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卢梭的民主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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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类的不平等(4)

这样人们无意就给自己带上了一个枷锁,同时也为后代种下了痛苦的种子。因为,这种枷锁会使身体和精神持续衰弱,并且人类一旦习惯了舒适的生活,几乎就感觉不到乐趣,而视之为一种生存的需要。

于是,日积月累,一旦这种享受得不到时,人类会比享受这些快乐时更痛苦,这就说明习惯一旦成为自然将会很难改变。

经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很容易理解语言的建立过程以及如何的趋于完善,并且还可以推测某种特殊的原因使语言的流通变得更加的必要,从而扩大了它的发展传播迅速。

显而易见,人类之间共同营生的生活与大森林中流浪着的猎人相比,更容易形成共同的官方语言。据推测:大陆还没有社会或语言之前,岛上已经产生了社会,语言也随即产生,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也形成了相当完善的模式。

由于人类有了比较固定的居住场所,散落在森林中的人们便渐渐地相互结合起来,结合成某种集团,并最终形成共同的民风和习俗。

这是由于过着同一种方式的生活,以同样的食物为生,并且受着相同气候的影响而形成的,并不是规章制度的硬性规定。

正是由于彼此之间的相互联系,使人们日益频繁的交往变成了密切而持久的关系。人们经常不考虑对象而加以比较,于是不知不觉中就产生了美丽和才能的观念,特殊的偏受也由此产生。

由于人们习惯了每日相见,一旦这种习惯有所改变,人们便会怅然若有所失。犹如温柔的情感深入到灵魂深处,一旦有小的误会和冲突就会恼怒。嫉妒就随着爱情而出现,一旦爱情破裂,嫉妒就会造成流血的牺牲,所以说,嫉妒和爱情共同构筑人类的情感。

人类社会日益文明化,正是由于观念和情感的推动;精神和心灵的相互作用。

联系增多,关系必然日益密切,人们习惯于群居在住所前面或者围绕树周围载歌载舞,享受闲暇的爱情和娱乐时光,这些成为他们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生活事项。

日常生活的交往使人们相互之间彼此观望,这时大多数人共同观注的事情就有了一种价值。

能歌善舞的人、最有力量的人以及最具口才的人,就形成了最受尊重的人,从而走向了人类不平等的第一步,同时也走向了邪恶的第一步。

人类的这些最初的喜恶中,一方面产生了虚荣的轻视,另一方面也产生了羞惭和羡慕。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引起了人们对幸福或绝望生活的结果。

最初的礼让是因为人们之间相互评论,并且彼此之间在心灵深处形成了互相尊重的观念,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应该被别人尊重,同时也应该尊重别人,所以礼貌、尊重由此而生。

正是由于尊重和礼貌,使得一切有意的破坏的侵害都成为了侵略。因为侵害和破坏所带来的轻视受害者要比战争损失让人难以接受。

由于受到轻视,受害者要根据别人对他的伤害程度进行报复,于是人就变得好杀战,这也就是许多野蛮民族曾经有的进化过程。

就此而言,人类原始社会时就是天性温和的,而不是天生就残忍的,那时他们只知道一味地防备威胁,而不会主动加害他人,所以洛克认为:在没有私有制的地方是不会有不公正的。

社会和人们之间建立的一切关系,都要求具有人类特有的性质,这是区别原始社会的特点。

在没有法律之前,道德观念是唯一的裁决者,所以纯自然的善良已经不适合新社会的产生。

侵害增多必然导致报复的日益加剧,这时,报复的恐怖代替了法律的制裁,尽管人类自然的怜悯心是介于原始状态中的悠闲自在和我们今天急剧的自尊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种状态不易发生变革,而且也是适合人类发展的状态,因为人类好象生来就是为了停留在这个状态并且这个状态是引领人类走向完善方向的进步。

当人们满足于自己建筑的住所时,并且还局限于把荆刺和鱼骨缝制兽皮衣服时,以及至力于把弓箭打造的更为精良和美观时,这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独立完全。这时他们过着自由、健康、快乐的田园生活,并且没有等级之分,人们之间无拘无束的相互交往。

相反而言,自从一个人不能够独立完全任务时,他必定就会邀请同伴帮助,这时,私有制就出现了,平等就自然消失了。奴役和贫农不久就变成须用汗水来换取微薄收入的雇佣农。

正是因为冶金术和农业的发明,使人类的文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美洲野蛮人因没有使用这两种发明,所以一直处于未开化的状态。相对而言,欧洲虽不算文明最早的,但是其发展过程却很少中断,因而,文化化的程度也就越高,这就说明了欧洲不仅是产铁最多的国家也是产麦子最丰富的地区。

