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相信上帝,如果我的灵魂不能永生,那么上帝就不公正了。
我认为,你在宗教方面,在这一点上,拥有了基本的有用的论据,余下的就由争论不休的人去争论吧!
对于永恒的惩罚,我认为这与人的弱点,与上帝的公正都是不相协调的,因此我摒弃它。
诚然确有一些心灵黑透了的人,我也无法理解他们怎会享受永久的天福,这是一种只有对自己感到满意时才会有的甜蜜的感情。
这使我怀疑,坏人的灵魂是否在人死时就毁灭掉了,存在和意识是否就是对有道德的生活的报答。
尽管如此,这些对恶人的未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在我的生命将结束时,我想到自己在世上受了众多的苦难后仍有希望继续愉快地生存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即使我为此希望所欺骗,这希望本身就有好处,使我能较轻松地忍受—切苦难。
我平静地等待现时仍对我隐蔽的真理能给我以启示。
我确信,即使美德并不总能使人幸福,但没有美德,人们也绝不可能幸福地生活。
我确信,正直的人忍受苦难不是得不到补偿的。
我确信,清白人的眼泪较之恶人子孙的眼泪更会使人的心灵感到欣慰。
1758年2月18日
致迪·帕克先生:
您好!
首先,在此向您说声抱歉。我早已收到您的来信,但由于我身患重病,一直遭受着病痛的折磨。所以,给您的回信直到今日才提笔,望见谅。
因为我痛恨虚伪,所以我热爱真理。尤其是道德方面,但我不是特别喜欢玄学方面。
如果您觉得我不够真诚,那一定是这点在作怪。
我确信有益于我们的多数真理,都是唾手可得的。但我却未见到玄学真理在这方面有可及之处。
如果玄学真理是可及的,我也会同样地热爱它。
先生,我不会根据我所不知的真理,改变自己的决定。
你的著作可能证明所有哲学家所许诺要证明,事实上从未证明的道理。
你的自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发现你的写作如此稳健又令人满意。
由于我的目光短浅,如果在你的哲学中,有些重要的东西,或在本不能看到真理的地方看到了真理,我不会感到意外。
我认识的真理是非常可爱的,但会让人有优雅的心情。
我还是要说明一下,如果我的观点被绝对的证实,你的观点就不会对我有所干扰。
说实话,我自己不是完全的自信。我不知道,我知识的不足是不是有利于我求取知识。
先生,你指责我自相矛盾,并找到了某种解释,或者说是解决的办法。
当你要我做辩护时,我难以做到。相反,我要大胆地批评你的著作。
在有些地方,我可能是错误的,但是错误并不等于犯罪。
对于你提出的另一个要求,就严肃事件提出进一步忠告,我给你的答复,可能令你失望。因为作者所要求的,一般不是忠告。
我要指出,在你的作品中发现的真理,是所有哲学家共有的,并非你一人所独有。
我还要说一句,一本书在出版前,就应该对它产生的效果进行分析。对好与坏、有益与无益进行比较。
好书与坏书就取决于以上那两点中谁占主导地位。只考虑一本书包含的优点是不够的。
先生,最后我想对你本人谈点看法。
年轻人喜欢冒险,但是对于一个成熟的人,危害别人的休息便毫无意义了。
福特纳尔先生曾说:“没有一本书给作者的愉悦超过给他的烦恼。我建议你看看那个你出版的书何他求教的人!
先生,衷心地祝贺你!
