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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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曾国藩治军领兵的用权诡道(4)

仔细分析以上四条选将要求,我们可知,曾国藩反复强调和首先要求的是将帅的品质操守,也就是注重“德”而不是“才”。因为不论是“血性”、“廉明”,还是“朴实”、“坚忍”,均属于思想品德范畴,作为封建社会末代的道学家,曾国藩主张“才生于情”,一个人的思想品德乃是至关重要的基本条件,才能的优劣都要以此为前提。例如他曾明白无误地说过,“智”可以因“忠”而生,“忠不必有过人之才智,尽吾心而已矣。……能剖心肝以奉至尊,忠至而智生焉”。这种思想具体落实到选将要求上,就是“军中须得好统领营官,统领营官须得好真心实肠,是第一义。算路程之远近,算粮仗之阙乏,算彼己之强弱,是第二义。”因此,以上四条具体的选将要求,归结起来围绕的中心只有一个,即选拔那些能自觉遵奉封建纲常伦理,忠于封建君主为基本原则的“忠义血性之士”,以他们为湘军的基本骨干,从根本上保证这支反动军队的阶级性质。

湘军的数百名将领,都是按上述标准选拔出来的。

曾国藩在其一整套的选将标准中,一反中国古代兵家论将、选将的方法,而将“忠义血性”,意即对封建政权的忠心放在了第一位。为此,他不拘一格,不限出身,大量地提拔书生为将。罗尔纲光生在《湘军兵志》中考证,在湘军将领中,书生出身的人占可考人数的百分之五十八。

在曾国藩看来,中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出身卑微,迫切希望改变所处的社会地价。按惯例是应通过读书做官前的方式来达到其目的。然而,清朝末年的状况却使他们无望改变社会地位。据统计,清末全国绅士人数约有一百四十五万,政府官职及头衔仅能容纳十五万,闲居乡里的绅士至少有一百三十余万,两者之间构成了悬殊的比例。当社会统治秩序受到农民起义的冲击,他们将本能地站出来,以封建的卫道精神同农民军进行对抗,捍卫封建的统治,加之无官可做只好在投笔从戎中,一显身手。

同时,加入湘军的中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深受理学的影响,既懂得一些车水战略战术和用军之道,又善于总结实际经验,在战争中磨炼出坚强的意志。于是他们走出一条以文人带兵打仗的途径。

曾国藩在选将制度上的改革,使清朝旧制中绿营军将领的腐败无能、贪生怕死、败不相救等现象得以改变,从而培养出一个批较有实力,能证论战的湘军将领。

湘军将领以中青年为主,精力弃沛而强悍,具备坚忍耐劳的条件。

湘军在组建之后用了几年的时间,逐步建立了从选将、培养到使用的一整套选将的制度,使湘军将领的素质和能力比绿营有明显提高。

曾国藩长于用人。

湘军的用人原则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将“德”放在首位。曾国藩对将领的选用,首先注重其是否具有“忠义血性”,其次才是“娴熟韬钤之秘”。曾国藩认为:“忠不必有过人之才智,尽吾心而已,……能剖心肝以奉至尊,忠至而智亦生焉”。可见他对“德”的偏重。中国古代兵家论将才,皆以孙子的“智信仁勇严”为衡,把将领的才智放在首位。曾国藩一反古法,把对封建王朝的忠诚放在第一位。这使得湘军的封建性异常突出,其残暴性也超乎寻常。

第二,不拘资格,不限出身。曾国藩提出,“人才不宜复以资地限之。卫责人奴,拜相封候,身尚贵主,此何等时,又可以寻常行墨困倔奇男子乎?”在湘军中出身低微而至高级将领的大有人在。

湘军用人,不拘资格,不限出身,但主要以书生为将。罗尔纲先生在《湘军兵志》一书中已作过考证。在曾国藩看来,中小地主阶级知识分子,出身低下,亟欲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在农民起义的威胁下,必能为清王朝卖命。同时,中小地主阶级知识分于深受理学熏陶,知书懂兵法,既肯冲锋陷阵,又善于总结实战经验。曾国藩打破了清朝文武殊途的用将模式,以文人为将领兵打仗,收到了特殊的效果。