人类对铁的认识和发明使用,至今我们无法考证,这就更难以想像从矿藏中提炼某种物质以及为了熔炼这种物质所应做的准备。

人类发现火并不是因为偶然,而是通过模仿自然,从火山的突然爆发到喷出熔化的金属物质,从而人类学会了冶炼金属。

既然我们假设,先前人类会有如些的智慧和勇气来进行艰难的工作,并且能够从中获取一定的利益,可见那时的人类智慧还是比较高的。

人类不断从树木和其他植物上采取食物,这对于繁殖植物来讲是一种很快地获得食物的方式。

当人类很智巧地应用锐利的石头和带尖的木棒时,并且在他们居住的周围种上一些植物或蔬菜,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们知道只有经过大规模的耕种才能够获得生产所必需的劳动工具。

严格地讲,要想从事农业生产技术,必然要先牺牲一些东西,然后才能获得更多的东西,也就是说要做长远打算,把目标放的更高、更远。

人类致力于农业和其他各种技术的发明和应用都是必要的。自从人类发现了熔铁和打铁的工作时,就需要其他的人来供给他们的生活。

工人数目的增多,从事供给生活资料的人就会越来越少,但是消费生活资料的总人口数并没有减少。而且,其他的人需要用若干产品来换取铁匠们的铁器,所以另外一些人就发明了增多铁产品的生产秘方。

综上所述,我们很容易理解农业上的耕种法和推广金属加工的制品。

私有制一旦被承认,那么土地必然最初是以公正规则分派给大家的。这是因为大家都已经把目光放到未来,都还怕由于损害他人利益使自己以后遭到报复。

这种思想很容易理解,只有自己创造的东西才能占有的心安理得。劳动才能给予耕种者更多的产品,同时也认可了土地本身的权利,这种连续不断地占有同一块土地很容易把土地转化为私有。

农业在实践以前,就被认为是“黛丝摩福里”,换而言之,由于土地的分配而产生的一种新权利,也就是所有权。

如果社会以这种状态平稳发展的话,那么在人们的才能相等的基础上,一切事物可能始终是平等的。

但是,这种平衡会因为强壮人创造的工作多、灵巧人从自己的劳作中获取了较多的利益等不同方式有所改变。

不知不觉中,虽然相同的劳作时间,但是获得的报酬却大小不一,因此人与人之间不平等的关系由此产生。

人类的新情况

据推测社会和法律的起源,最初应该是给弱者以新的桎梏,给富者以新的力量,永远的消灭了天赋自由,并且把保障私有财产和承认不平等的法律永远确定下来,把巧取豪夺变成不可取消的权利。

由于事物的发展进入了一个展新的程度,各种技术、语言的发展也伴随着一切事物而来,在这里我没有必要重复读者已经耳熟能详的事例,只需要概括地描述一下人类新事物的发展顺序而已。

这时,人类一切的能力、记忆力以及想象力、自尊心、智慧都可能达到了最完善的程度,一切天赋的性质都已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每个人的命运和等级是建立在财产的多寡和每个人的利害冲突上,并且也与聪明、美丽、功绩等其它因素的性质有关,只有这些性质才能引起周围人的重视。

正是由于这些因素的影响,使得每个人都不自觉的利用这些性质,为了本身的利益,不得不改变成为引起他观望的目标。

显而易见,这种改变会使人产生浮夸和欺诈的诡计,也就是说,由于无数新的需要,我们将不受自然和其他同类的支配。

这就是说,富有的人们需要贫困人的服侍;贫穷需要富有人的援助。这样的需要就会造成一部分人变得奸诈和虚伪,另一部分人变得专横和冷酷,并且一旦其他人不畏惧或欺骗自己,他便欺骗周围一切的人。

最后的结果就是,永无止境的野心占据了人类的心灵,使得自己高于周围一切的人。这种人都有一种阴险的目标或严重的嫉妒心,为了便于达到目的,往往把自己化身为善人的面具。

这一切都是私有制带来的后果,一方面人人都相互竞争,另一方面也是利益冲突,每个人都隐藏着损人利己的私心,这些都是不平等的必然结果。

在没有发明货币之前,人类普遍以土地、家畜和现实财产来代表财富的多少。

当土地的面积和产量增加到一定程度时,有些人只能通过损害他人的利益来扩大自己的财产。于是软弱的人便失去了任何东西,只能从富人手中接受或抢夺某些生活必需品。

由此,富人和穷人因财产和性格等原因,开始产生了统治和被统治阶级。富人在统治奴隶时感到了制服的快乐,所以他们一心征服奴役,鄙弃其他一切的快乐。

最强者或最弱者把他们自身的需要和力量都看作是对他人财产的权利,他们把这种权利看作所有权,因此,很难想象,这种平衡一旦被破坏后结果将如何。

由于贫富的差距,使得富人要抢夺更多的财产,贫者也因生活的压力变得更加脆弱。自然的怜悯和公正的声音变得不能再弱了,人们的贪婪和邪恶占据了上风。由此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冲突,最终只能以战争和杀戳而终结。