1761年6月25日
致日内瓦罗米利:
爱屋及乌是所有人共同的特点,我因为尊敬你的父亲,所以对你也有一些了解,因此我们虽然不曾认识,但是我仍然很喜欢你,而且值得相信的是,我对你的感情至多不少。
读过你的颂歌,发现它有很深的寓意,具有年轻人的活力,有些词句运用的很好,比喻同时用词也非常精准、巧妙;同时我也提几点小的意见,有些诗过于矫揉造作,缺少自然风韵,有些词句过于晦涩难懂,缺少通俗易懂的词句。
亲爱的日内瓦罗米利,这些都是我个人见解,我用最衷真的语言表达,并向你致谢,同时我从你那得到的东西要比你给我的多,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从你的诗中,我看出你非常有才华,并且深信你会在自己从事业中创造出辉煌的成绩。但是为了长远幸福打算,如果你想像你父亲一样杨名于世、备受瞩目,最好还是从事你父亲的职业。
工作量不大,生活简单有规律,心情平静和身体健康,这些都是生活幸福的基础,比起知识和荣誉更具有重要的价值。换而言之,如果你能培育文人的才华而不学习他们的偏差意见,尊重你所认为有价值的东西,那么你就要继续坚持自己的选择。
有一点,我不得不说,我认为你信中的结属对富人过于苛刻严厉,你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因为富人从出生到成功的过程中,生活上就比我们常人需要的多。所以,一旦他们落魄,他们将无法承受那些灾难或困境。相反而言,穷人因为适应了这种穷困的生活,所以一切痛苦对他们来讲就不足为奇了。
我们应该对待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公正、公平,即使是那些恶罚的人。倘若我们具有美德而没有指责邪恶的正义,我们也可以放弃一些罪恶的人,视他们不存在,那么他们很快就会有求于我们。最后补充一句,为了有权鄙视富人,我们最好节约,不过分追求财富。
再见了,亲爱的罗米利,衷心地祝愿你,事业有成。
卢梭名言
人生的价值是由自己决定的。
人生而自由,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枷锁之中。
浪费时间是一桩大罪过。
一切学科本质上应该从心智启迪时开始。
向他的头脑中灌输真理,只是为了保证他不在心中装填谬误。
德行啊!你是纯朴的灵魂的崇高科学。
节约与勤勉是人类两个名医。
在人的生活中最主要的是劳动训练。没有劳动就不可能有正常人的生活。
问题不在于告诉他一个真理,而在于教他怎样去发现真理。
当一个人一心一意做好事情的时候,他最终是必然会成功的。
成功的秘诀,在永不改变既定的目的。
散步促进我的思想,我的身体必须不断运动,脑筋才会开动起来。
奢侈的必然后果——风化的解体,反过来又引起了趣味的腐化。
在寂寞无聊中,一个人才能感到跟关于思想的人在一起生活的好处。
装饰对于德行也同样是格格不入的,因为德行是灵魂的力量和生气。
你知道用什么方法一定可以使你的孩子成为不幸的人吗?这个方法就是对他百依百顺。
我们要避免我们的义务与我们的利益发生冲突,避免从别人的灾难中企望自己的幸福。
做老师的只要有一次向学生撒谎撒漏了底,就可能使他的全部教育成果从此为之毁灭。
怀着善意的人,是不难于表达他对人的礼貌的。
读书不要贪多,而是要多加思索,这样的读书使我获益不少。
社会就是书,事实就是教材。
最盲目的服从乃是奴隶们所仅存的唯一美德。
劳动是社会中每个人不可避免的义务。
我深信只有有道德的公民,才能向自己的祖国致以可被接受的敬礼。
在我们中间,谁最能容忍生活中的幸福和忧患,我认为就是受了最好教育的人。
要尊重儿童,不要急于对他作出好或坏的评判。
我既找不到一个完全献身于我的朋友,我就必须有些能以其推动力克服我的惰性的朋友。
问题不在于教他各种学问,而在于培养他爱好学问的兴趣,而且在这种兴趣充分增长起来的时候,教他以研究学问的方法。
无知的人总以为他所知道的事情很重要,应该见人就讲。但是一个有教养的人是不轻易炫耀他肚子里的学问的,他可以讲很多东西,但他认为还有许多东西是他讲不好的。
伟大的人是绝不会滥用他们的优点的,他们看出他们超过别人的地方,并且意识到这一点,然而绝不会因此就不谦虚。他们的过人之处越多,他们越认识到他们的不足。
思考与实用的结合,就能产生明确的概念,就能找到一些简便方法,这些方法的发现激励着自尊心,而方法的准确性又能使智力得到满足,原来枯燥无味的工作,有了简便方法,就令人感到兴趣了。
装饰的华丽可以显示出一个人的富有,优雅可以显示出一个人的趣味,但一个人的健康与茁壮则须由另外的标志来识别,只有在一个劳动者的粗布衣服下面,而不是在嬖幸者的穿戴之下,我们才能发现强有力的身躯。
人们说生命是很短促的,我认为是他们自己使生命那样短促的。由于他们不善于利用生命,所以他们反过来抱怨说时间过得太快。可是我认为,就他们那种生活来说,时间倒是过得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