第三,用其所长,不求全责备。湘军选将的方法是“广收”,而“广收”的原则是用其所长,不求全责备。曾国藩认为:“衡人者但求一长可取,不可因微暇而弃有用之材”。实际上,湘军中将才虽众,但并无“全才”。被誉为“儒将之雄”的李续宾,“智谋”不及其弟李续宜;悍将鲍超,虽“英鸷无匹”,但“目不识丁”。

“用其所长,不求全责备”,从另一角度看是用人是否得当的问题。曾国藩强调,人才“苟不适于用;不逮庸流”。

一是要适时地选用将才:二是要置将才于适当的地方和部门,适时适地地用其所长,发挥才能。

第四,严格考察,不讲情面。考察的内容主要是道德、品行、作风、思想、能力诸方面。

就道德而论,查其是否恪守封建道德。从品行上讲,验其是否“有操守而无官气”,“朴实廉介”。从作风上说,考其是否能“耐劳苦”,能与部将相亲近。语言上,查其是否有口才,“有条理而少大言”。从能力上讲,湘军衔将的标准是以杀“贼”多寡、征战的胜负,来区分能力的高下。胡林翼提出:“武可杀贼”为武将考察的最主要的标准。他强调:“将不能战者杀之不足惜,汰之惟恐不速”。在实战当中,凡溃散之营,规定不再收集,营哨兵勇一律裁去不用。湘军岳州、靖港、湘潭战后进行整顿,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葆因作战不利,亦被裁撤。曾国葆为此居家而羞于见人。可见湘军对将领的考察是较为严格的。

曾国藩和汉朝开国皇帝刘邦一样,不善将兵,但善将将。《湘军志·营制篇》称,曾国藩“用将则胜,自将则败“。湘军打的几次败仗,差不多都是曾国藩自己亲自指挥的。

对于将将,曾国藩有许多论述。在给郭筠仙的一封信中认为,能否知人晓事是能否成功地将将的前提条件。他认为:“窃谓居高位者,以知人晓事为职”。“不晓事则挟私固谬,秉公亦谬;小人固谬,君子亦谬”。对此,蔡鄂曾在《曾胡治兵语录》中评论说:此“论至为正当”,“用人之当否,视乎知人之明昧;办事之才不才,视乎晓事之透不流。

不知人则不能用人,不晓事则不能办事。”“苟所用之人,不能称职,所办之事,措置乖方,以致贻误大局,纵曰其心无它,究难为之宽恕也。”

曾国藩还认为,将将不仅要求知人晓事,还需对将领以诚相待。这样才能实现对将领们的真正的领导指挥。在给李鸿章的一封信中,他指出:“驭将之道,最贵推诚,不贵权术。”在给李宫保的一封信中,他指出:“敝处向待诸将以诚,不肯片语欺人。不重保人官阶,而在成人之美。”在致李筱泉的信中云:“仆于各将领,以保持其令名为第一义,银钱等事不掣肘次之,保奖功名又次之。”在致左宗棠的一封信中,指出:“用人当先得其心,而后得其力。”

驭将难,驭难驭之将更难。李世忠原系土匪,此人暴戾险诈,后投奔湘军,在曾国藩胞弟曾国荃麾下作战。曾国藩在给曾国荃的一封信中,阐述了驾驭李世忠这样的将领的方法,其见解甚精彩。他说:“李世忠穷困如此、既呼吁于弟处,当有以应之。……此辈暴戾险诈,最难训驭,投诚六年,官至一品,而其党众,尚不脱盗贼行径。吾辈待之之法,有应宽者二,有应严者二。应宽者:一则银钱慷慨大方,绝不计较,当充裕时,则数十百万,掷如粪土,当穷窘时,则解囊分润,自甘困苦,一则不与争功,遇有胜仗,以全功归之,遇有保案,以伏奖宠之。应严者:一则礼文疏谈,往还宜稀,书院宜能,话不可多,情不可密;二则剖明是非,凡渠部弁勇,有与百姓争讼,而适在吾辈辖境及来讼告者,必当剖明曲直,这不假借,请其严加惩治。应宽者名也利也;应严者礼也义也。四者兼全,而手下又有强兵,则不无可相处之悍将矣。”

○用权实战:“读”好孔子的教材

曾国藩首先提出治兵的理论说:

带勇之法,周恩莫如用仁,用威莫如用礼。仁者即所谓欲立立人,欲达达人也。待弁勇如待子弟之心,常望其成立,望其发达,则人知恩矣!礼者即所谓无众寡、无大小、无敢慢、泰而不骄也。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威而不猛也。持之以敬,临之以庄,无形无声之际,常有懔然难犯之象,则人知威矣!守斯二者,虽蛮貂之邦行矣,何保勇之不可治哉?

