贫寒,15岁丧母,17岁丧父,22岁时毕业于彼得堡军事工程学院,在工程局绘图处工作一年后,离职专门从事文学创作。第一部长篇小说《穷人》初显才华,受到别林斯基和涅克拉索夫的赞赏。他才华横溢,一生中创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如《舅舅的梦》《被欺凌与被侮辱的》《死屋手记》《罪与罚》《赌徒》《白痴》《永久的丈夫》《群魔》《卡拉马佐夫兄弟》等名作,使他的声誉在国际上几乎与列夫·托尔斯泰并驾齐驱。

1849年12月22日,彼得堡正是严冬时节。谢苗诺夫广场的周围,兵士林立,戒备森严。在广场的中央,有一个执行死刑的木台。木台两侧,埋着两排大柱子,那是用来捆绑死刑犯的。兵士们早已把这块行刑场围了起来,气氛十分阴森、可怕。

不多时,囚车开进了刑场。十几个死囚犯被拖了下来,分立行刑台的两侧。有几个士兵把犯人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他们穿上白色的单长袍,白色的软帽遮盖到眼眉。零下十多度的严寒,使死荆犯们不由得浑身哆嗦。这时,检察长走上行刑台,开始宣布判决书:

“基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由于参与犯罪密谋和传播文学家别林斯基的充满反对东正教教会和最高政权的狂妄言论的信件;由于伙同其他案犯,利用家庭石印工具散发反对政府的文字未遂……褫夺一切公民权利,判处死刑,立即枪决。”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其他死刑犯人,被拉到大柱子旁边。一名军官指挥着一排士兵举起枪支,高喊:“预备——”,“放”字还没出口,突然一名高级军官跑来,手举白色手帕,高声命令死刑马上停止执行。这是沙皇尼古拉一世怕引起社会骚乱,临时决定下达了赦免令,将这批死刑犯改判为流放到西伯利亚服苦役4年,然后再服兵役4年。

陀思妥耶夫斯基得救了,但他很快被发配到西伯利亚鄂姆斯克监狱服苦役4年。在这里,他承受了繁重的体力劳动,由于他原先的癫痫病时常发作,他还要忍受巨大的精神痛苦。几年以后出狱,他立即又被编到西伯利亚边防军服兵役。每天他天不亮就要起床操练,还有行军、执勤、伐木,动不动就要挨棍棒和耳光,有时甚至被脱光了身子让军官用树条抽打。他睡的是又窄又硬的木板床,吃的是烂莱叶粥。这种生活不仅使陀思妥耶夫斯基原先的病症加剧,而且又得了风湿病、胃病,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讲:“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没有尽头的痛苦。”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个生性不甘寂寞的人。这种艰苦的生活使他实在忍受不了。因此,一有时间,他就溜出营房,到城里去闲逛。不久,他认识了一个寡妇的女儿,才16岁,长得如花似玉,一见面就使陀思妥耶夫斯基迷上了。但最后终于没有能够深交下去,俩人分手了。后来,他在集市上又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丽扎卡尼。她在一个饭店里端盘子、卖面包,用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陀思妥耶夫斯基又迷上了她,不断给她写情书,虽然讲了大量的甜言蜜语,但是仍然未结良缘。这两次的失恋,更加重了他思想上的沉闷感。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躺在木板床上,望着窗外满天的星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在这无头无尽的痛苦生活中,他多么渴望能有一个温柔、漂亮的女性,给他带来感情上的幸福啊!可是,一个个都失败了。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天生就没有爱的权利?他痛苦极了。这时,他不由得又回忆起被流放前的那段爱的痛苦经历……

1821年11月11日,陀思妥耶夫斯基出生于莫斯科一个贫民医院医生的家里,父母都是虔诚的教徒。孩子们从小就俯首贴耳地接受严厉父亲的教育,绝不允许外出与别的异性有所接触。陀思妥耶夫斯基未满16岁,病中的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把他送往彼得堡的军事工程学院读书。他长得很瘦弱,而且有点笨拙。肥大的制服穿在瘦小的身体上,使人觉得他活像一个乡巴佬。他性格孤僻,和大伙格格不入。那些贵族公子哥们常常当着女同学的面取笑他。不知为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十分害怕女人。一遇到女人,他就窘得要命。1840年初,在维耶利戈尔斯基家里的晚会上,当友人把他介绍给当时着名的美人谢尼亚涅娜时,他一阵紧张,不知所措,竟突然昏倒在地上。