新社会的产生让位于可怕的战争,人性再也无法从曲折的道路折回,悲惨堕落的人性只不过是走向灭亡的边缘,无法使自己获得以前的各种荣誉。

战争倘若爆发,富人会很快意识到战争对自己是多么不利,虽然生命上的冒险是大家共同承担的,然而财产上的冒险却是他们自己负担的。富人的财产无论怎样掩饰都无法抹去“暴力”二字,所以他们无法抱怨任何战争。

富人因为占据了超过维持自己生存需要的生存必需品而招致众多人的反对呼声,无论富人怎么为自己辩驳,都无法抵挡住全体的贫困人。富人与富人之间也因为嫉妒而不能对抗因抢劫而来的敌人。

富人由于形势所迫,处于深谋远虑,计划出了攻击敌人的力量来为自己服务。首先把敌人变成自己的守护者,并像他们灌输一些新的格言和制度,使他们沉浮于富人之手,衷心为富人服务。

无论社会是贫困还是富有,一旦所有人都武装起来相互对抗,那么任何人都不会安宁。于是富人就会编出一些动听的理由,来诱导贫困大众,如:建立人人平等的社会,每个人都维护公平与正义的准则,弱者与强者相互补济。

总之,富人会制造出多种理由来诱导大众,结合成一个至高无上的权力机构,用明智的法律保护富人的利益,并且防御共同的敌人,使大家生活在看似和睦的社会中。

富人正是抓住了粗野人的某些弱点,例如:容易受骗、没有评判是非的能力、以及过大的贪婪和野心,于是责任的枷锁就迎合了这些缺点,保障了他们的自由。

人类有足够的智慧来察觉一种政治制度的优劣,却没有足够的经验预测这种制度带来的危险。明智的人能够预见其中的利弊,但是为了保证一部分的自由,也必须牺牲一小部分的自由来取得更大的益处。

法律的起源,据推测应该是给弱者以桎梏,给富者以新的创造力量,同样永远地消灭了天赋自由的条例,却把保障私有财产和承认不平等的条例永远的保存下去,至此,少数野心家由于利益的驱使变得更加残暴和专横。

一个社会为了对抗外来侵略必须联合起来其余的力量,这样社会不久就扩大到整个地面,人类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可能脱离这种枷锁。

市民法已经成为公民的共同规则,自然有些其它的法律就适合于各种不同的社会,在这里自然法被称为万民法,并且因为协议的默认调整,使得人类之间的交往成为可能。

世界主义者拥有怜悯心,超越了各个民族的障碍隔阂,使得人类一切的行为举止都得到仁爱的包容。

政治组织之间,由于一直停留在自然状态之中,使得他们不久就想摆脱这种庞人的政治组织之中。因此,很容易理解那些反人性、反理智的民族战争和报复,甚至把杀人流血看作美德光荣的事件。

这种社会文化氛围,很容易把那些最正直的人也改变成扼杀同类还看作是自己应尽的一种义务。我们能看到成千上万人的自相残杀,却不知他们为何这么做,甚至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真实的原因,这就是人类分成若干个社会后所造成的最初结果。

社会制度

社会制度这一抽象的体制,贯穿于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史,有人说他起源于强者的征服,有人说他起源于弱者的联合,但实验证明,社会起初是由一些基本公约组织起来的。

不同的作者对政治社会起源有不同的观点和看法,有的人认为它起源于强者的征服,有的人认为它起源于弱者的联合,但我有自己的观点。

首先,征服者与被征服者,在以暴力为基础建立的投降条约,无论征服者的权利多么强大,这条约本身便是无效的。更不可能有法律、政治、组织,真正的社会。

其次,事实上在法律产生以前,人类要想使他的同类服从的唯一办法便是袭击对方,或者分配给对方东西。由此便产生了“强大”和“弱小”。随着社会的演变,后来便有了“贫”和“富”。

最后,我想说一种制度是对其有利的人发明的,而不是对其有害的人发明的。例如“穷人”和“富人”,穷人对自己唯一的东西是非常珍惜的,绝不会轻意的放弃,而富人对自己的每部分东西是极其敏感的,它对自己的财产往往采取安全的措施。

人有时候只能察觉到眼前的事情,而对于其他的事情,人们只能在它出现的时候,才会察觉到、注意到。究其原因是哲学和经验的缺乏。

对于新产生的统治机构也一样,由于它是新生事物,没有固定和较正规的形式去发展它,所以即使有贤明的立法者、英明的君主、忠诚的执行者,它的政治状态仍就有许多缺陷。

时间可以使人发现它的缺陷,并提出一些挽救措施,但却永远也补救不了组织本身性质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