仁与礼是治国治民的大经大法,曾国藩用这套理论来治兵,确有成效。当时他对士兵的要求,不仅是在营要做良兵,还要外出能做良民。他曾说:“我辈带兵勇,如父兄带子弟一般,无银钱,无保举,尚是小事,切不可使他因扰民而坏品行,因嫖赌洋烟而坏身体,个个学好,人人成材,则兵勇感恩,兵勇之父母妻子亦感恩矣”。以仁礼来治兵,是儒家的倡导,他们认为如此这军队自是王者之师了,王者之师可以无敌于天下,所以曾国藩以书生来带兵,就是走的这条路。

曾国藩就募兵求将时,他所要求的兵是:

募格须择技艺烂熟,年轻力壮,朴实而有农夫气者为上;其油头滑面而有市井气者,有衙门气者,概不收用。

他在上皇帝奏疏中也曾说过:

山僻之民多犷悍,水乡之民多浮滑,城市多游惰之习,乡村多朴拙之夫,善用兵者,常好用山乡之卒,而不好用城市近水之人。

所以曾国藩在初募湘军时,每天坐在招募处,看到黑脚杆而又不好说话的乡下人,便连声说“好、好”,表示可以选上;如果看到近城市的人,或好说话的人,则“晤、晤”两下,表示不可选上。因此湘军士兵,几无一不是黑脚杆的农民。这些朴实的农民,既能吃苦耐劳,又能忠勇,一上战场,则父死子代,兄仆弟继,义无反顾。

选兵如此,曾国藩对于带兵官的选择,自然是更加慎重了。他选将的标准有四:

带勇之人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急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四者似过于求备,而苟缺其一,则万不可以带勇。带勇须智深勇沉之士,文经武纬之才!

另方面,曾国藩还有一个选将标准,就是不用喜欢爱说话的人。他说:

将领之浮滑者,一遇危险之际,其神情之飞动,足以摇动军心,其言语之圆滑,足以淆乱是非,故湘军历来不喜善说话之将。

在训练上,曾国藩逐日训练,阵法技击,无不演习。至少操练两个月。凡体弱者,艺低者,油滑者,都陆续淘汰。最重要的还是精神训练。曾国藩说:

“恐民心一去,不可挽回,誓欲练成一旅,秋毫无犯,以挽民心而塞民口,每逢三八操演,集诸勇而教之,反复开说至千百语,但令其无扰百姓。自四月以后,间令塔将传唤营官,一同操演,亦不过令开委前来,听我教语。每次与诸奇兵讲说至一时数刻之久,虽不敢云说法点顽石之头,亦诚欲以苦口滴杜鹃之血。练者其名,训者其实,听者甚逸,讲者甚劳。今各弁固在,具有天良,可复按而一一询也。国藩之为此,盖欲感动一二,冀其不扰百姓,以雪兵勇不如贼匪之耻,而稍变武弁漫无纪律之态。”

苦口滴杜鹃之血,以训导队伍这种精神训练的人,慢慢就成为有主义的军队了。

曾国藩选择营官非常注意他的精神品行。他说:

欲练乡勇万人,概求吾党质直晓军事之君子将之,以忠义之气为主,而辅之以训练之勤,相激相靡刂,而后可以言战也。

只有精神还不够,还要有物质的条件,曾国藩在起始办团练的时候就规定口粮:操演日给予一钱;出征本省“土匪”,每日一钱四分;征外省“粤匪”,每日一钱五分。队长哨长以次而加。养伤银上等三十,中等二十,下等十两。阵亡恤银六十两。征“土匪”减半,比绿营的饷差不多加了一倍。

由于曾国藩带兵简直是以父兄教导子弟一般地诚信感孚,思礼有加,湘军士兵,自然亦视长官如父兄,充分做到了上下一心,同仇敌忾的精神。王定安《湘军记》说:

于是陇亩愚氓,人人乐从军。闻招募则争出效命,无复绿营征调离别可怜之色。其后湘军战功偏天下,从戎者日益众。或募千人,则万人应之;募万人,则数万人应之;势不能尽收,甚至丐书干请而后得入。其随营待补客死他乡者,不可胜数,而湘人士迄无怨心。所谓有勇知方者耶?