18岁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父亲被人杀死。他完全失去了家庭温暖,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同学们的嘲弄,家庭的毁灭,使他感到非常痛苦。他无心学习专业,却憧憬着文学创作。他认为文学创作可以使他的精神自由自在地翱翔,摆脱现实的痛苦,得到精神上的欢乐。从此,他经常在同学们晚上睡觉以后写戏剧和小说。值日军官常常强制他熄灯就寝,没有办法,他常常躲到大街上那昏暗的路灯下,背诵普希金的诗,或者构思和写作。1841年,陀思妥耶夫斯基获得了准尉军衔,便同一位同学合租了4间房子,他利用这个有利条件拼命地写书和写文章,但是收获甚小。由于他的心思全放在写作上,生活上杂乱无章,常常连续几个礼拜不出门,只靠清茶、面包和香肠度日。这种生活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健康。尽管这样,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在顽强地写作。他开始创作长篇小说《穷人》,并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本书上。他在给兄弟的信中写道:“假如我的这一事业没有成功,我就可能去吊死!”他忍受着贫困,拖着病弱的身子,默默无闻,孤军奋战,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写或修改这一篇力作。1846年,他的处女作《穷人》终于发表了。这次一炮打响,陀思妥耶夫斯基立刻成为引人注目的人物。

《穷人》是一出真正的“人间悲剧”。小说以爱情开头,写一个年过中年的小官吏爱上了一个年轻的女邻居。他开始仅仅是怜悯她、帮助她,以便减轻她的痛苦。为此,他自己受尽了磨难。但那个女邻居为了减轻他的贫困,便远走高飞,嫁给了一个有钱的人。小官吏为女友献出了一切,最后却失魂落魄,孤零零地生活在彼得堡一间黑暗的地下室里。这篇小说曾使很多读者为小官吏的不幸爱情,流下同情的眼泪。

这个可悲的小官吏,无论如何还有过一段甜蜜的爱情。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却除了幻想中的爱之外,什么也没有。他仍然孤独地生活着。他渴望有一个女友,但他又认为:“我肯定害怕女人,我压根儿不会同女人打交道,也就是说,我始终没有同她们接触的习惯。我天生孤独……我甚至不知道怎样同她们谈话。”

后来,他在大街上认识了一位姑娘娜斯品卡,立刻把自己的理想、爱的思念向这位美丽的姑娘诉说。可是,听了他的倾诉,姑娘嫣然一笑,告诉他:“对不起,我的心已属于他人。”现实生活中的第一次爱就这样失败了。这场没趣,更增添了他对女人、对爱情的恐惧感。

《穷人》使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举成名,他很快进入了彼得堡文学家的行列,1845年11月15日,他到着名的文艺评论家帕纳耶夫家里去做客。没想到他一下子便爱上了文艺评论家的妻子阿芙多季娅·雅科夫列英娜。阿芙多季娅当时只有22岁,身材不高,满头黑发,长着一副娇媚、美丽、动人的脸,她那洁白的牙齿,漂亮的大眼,细嫩的皮肤,使她全身都散发出青春的魅力。陀思妥耶夫斯基第天便给他的兄弟写信说:“昨天我初次到帕纳耶夫家里,立刻爱上了他的妻子。她才貌双全,惹人喜爱,性格直爽,我觉得天下再没有比她漂亮的女人了。”

但这个文艺评论家的妻子周围有很多的追求者。诗人涅克拉索夫捷足先登,比别人更坦率地向她表达了爱慕之情,两年后她成了他的情妇。陀思妥耶夫斯基由于羞怯而失败了。他对于阿芙多季娅的爱,完全是单相思。每天一闭眼,他就想起阿芙多季娅那娇美的笑脸。这种折磨使他常常精神恍惚,坐立不安。他有时也想向她表示爱情,也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文学才华。但文学大师屠格涅夫好像故意跟他过不去,常常当着阿芙多季娅的面,嘲笑、讽刺他。在这种情况下,阿芙多季娅往往对他流露出一股侮辱性的怜悯。她常常向别的男子打情骂俏,可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根本不屑一顾。为此,陀思妥耶夫斯基十分痛恨屠格涅夫,认为他当众出他的丑,影响了她对他的爱。其实,阿芙多季娅根本就不爱他。陀思妥耶夫斯基为此吃尽了苦头。他当时跟他的兄弟在信中说道:“我真正地爱上了阿芙多季娅……我的健康为此受到严重损害,神经系统也出了毛病。我担心这是神经热或精神亢奋症。”

“我已经不能过正常的生活,我害怕自己会得伤寒病,或者热病和神经病。”

