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我们开始沉湎在男欢女爱的两人世界里,连学业、文学和艺术也被冷落、被抛弃在了一边。
我最近已经很少写作了,灵感也随之逃遁得无影无踪,任凭我如何绞尽脑汁地去想,灵感还是隐匿不见。若在往常,我只要拿起一本书往厕所里一蹲抑或捻一片花瓣在手里闻着它馥郁的芳香,灵感就会像叮咚的泉水一样真诚、自然、顺畅地跃然于纸上。而现在,我却像一个上了考场的小学生一样,一见到试卷脑子就一片空白。绿缨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忘情地画画了,她往往画了几笔就画不下去,有时索性扔掉画笔躲到我的怀里来。
爱情呵,是何等的美妙、高贵的情感呀!假如生活中没有了爱情,那阳光、雨露和暮霭又算得了什么呢?如果生活是一只船舶,那么爱情就是那座星月交辉的灯塔,没有了照明的灯塔,船舶何以找到停泊的船埠?就让我每天都这样对着我心爱的人朝拜吧,在她的石榴裙下,我愿意变成一只凄美的蝴蝶;如果我的爱人是一支灼灼燃烧的蜡烛,我宁愿化作一只嗜火的飞蛾,颤动着残损的翅膀往火焰中心扑去,即使只为那短暂的快乐和瞬间的壮美!可怜的痴男怨女,****和红唇并不是我们所依附和倚仗的东西。可是我们邂逅在茫茫草原的群山余脉之中,除了你的明眸皓齿和粲然笑容,我还能这样贴心贴肺地去爱谁呢?飞蛾扑火是为了它挚爱的火焰,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却是它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生命的美丽不是漫长的一生,而只是一生中的某一瞬间。也许,我们晦暗的一生正是因为这一瞬间的火花而绚丽多姿、炫烨灿烂……
善良的人们呵,去吧,勇敢地去爱吧,去驾驭属于你们的爱情吧!
九
雨停了,天放晴了,灿烂的阳光如曲折的海岸线透过窗户照进来,几天来的疲惫和压抑正像沉雾一样慢慢地消散开去,我的心里禁不住涌上来一股快活。
绿缨就那样静静地匍匐着身子,把脸贴在书扉上,眼睛里散发出独特的神韵和光焰。女人身上都特有的使人心醉神迷的体香宛若缕缕轻烟游走于唇齿之间,使我刹那间丧失了思绪和语言的表达能力,幸福得直想落泪。
“绿缨,你好美!”凝视着那一双修长、白皙而光滑的大腿,我的嘴里发出淡淡的恐慌。绿缨朝我的胸口倚了过来,她的唇和我的唇交织在一起,气若游丝地说:“真的吗?”——“真的!”于是,我的双手开始往下滑,如同沿着光滑的陡壁往下坠落,每一次滑动都显露出轻微的颤抖。绿缨的脸早已荡漾出妩媚,嘴里发出沉重的叹息。明媚的阳光一览无余地倾洒在她通体乳白的身上,我屏住呼吸,局促不安地把脸贴在她洁白丰满的乳房上,仿佛聆听到血脉深处潺潺的溪流声、幽泉的呜咽。激情勃发的心中顿时荡起了爱的涟漪。
我的双手抚摸着绿缨泛红的脸蛋儿,轻轻地把唇印在她的唇上,默默地说,绿缨,让我爱你吧,让我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你温柔的怀里,在我疲惫困倦、失意、彷徨的时候,用你母爱般的乳房抚平我满目疮痍的创伤,让我像孩子一样在你的怀里沉睡,静静的,静静的……绿缨的脸蛋儿业已湿润,我用唇一次又一次地吻****脸上的泪珠,只是轻轻地、轻轻地……
一缕斜阳无声地照着焦躁清冷的地板,树枝在肃杀的寒风中停止了摇动,鸟儿停住了凄凉的哀鸣,时间在这一刻被凝固。就这样,在这个童话般温暖的冬日里,一切都有了着落……