这支部队士气民心较为高旺,这是曾国藩以儒家的精神教育灌输后所发生的效果。其他各省,虽然也办团练,也募乡兵,但因他们并不知道注重教育与训练,而长官与士兵之问又缺乏亲爱精诚的感情基础,所以终归仍是无用的赘疣而已。明了这一点之后,我们当可知道,湘军之成功,应归于曾国藩的“精诚感召”与“正确领导”。后人推崇他军事学方面的修养,亦即是由此而来的。

■权经四:用兵之道

——曾国藩对于练兵,带兵,本应是个大外行,但经首研书、修炼的一套“明理”工夫,竟把军队锻炼得出入神雾,实在让人佩服。

曾国藩在所著的《劝训练以御寇》中写到:

禁嫖赌,戒游惰,慎言语,敬尊长,此父兄教子弟之家规也。为营官者,待兵勇如子弟,使人人学好,个个成名,则众勇感之矣。

○用权实战:先抓贼,再救人

曾国藩以理学家的身份创立湘军,为此他十分重视义理之教在湘军中的作用。王守仁曾说过“破山中之贼易,破心中之贼难”的话,曾国藩遂将此一思想运用于治军上,则可理解为,重视“操练”就是“破山中之贼”的功夫;“训教”则是“破心中之贼”的功夫。因为“破心中之贼”难,所以对于训练必须下苦功夫。如何训教,曾国藩将其分为两个方面,即官兵与兵民。在官兵方面,他强调以义理来带兵。他指出:“带勇之法,用思莫如用仁,用威莫如有礼。仁者,即所谓欲立立人,欲达达人也。待并勇如待子弟之心,常望其成立,望其发达,则人知恩矣。礼者,即所谓无众寡,无大小,大敢慢,泰而不骄也。正其衣冠,尊其瞻礼,伊然人望而畏之,威而不猛也。持之以敬,临之以庄,无形无声之际,常有懔然难犯之象,则人知威矣。守此二者,虽蛮貂之邦行矣,何兵勇之不可治哉!”在湘军中,倡导将领以父兄般对待教导士兵,士兵也就视将领为父兄,加之湘军中客观存在的余党邻里的血缘和地缘关系,每每在训教后,均收到勇丁感动得五体投地的效果。

曾国藩十分重视湘军的纪律教育,力争以湘军形象改变老百姓心目中“兵不如匪”的看法。曾国藩说:“恐民心一去,不可挽回,誓欲练成一旅,秋毫无犯,以挽民心而塞民口,每逢三八操演,集诸勇而教之,反复开说至千百语,但令其无扰百姓。自四月以后,间令塔将传唤营官,一同操演,亦不过今并委前米,听我教语。每决与诸弁兵讲说至一时数刻之久,虽不敢云说法点顽石之头,亦诚欲以苦口滴杜鹃之血。……国魏之为此,盖欲感动一二,冀其不扰百姓,以雪兵勇不如贼匪之处,而稍变武弁漫天纪律之态”。目的在于,要在精神上唤起兵勇的自觉,以对抗太平军。曾国藩帝口婆心,开诚布公,劝导士兵严守纪律,爱护百姓。他创作了一首《爱民歌》,歌词是:

三军个个仔细听,行军先要爱百姓。

贼匪害了百姓们,全靠官兵来救人。

百姓被贼吃了苦,全靠官兵来作主。

第一扎营不贪懒,莫走人家取门板。

莫拆民房搬砖头,莫踹禾苗坏田产。

莫打民间鸭和鸡,莫借民间锅和碗。

莫派民夫来挖壕,莫到民家去打馆。

筑墙莫拦街前路,砍柴莫破墙上树。

挑水莫挑有鱼塘,凡事都要让一步。

第二行路要端详,夜夜总要走帐房。

莫进城中占铺店,莫向乡间借村庄。

人有小事莫喧哗,人不躲路莫挤他。

无钱莫扯道边菜,无钱莫吃便宜茶。

更有一句紧要书,切莫掳人当长夫。

一人被掳挑担去,一家嚎哭不安居。

娘哭子来眼也肿,妻哭夫来泪也枯。

从中地保又讹钱,分派各团与各部。

鸡飞狗走都吓倒,塘里吓死几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