从此以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常常想从自己的脑子里打消恋爱的念头,因为他已不相信自己有可能从女人那里获得爱情。不久,他的史诗《双重人格》发表,可是并没有引起轰动。他又发表了一些作品,人们反而对他更加冷淡了。这时他不仅经历着单相思的痛苦,而且又经历着自己文学创作上的失意期。在他的身上,雄心勃勃的激情已被沮丧、失望所代替。他时而想再次“奋力拼搏”,“勇夺桂冠”,时而又悲伤地承认:“我有致命的弱点,看来就如此而已了。”更使他感到委屈、绝望的不光是单恋痛苦、文学失意,而且现在衣着寒酸,债台高筑,贫困已笼罩着自己的全部生活。是不是生活之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生活的艰辛固然使人感到痛苦,但总还可以活着。没想到1849年4月,他被指控为“传播文人别林斯基的一封犯罪的信”而被捕,几乎送掉性命。“唉!世界对我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什么如此不公?”

“嘟、嘟、嘟”,起床哨声响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抬头一看,天已快亮了。他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回忆着以往不幸的经历,泪水早已滴湿了枕头。

晚饭以后,没有什么事情。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大街上信步走着。

“喂,上哪去?”

突然飘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陀思妥耶夫斯基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中学校长的妻子——玛丽亚·季米特里耶芙娜。她当时十八九岁,中等身材,长得很标致,很有魅力。丈夫原是校长,后来长期酗酒,前段时间已经贫困潦倒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在酒馆里同她的丈夫相识的,并很快认识了她。在极度的痛苦之中,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见到她,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大概她们在什么地方长得有点相像。以后,他便常到玛丽亚家做客。玛丽亚很快就向他表达了仰慕之情。但陀思妥耶夫斯基觉得她并没有引起自己的爱,因而对她不远不近。这使玛丽亚十分气恼。她决定采用女人的手腕,制服这个情场、文场上失意的小伙子。

“走,上我家去吧!”玛丽亚不由分说,拖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来到了她的家里。

丈夫早已上酒馆了。玛丽亚给他倒了杯热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她与丈夫之间的不和,倾吐着对他的爱慕之情。不知为什么,大概是昨天晚上那痛苦的回忆,使他猛然觉得玛丽亚十分可爱起来。玛丽亚实质上是个神经质甚至歇斯底里的女子,但陀思妥耶夫斯基竟把她情绪上的反常、言语上的生硬和流泪的表现看成是感情深刻的表现,把她的怜悯、善意、同情和由于寂寞而做出的轻浮动作都当成爱的表示。陀思妥耶夫斯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对他如此痴情的女性。以往他寻找爱情,但爱情好像总是同他无缘。这一次,他感到在玛丽亚身上找到了最好的寄托,心中顿时燃起了情欲之火,他扑过去把这个黄头发的女人紧紧地搂在怀里。这是他4年苦役生活后遇到的第一个引他动情的女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高兴得几乎有点精神失常了。他逢人便夸道:“她品貌端庄,有教养,十分贤惠。她有一颗十分善良的心。”其实,玛丽亚是个性格孤僻、郁郁寡欢的人。由于她无用的丈夫和需要她操心的儿子,精神上总是没有愉快的时刻。有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才华横溢的青年,她觉得有了精神上的依托。

但是,好景不长。没有多久,陀思妥耶夫斯基所在的营被调往另外一个地方去驻防。两个情人到花园里话别,他们“一再拥抱,柔声细语,说个不停,”手拉手久久舍不得放开。车夫一再催促,两人才挥泪告别。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到达驻地的第天,就迫不及待地给玛丽亚写信说:“您能否想到,没有你我是多么的难过!我在掂量着我所爱的人的力量……你是一位非凡的女人,有着一颗非凡的天真无邪的心,您像亲姐姐一样地对待我。女性的善心、女性的同情、无止境的忠诚……这一切我在您的身上都找到了。可我现在,孑然一身,多么孤单!我真不知道到何处才能找到像您这样的女人做我的依靠……”

为了摆脱离开玛丽亚的痛苦,他常常在花园里大声朗诵普希金的诗,大声地读书,或者与别人无休止地谈论。不久,他收到玛丽亚的来信,信中说她的丈夫已经去世,她现在举目无亲,身无分文,还拖着一个小男孩,生活十分困难。陀思妥耶夫斯基立刻去信,向她求婚。他从17岁时就没有了家庭,经历了说不尽的痛苦和磨难,他十分希望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妻子和幸福美满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